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2 / 2)

加入书签

    ——别忘了;

    如今的刘荣,可不单单是太子储君,手里还攥着监国大权呢!

    除非刘荣大逆不道,又或是引起了皇帝老爹的防备,否则,刘荣对岑迈掌控下的少府,那就完全可以说是予取予求。

    至于说刘荣这羽林卫,会不会真的引起天子启的猜忌?

    别~闹~了~~~

    就这千八号娃娃兵,等刘荣把兵练出来,天子启还在不在人世,都还…

    咳咳咳…

    “最后一件事,便是羽林卫的操练事宜。”

    轻声道出此语,刘荣便微笑着望向太子中盾卫程不识,对程不识没能履行自己交代的任务,表示了充分的理解。

    “想来,也是孤考虑不周。”

    “只想着中盾卫一代名将,练兵治军之才颇高,却是没考虑到中盾卫职责所在,根本无暇常居博望苑。”

    “——再过一两年,孤也有意让中盾卫外放北墙,掌一郡军、政。”

    “毕竟中盾卫大才~”

    “实在不应该为了孤——为了一個于国无功的毛头小子,便将大好年华尽数蹉跎…”

    刘荣半带自嘲,半带认真的一番话,只引得程不识稍有些羞愧的低下头,似乎依旧在责怪自己,没能履行好“羽林都尉”的职责。

    但程不识钻牛角尖,却并不意味着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没有嗅到刘荣这番话当中,所暗含的深意。

    “外放边郡,兼掌军、政…”

    “待日后再招入朝,那可就是……”

    九卿!

    毫无疑问:刘荣已经为自己的爱将程不识,预订了一个九卿的位置。

    当然,前提是程不识外放边郡,确实做出了成绩——至少也得是没犯错;

    至于具体是什么位置,从程不识的武人属性来看,大概率是卫尉、郎中令等武职。

    “栗仓。”

    众人各怀心绪间,刘荣冷不丁一点名,当即惹得身旁的栗仓一愣。

    木木的动了动蠢,向刘荣投去满是迷茫的目光,却见刘荣大咧咧抬起手,一把就后脖颈将栗仓搂了搂。

    “羽林都尉;”

    “可有信心能做好?”

    “可有信心,能把孤这千百羽林锐士,操练成百战不殆的精兵?”

    刘荣轻飘飘一问,却无异于在本就各怀心绪的众人当中,投下了一枚威力十足的重磅炸弹!

    外戚掌兵!

    监国太子刘荣,居然从现在开始,就试着让自己的母族外戚,掌管直属于自己的嫡系兵马!

    虽然过去,汉家也一向由此惯例——太祖刘邦有舅哥吕泽,先太宗皇帝有母舅薄昭;

    就连当今天子启,也勉强有一个母族外戚窦婴,来替自己撑起牌面。

    从汉家历代先皇——尤其是具有代表性的太祖、太宗,已经当今天子启的角度来看,汉天子用外戚掌握枪杆子,也算是汉家由来已久的传统。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刘荣现在,还只是太子!

    哪怕是监国太子,那也一就是太子,而非天子!

    ——太祖刘邦的外戚吕泽,可是一直到刘邦先入咸阳,才开始为刘邦冲锋陷阵!

    先太宗皇帝的母舅薄昭,在先帝仍为代王的时候,更是连一官半职都没有,仅仅只是因为外戚的身份,而被天下人列在代内史宋昌、代中尉张武同列。

    直到先帝入继大统,甚至是直到先帝大权在握之后,薄昭才开始逐渐掌握兵权,并最终,朝着自寻死路的方向狂奔不停。

    如果说太祖-吕泽、先帝-薄昭的故事太久远,那眼下,更是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当今天子启,同魏其侯窦婴。

    想想看,当今天子启还在潜邸之时,窦婴是个谁?

    ——谁也不是!

    甚至直到先帝驾崩,天子启即立,窦婴也依旧只是窦氏外戚的‘某个子侄’,窦太后的‘某个’比较有出息的旁支族侄。

    若非一场吴楚之乱,逼得天子启不得不从母族外戚中矮子里面拔将军,硬拔出来一个魏其侯窦婴出来,窦婴现在,顶多也就是南皮侯窦彭祖的位置,为刘荣做太子家令。

    至于太子傅?

    嘿;

    又是外戚出身,更连一个彻侯的爵位都没有,你能教太子什么?

    教太子如何凭着远房亲戚鸡犬升天,不劳而获?

    开什么玩笑……

    “栗仓……”

    “栗氏家主嫡长子,上林苑博望苑令;”

    “今后,恐怕还要多出一层:太子卫队——羽林卫都尉?”

    念及此,在场众人只深深注视向栗仓,注视向那道仍有些迷惘的身影,似是用尽力气,也要把这道身影刻在脑子里。

    毫无疑问:不出意外的话,汉家新一代外戚大将军,就在方才、就在这博望苑,在众人的见证下诞生了。

    而这样一个人,对于汉家未来数十年的政治格局,必将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看看吕泽;

    看看薄昭;

    虽然稍微次了点,但也可以看看现任太子太傅,魏其侯窦婴……

    “家、家上!”

    “臣……”

    “咕噜!”

    在漫长的失神之后,栗仓的本能反应,是兴奋!

    很显然,栗仓也能明白刘荣方才所言,对自己究竟意味着什么。

    但很快,那不知由来的激动,便为另一阵同样不知源自何处的恐惧所取代。

    ——吕泽,不明不白死在了代地;

    ——薄昭,更是活生生被朝野内外哭的活丧、被先帝亲自设下的灵堂所逼死。

    至于现在的窦婴——目前来看稳得一批,但考虑到其背后,是近些年越来越‘不本分’的东宫窦太后,窦婴的下场,也未必就完全不可能是又一个吕泽,或是第二个薄昭。

    “家上。”

    “臣练兵的才能,恐怕差了程将军,至少百八十个档次!”

    “——这羽林卫,又是家上倾尽心血,势必要在日后依仗的嫡系亲军!”

    “这……”

    “如此亲军,臣,实在是难堪其重啊?”

    言罢,栗仓又下意识看了眼程不识,方似是下定决心般,对栗仓沉沉一拱手。

    “臣,斗胆!”

    “恳请家上,收回成命!”

    (本章完)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