第三回 罂粟灭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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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霞远远的站在警戒线外哭泣,她不敢上前,也不敢相信,昨天还是朝气勃勃鲜活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宁美的手臂露在白布单外面,梁安看见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的手里好象捏着什么,他壮着胆子拨开手指来,手里是张照片和一份便笺,他拿起便笺展开,娟秀的楷字写得规规整整的,从点点滴滴的污迹上看,应该是流着眼泪写的。

“奶奶,对不起,圣经上说,人为什么出生时就哭,因为是掉进苦海了。奶奶,您却是苦上加苦,靠您每天推个小车卖菜,抚养了我和哥哥这么些年,是如此的辛苦,哥哥高中毕业就出去打工,终于可以舒口气了,没想到,他又走上了爸妈的老路,染上了万恶的毒品。奶奶,我不想再让您辛苦了,我想让您轻松一些……”

梁安流着泪看完,翻过照片来,中间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婆婆坐在高背椅子上,满是皱纹的脸上带慈祥的笑容,眼神似有些面熟。右边站着宁美,梳着两个麻花辫子,脸上一副天真无邪的笑容。

梁安的眼神移到相片的左边时,他“啊”的一声的一声惊叫起来,他一骨碌爬起来,想了想又把照片放在宁霞的手边。越过警戒线,扒开人群就外面跑。

林霞追上了两步,见凉安跑远,自己难以追上去,便折回来,四处看也没见舅妈的人影,她站在学校门口盼着着舅舅早点接宁美的家属来

梁安看到照片上的那个人,是他高中时的同学,名字叫宁海云,他知道宁海云现在住的地方,梁安要跑去找他,问问他为什么要吸毒,为什么要害死了他的妹妹宁美。

梁安憋了一股劲,顺着人行道拼命的跑,他想不明白,毒品猛如虎,宁海云为何忍心抛开妹妹和奶奶,偏偏要去沾这个东西,难道他忘了,他的父母是怎么死的吗,难道忘了失去父母后,他的奶奶带着他们的艰苦吗,他想问问他,还有人性吗?

街上的行人纷纷侧目,他们有些奇怪,这年青人在跑什么。

记得那是高一吧,那天是星期六,梁安没有回家,他利用假期到餐馆打短工已经成了习惯,他在去餐馆上班的路上,见街上的一些小贩推着小车乱着一团的跑,他知道,这是城市管理执法队在清理这照经营的小贩,突然,他看到同学宁海云推着一辆三轮车跑,三轮车后跟着的老奶奶慌慌张张的一下绊倒了,宁海云放下车把急忙折回身来搀扶,老奶奶让宁海云快走,宁海云扶着老人坐到街边的花台上,然后推着车跑了,梁安便走到老人身边询问,这才知道,她是宁海云的奶奶。

没多久,宁海云回来了,看见梁安站在奶奶的身边,先是一愣,继而转身就走,想装作不认识二梁安和老奶奶一样的走开。

“宁海云,你干吗。”梁安叫住了他。

“你都知道啦。”宁海云抬手擦着鼻子,低着头说道。

梁安笑了笑说道:“脸上没鼻涕呀,再擦就破了,还不好意思呢,摆小摊又不丢人,干吗躲躲闪闪的呀。”

“你别在这儿了,快走吧。”宁海云的脸红红的,头也不抬的说。

“干吗呀,我还去餐馆打工呢,有什么丢人的啊。”梁安道。

“那是你学习好,同学又不会笑你,那象我啊,要是让同学知道,多难堪啊,走啊,别站在这儿了。”宁海云说道。

“好好好,我走,我走。”梁安觉得无趣,心想着:“这同学怎么回事,摆个摊还怕人知道,又不是做贼了。”

“你不能跟同学说啊。”宁海云等梁安走了几步,突然抬头说道。

梁安扭身做了OK的手势经直走了。

回学校后,梁安留意上了宁海云,见他上课常常走神,下课也跟同学在一起玩,见到梁安都躲得远远的。

在一次课间休息的时候,别的同学都跑出去玩了,梁安见宁海云一个呆呆的坐在课桌里发呆,他便走过去,宁海云把头扭往一边。”

