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第273章 主仆情谊（2 / 2）

    只有他这个打小进宫，又跟在周霆琛旁边的人，才知道。

    几个太监宫女听了他的话，连忙掏出来火折子，还把灯笼往周霆琛那凑了凑。

    “皇上把大姑娘强留在宫里，大姑娘心里想来也是不痛快的。”

    林之语抬头看了一眼，距离未央宫还有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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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明华那一双饱含期盼的眼顿时投到了他脸上。

    “公公是来替皇上当说客的？”林之语的语气平静。

    章公公离得近，一眼就看出周霆琛面色的不对。

    “先皇为了培养这几个皇子，下了不少功夫，院子里头全是太监，为的就是不扰乱读书的心思

    “章公公，你亲自送她回去。”

    林之语依旧是倚在门边，也不说话，等待着周霆琛的下文。

    有一回老奴看不过去，大着胆子求先皇多来看看皇上，您觉得，先皇说了什么？”

    林之语道：“这话，皇上你信吗？”

    漆黑的路上，一团光亮缓慢地在小径上移动着。

    周霆琛六岁的时候，耐不住急寂寞，去找了母亲郑婉，准备把自己的文章背给她听，期望得到夸奖。

    周霆琛因为她，屡次破了规矩，那些个迂腐文臣，嘴里估计都气出来燎泡了。

    墨菊喜不自胜：“是。”

    “可皇上心里是真的有大姑娘的，您想想，那宫灯，那戏台，就算是皇后娘娘，也无福享受。”

    林之语的脚步一顿，不叫自己德妃娘娘，不叫自己县主，叫自己大姑娘？

    章公公喘了口气，继续道：“半大的孩子，哪里知道这么多？闲着的时候，皇上就搬来一张椅子，坐在门口背书，就算是下雪，也拦不住他。”

    不是来自一个母后的夸奖，而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夸奖。

    随着林之语一点头，章公公的这颗心，终于险险落了地。

    林之语嗯了一声。

    章公公有了她这句话，心里就稳当了，因为她接下来说的，都是后宫的秘事。

    “那皇上您？”

    宫人心领神会，脚步慢了下来，和两人拉出一段距离。

    一个女子，怎么懂这些？

    “公公继续吧。”

    他在乎的，不在乎他，一腔真心付出去，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周霆琛看看她，又看看跪在地上的林明华，一句话也说不出。

    “一个个愣着干嘛，把灯笼打亮一点，这冷宫阴气重，指不定哪个娘娘的魂还在这里飘着！”

    身不由己的滋味，是不好受的。

    “娘娘请。”

    “章公公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章公公得了许可，清清嗓子，斜了后面的宫人一眼。

    林之语的心里和明镜似的，毕竟也就林鹏生一个人，对他还算忠心耿耿，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自己给逼到无人可用的地步。

    “他是太子，理当的。”林之语道。

    章公公一怔，嗫喏半晌：“……一字不差。”

    周霆琛那个年纪的孩子，是该哭一哭的，可是他没哭，眼泪被他咽了回去。

    章公公那个时候也还年轻，不免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心疼的紧。

    可是他只是个奴才，什么也做不了。

    周霆琛小小的身体往里看，只看见自己的母后和周子晋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