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一剑破天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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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

    烟雨朦胧之中,雄关蟠踞,高云缭绕,地面上的泥土尽是成片的猩红之色。

    牛顶天驭着神雕,刚近潼关上空,便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窜入鼻中,直入脑门。

    他知道,这是两军鏖战半月留下的味道。

    哪怕此刻下着雨,吹着风,短时间内,也无法驱散这股深入潼关泥土的气息。

    “是神雕!上面有人!”

    “襄阳来人了!”

    下方,旌旗林立,营帐密布,呼喊的是韩宝驹。

    他与朱聪俱都披着铁甲,血渍盈身,正大哥柯镇恶一块,随着郭靖检查营中的伤员情况。

    听见韩宝驹的呼喊,周围将士俱都仰头看天。

    未等天上巨雕向下俯冲,便见一道虚影倏忽之间落在了中军帐前,对着郭靖所在位置,持剑肃立,凝眸而望。

    而望着那乍然现身蟒袍青年,营中将士下意识地楞了下,继而纷纷单膝跪地,抱拳大喊:

    “王爷千岁!”

    “王爷千岁!”

    “王爷千岁!”

    ……

    呼喊之声犹如海浪,一浪高过一浪,渐渐地,漫延至了整个十里营地。

    闻声赶来的牛犇,牛奎,扈再兴,刘逢春,四位披甲持锐的大将,面色激动,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

    一旁的黄药师见状,一双黛青浓眉直接拧在了一起,脸上犹豫一番,也面色庄肃的屈膝行礼。

    他身后的弟子梅超风一身铁甲银盔,男装打扮,见师傅举动,自然不敢托大。

    而持杖撇头的柯镇恶,本着跪天跪地跪父母,绝不低头。

    但一想这命也是那人救的,岂不犹如再生父母?便在二弟、三弟的拉扯下,顺势跪了下去。

    “这种感觉,果然不是江湖之众所能比拟的。”牛顶天按剑而立,目光逡巡四顾,心中不由想道。

    这一刻,他哪怕再是惫懒,心中也压抑不住地升起万丈豪情,亦生出一道亲率将士,逐鹿天下、威压四夷的念头。

    可惜……诺达的家业,连个继承的种也没有。

    “驱除鞑虏!”

    “恢复中华!”

    牛顶天沉声大喝。

    他虽身处中军位置,但这喝声恍若雷霆之音,传遍了军营每一个角落。

    “驱除鞑虏!”

    “恢复中华!”

    “驱除鞑虏!”

    “恢复中华!”

    ……

    营中之人亦是随着他的喝声举拳激动大喊。

    牛顶天抬起手,呼喊戛然而止,他沉声道:“今日养精蓄锐!明日本王亲率诸位踏平潼关!”

    “踏平潼关!”

    “踏平潼关!”

    “踏平潼关!”

    ……

    在阵阵呼喊声中,牛顶天按剑转身,走进了营帐。

    黄药师,郭靖,牛犇,牛奎,扈再兴,刘逢春几人起身跟了进去。

    营帐之中

    牛顶天毫不客气坐上主帅桌案,凝眸看向黄药师,说道:“还请岳丈介绍一下目前情况。”

    若是以往,见老泰山朝他行礼,他心里兴许还有一些舒爽的恶趣味,但一想或许即将永别,再也没了那点心思。

    黄药师面色冷峻,一如当初,只是大半年来操劳军政之务,眉宇之间多了不少倦色。

    望着案上的蟒袍青年,黄药师沉声道:“如今潼关里面说是金蒙联军,其实早被蒙古人控制,北边金人领土也十不存一,大多被蒙古人占领。”

    “潼关守将是谁?”

    牛顶天皱了皱眉头问道。

    “铁木真!”

    黄药师沉声道。

    “铁木真?”牛顶天眉梢不由轻轻挑起。

    他半年前得到消息,这厮中了杨康留下的蛇毒,虽然被欧阳锋解去,却也称伤养起了病。

    不想这么快就冒了出来。

    见自家贤婿沉吟不语,黄药师道:“半月前探得他的消息后,老夫也曾借你当初得的承诺,邀请段兄与七兄一同前去行刺。”

    “但对方终日弩阵环绕,从不擅离军中,老夫三人试图强攻三次,最终均是无奈退回。”

    “段兄与七兄曾言,若有人能够万军之中取其首级,天底下非你莫属。”

    说罢,黄药师便静静地看着牛顶天。

    大半年来,他随军一展平生才智,可谓无往不利,却在那位草原雄主面前,软硬之计均是使不上力气。

    此刻,他也不由佩服起了自家贤婿当初的眼光。

    这时,牛犇接过话头,抱拳道:“蒙古人悍不畏死,甚至远胜我军,这半月来的绞杀,敌我双方互有损伤。”

    “不过王爷刚才一番露面,咱们全军士气更盛十倍,明日攻破潼关,自然不在话下!”

    牛顶天笑了笑,没有言语,目光从牛犇、牛奎、扈再兴、刘逢春四人刚毅的脸上一一扫过,最终落在了身着乌金铠甲的郭靖身上,突然道:

    “本王升郭靖为副帅,天策府上将,你们心里可有不服?”

    “卑职不敢!”四人微微愣了下,而后齐声抱拳。

    “是不敢,还是没有?”牛顶天淡淡问道。

    这话一说出,营帐之中瞬间凝固了下来。

    便连黄药师也不禁诧异看向自家贤婿。

    郭靖正要开口说话,牛顶天抬手将其制止,淡声道:

    “这是本王深思熟虑下决定的,将来本王若是不在,北伐军便以郭靖为主。”

    “你们都是本王真正的心腹,若是心有疑虑,今日可脱去这身铠甲,往后待在神教供职,免得到时难堪。”

    牛犇双膝跪地,眼中蕴着热泪,抱拳道:“属下生是庄主的人,死是庄主的鬼!只要这命令是庄主亲口所下,不管心中服与不服,属下都会誓死执行!”

    牛奎也跪了下来,抱拳道:“只要是庄主之言,牛奎誓死执行!”

    两人此刻称呼“庄主”,却把自己当成了家臣存在。

    扈再兴与刘逢春见状,亦是跪地抱拳。

    刘逢春沉声道:“刘逢春还是当年破庙中的刘逢春!若是哪天为了权势,忘记王爷知遇之恩,卑职当与那日彭长老一般不得好死!”

    牛顶天闻言默然,垂眸盯着桌案,面色平静如水,谁也瞧不出心中在想些什么。

    下方的郭靖早已感动得泪流满面,一把跪在地上,道:“师叔……”

    “都下去吧,好好准备,明日一早随我破城。”牛顶天沉默许久后轻声说道。

    ……

    夜晚,营帐之中

    四方火盆里的火焰熊熊而燃,映着桌案之旁,两道推杯换盏的身影。

    黄药师放下酒碗,叹道:“老夫一直想不明白,如今偌大家底,你为何放任不管?”

    牛顶天晒然笑道:“有些事情需得出一躺远门,尚不知何时能归。”

    “所以你不放心他们?”黄药师蹙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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