“我们交个朋友吧。”梁安伸出手去。

宁海云还是不说话,也不抬头。

“干吗呀,我们都一样,干吗拒绝啊”梁安道。

“我没朋友,也不想要朋友。”宁海云说道,反而把头埋在课桌上。

“梁安,吸毒犯的娃子,你都能这么上心啊。”旁边一位同学说道。

“吸毒犯。”梁安见过街上到处都有海报标语:“拒绝毒品,珍爱生命…”有很多的内容都是关于毒品的,但是他不知道这毒品的危害到底有多大。

“怎么啦,什么吸毒犯的娃子,他不是人啊。”梁安说道。

“他爸妈都吸毒死了,靠他奶奶卖小菜养活他,还忍心在这儿混日子。什么样的老子,什么样的儿,这叫基因遗传。”那个同学说

宁海云突然站起来,右手跟着一扬,“啪”的一声伴随着“哎哟”的惨叫。

一头一脸的墨水顺着那同学的脸上往下滳,瞬间染蓝一件衣服,头上慢慢的浸出血来,红蓝相间汇集在了一起。

这事惹大了,学校准备开出宁海云的学藉,他的奶奶到学校求情,梁安想着是因为自己才引起这样的事情发生,找学校领导担保,学挍综合多重因素考虑,宁海云才得以继续读书。

高中毕业后,宁海云就到都灵市打工,梁安到灵都去过几次,他完全变了一个样,朝气勃勃的,一笑露出两颗白白的虎牙来,人也显得成熟老练多了,裸露的手臂上肌肉溜溜的,想是干力气活练出来的吧。他还说,自己看到了生活的希望,等在干上几年,回去把奶奶住的老屋修一修,也该让奶奶享享清福了。

同学在一起几年,他还没有发现,原来宁海云还是一个十分帅气的小伙子呢。

快一年不见了,他怎么又会吸上毒品呢?

宁海云在金湘湾租了一间小房子,那里全是低矮的土墙褐瓦,巷道狭窄,梁安穿过高楼林立的大街,直接就奔了过去,还没到宁海云的租房处,远远的看见一群人围在一条分水沟边,梁安仿佛有预感一样,他拨开人群,见一个骨瘦如柴的人睡在沟里面,好在水沟里面是干的。

人是面超下扑趴着睡在沟里的,两只干瘪的手臂直顺在身子两侧,手指一动一动的,看得见青绿色的一条条静脉血管仿佛要蹭出惨白的皮肤来,皮肤上斑斑点点的全是针眼,看他后背不像宁海云,宁海云的身形比这个人魁梧得多了。

梁安本要立即离开,看看围观的人没有一个上前,只说是个吸毒的,要等警察来处理。

梁安跳进沟里,拉着他的臂膀翻过身来,瘦得不成形的脸上,觀骨高高隆起,两暇贴在牙槽上,胡须裹着口水沾满了泥污。

这不是宁海云还会是谁呢。

宁海云无力的睁开眼晴,好像是天光有些刺眼,眯着眼皮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梁安,你来了。”

“为什么,你这是为什么呀…”梁安无力的坐倒在沟沿上。

“梁安,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有水吗。”

人群里伸出一瓶矿泉水来:“唉,小伙子,他要喝水。”

梁安接过水来,打开瓶盖,站着身子便将水往他的脸上倒了下去,梁安实在蹲不下身去耐心的喂他喝水啦,看着宁海云闭着眼晴张着嘴,他很想将瓶子塞进他嘴里面去。

“让开些让开些,别挡着我们。”

警察和戒毒所的人来了,警车进不了巷道,两个身穿白衣服的工作人员,拿了一副担架把宁海云抬走了。

“谁是家属。”警察连问了几遍。

梁安知道,宁海云的家属是来不了的,犹豫了好一会,他才说自己就是家属,签字时,他没有手机,便把林霞的号码留在了上面。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宾馆的,也不想探听学校里面是怎么处理宁美三人的事故的,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脑海里尽是宁美的情景和宁海云的画面,这一切都是源于毒品。

直到第二天下午,林霞才带他去了汽贸公司上班,吃住有了着落,他的心情才稍稍缓了一些。

公可业务都是陌生的,只能干些打杂跑腿的事,他对此也毫无怨言,他想拒此为落脚点,再去投简历,找个对专业的工作。

………

西南外贸公司的一间小型会议室里,正在召开南亚片区的经理级会议。

“现在的形式越来越不利,多国配合国际组织,分别在北部湾、泰国湾和马六甲航线上增强了警力,各个中转站又遭到毁灭性的打击,我们的人手越来越少,现在急需补充一批人员出去,不知合适人选有多少,各位做个统计吧。”

丁绍武是负责境外部分片区的经理,他做的事,隐瞒了公司的高层,这次会议,参加的人也就是他分管部门的几个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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