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一发入魂(6k)(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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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相互一对视,做出一个默契决定。

    脚底抹油。

    众人来不及收拾财物,迅速召集各自麾下亲信护卫,带着田彪分别从西北两门逃走。

    他们并没有通知非嫡系将士,除了一起逃跑目标太大、易拥塞,也希望这些非嫡系能拖住敌人。

    当然,非嫡系主要是步兵,没有马也跑不快。

    杨长根本不知道这一切,他是看到城楼火焰烧断吊桥绳索,才让武松带人冒险去爬城,自己则跟在后面远程掩护。

    等到梁山兵马打破东门,田彪与部将随从已提前逃离,剩下万余步军奉命赶去御敌,走到一半才得知高级将领都跑了,于是纷纷选择投降。

    梁山大军入城后,整合收编受降的军队,及出榜安民不在话下,并没有着急去追田彪。

    杨长带八千人佯攻平阳,宋江要求尽量减少损失即可,并不需要闹出太大动静。

    然而这边超额完成了任务,杨长不但拿下了三座城池,还将八千兵力扩充至两万,从辅助打成了主力。

    夜里,平阳州府衙门。

    杨长召集麾下将领,难得召开一次庆功宴。

    从汴梁出发到正平,再从翼城县到浮山县,他们不是在赶路就打仗,手里能用的物资一直有限。

    现在到了平阳治所临汾,充盈的府库值得奢侈一回,晚上每张桌上都有十几个菜,酒也是田彪日常喝的好酒。

    筵席开始前,杨长单手提起酒碗,学着以前宋江的模样,发表了开席演讲。

    “分兵西进这些时日,兄弟们跟着小弟受苦了,也很久没有吃肉喝酒,大家今晚务必尽兴,小弟嘴笨不会说别的,总之吃好喝好”

    “受苦?哪里有苦?”

    “对啊,与田彪打了几场,最后是轻松取胜,咱这算连战连捷。”

    “不说别的,我以后跟定哥哥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各自都开始吃喝闲聊。

    “啊好久没这么痛快了。”

    鲁智深饮下一碗,用手抹了一把胡须,望着林冲喃喃说道:“洒家早前从军报国,后来落草二龙山及梁山,经历大小厮杀不下百次,之前的战斗都觉得差不多,唯独跟杨兄这几次作战,感觉有些不太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洒家又说不出来,师兄可知道原因?”

    “呵呵,不好说.”

    林冲瞟了邻桌一眼,微笑着回应道:“我是觉得跟他作战很轻松,就像攻打临汾这样的坚城,几乎没啥损伤就破城了.”

    “我告诉你们为什么。”

    与杨长同桌的朱武,突然转身接下话腔,表情神秘:“杨先锋炮弹扔得又远又准,在这两次战斗中产生奇效,他以一己之力改变了局势。”

    “有道理。”

    鲁智深听得直点头,同时低头自言自语:“洒家自问力量也不小,回头我也要好好练练”

    就在这时,杨长敬完曹正、周通等副将,端着酒碗来到鲁、林中间,陪着笑脸道:“今晚你们要尽兴,我就不挨个敬了,等会还要去各营巡夜。”

    “你可是主将”

    “对啊,各营自有安排。”

    “田彪吓破了胆,他还敢打回来不成?”

    “呵呵.”

    杨长笑呵呵摆手,解释道:“主将有主将的责任,平时仰仗众兄弟杀敌,这时候我吃亏少喝点不妨,临汾为田彪经营许久,咱们刚来不能掉以轻心,伱们今夜好好醉一场,下次再换人巡夜就是了。”

    “下次换我。”

    林冲抢先站起来。

    “没问题。”杨长与众人喝了一碗,回到原桌与见武松停杯不饮,便问:“二哥这是.”

    “我晚上陪你巡夜。”

    看武松说得一本正经,杨长指了指身旁扈三娘,意思是我晚上有人陪,扈三娘今夜滴酒未沾。

    要不是【抑药体】被顶了,他高低可以多喝几碗,现在喝酒都得小心些,生怕带兵酒醉误事。

    “二哥放心喝好,军师也要尽兴。”

    “即有弟妹相伴,那哥哥就不客气了,朱军师,咱们先吃一碗。”

    “都头请。”

    朱武喝下武松敬酒,一边筛酒一边问杨长:“我们连克三城,不知杨兄今后有何打算?”

    “嗯?”

    杨长先是一愣,跟着追问:“军师是说接下来打哪里?我想暂时休整一下再说,突然多了这么多兵马,还有三座城池要打理,咱们的人手不太够了.”

    “杨兄所言甚是,平阳有十座城池,咱们只占了三座,况且援泽州两万人,随时会回军威胁浮山,的确不应继续扩张。”

    朱武话音刚落,杨长就点头跟上。

    “嗯,这事我一直记得,明天会调四千步骑,到浮山县驻扎。”

    “还应该派人通知公明哥哥,让他增派兄弟或让朝廷派人来接手,否则咱们就得被迫驻扎防守,等待泽州获胜分兵来合击。”

    “陆路不好走,只能绕行水路通知”

    杨长眼珠儿一转计上心头,心说既让要出动水军传信,干脆再拉几百枚炮弹过来?届时哥们专门当投弹手,田虎还不分分钟灭了?

    庆功宴中途,杨长与扈三娘提前离席。

    临汾靠近大河,夜里较为凉爽。

    夫妻俩就一对恋人,趁着巡视城门、街道、军营的功夫,享受着难得的二人世界。

    “官人,奴家发现你变了.”

    “嗯?”

    杨长被问得有些心虚,幸好扈三娘后面的话正常,“官人变得爱笑了,记得之前在梁山,你一直很严肃。”

    “是吗?可能是单独领兵,没人能管得着我吧。”

    两人街上并辔而行,扈三娘听了杨长的回答,想了好久才回了一句,“既然没人管就开心,干脆不让人管就好了,听说那田虎猎户出身做了晋王,官人不也是猎户出身?”

    “呃”

    杨长听得不禁一怔,急忙打断扈三娘,“这可不兴乱说,再说为夫志不在此”

    “好吧.”

    扈三娘只随口一说,只是希望杨长活得自在。

    杨长见状她低头,担心扈三娘继续胡思乱想,于是转移话题说道:“对了,年初我在京城遇上兄长,他说把家人安顿在延安府,那边距离此地倒是不太远,与平阳间只是隔了个隰州,但要翻越崇山峻岭”

    “爹有嫂嫂照顾,应该不用太担心.”

    扈三娘幼年丧母,扈太公像养儿子一般,才铸就了她爽朗的个性,现在得知父亲健在,心里已经没那么难过。

    而且她嫁人后心系杨长,反而更关心杨长的亲人,所以话到一半想到了杨德。

    “也不知五叔他们过得如何”

    “有阮家人照拂,想来应该不差的。”

    杨长也一直在想,以后把两家人安顿在哪里,万一以后真出现靖康之耻,整个华夏北部都要沦陷。

    以后南下征讨方腊,提前在江南找个好地方?

    夫妻俩边巡视边闲聊,回到住处已是午夜以后,晚上在府衙那舒适寝房,两人相拥美美睡了一觉。

    次日一早,杨长就命陈达、杨春,率步骑四千回浮山驻扎,又让朱武写了一封书信,让阮小五派水军送去卫州,其余人则留在临汾休整。

    千里江陵一日可还,但临汾到卫州千余里水程,却因黄河湍急走船略慢,花了四天时间才至抵达。

    当时宋江刚刚平定泽州,正与卢俊义在晋城拈阄分兵,宋江本想去平阳管住杨长,但拈阄时偏偏抽到去打潞州,之前开了金口又不好反悔。

    直到六月二十六,两路兵马出城开拔前夕,朱武的书信才交到宋江手上。

    不到月余拿下一州之地,宋江与卢俊义、闻焕章等人都为建功而开怀,早早派戴宗持军牒去京城报喜。

    可看了朱武的信后,宋江笑脸顿时垮掉。

    吴用看他神色不对,急忙上前小声询问:“哥哥,信上说了什么?”

    “你自己看吧。”

    宋江把信递给吴用,蹙眉坐在帅位上沉思。

    我们又是设谋又是用计,更兼数万大军辛苦厮杀,才打下钮文忠的城池。

    你们只有区区八千人,竟然能连续攻破平阳城池,就连临汾也是须臾间拿下?这事说出去谁能信?

    那田彪是泥捏的不成?还是说杨长用兵天才?

    “信上说他们连战连捷,先后击败田彪数万大军,目前占据浮山、襄陵、临汾三城,简直不可思议”

    “谁说不是呢?听朱武信上的意思,若不是杨长麾下人手不足,平阳都能完全收复。”

    “那哥哥什么意思?是继续给他增派人手?还是继续向朝廷上报,请吏部派官员去接管城池?”

    “我还没想好。”

    宋江蹙着眉满脸凝重,喃喃自语道:“杨长只有八千人,却打出了八万人的战绩,这显得我们很差劲,倘若如实上报宿太尉,咱们辛苦挣来的荣耀就被掩盖了,所以我很纠结.”

    “杨长居然这么能打,要是给他足够人手,只怕最后剿灭田虎,天子只记得他一人。”吴用一手捋着胡须,一手摇着羽扇,已经推算出结果。

    “军师的意思是”

    “最好压着不报,就说我们人手也不够,让他们先守好三城,不能再给立功机会。”

    听完吴用的分析,宋江颔首补充道:“让卢员外马上开赴平阳,拿下平阳剩余的七座城池,可然后呢?如何杨长与卢员外合兵,那不得摧枯拉朽一般?”

    “哥哥可以把整个平阳,战后都交给杨长暂时守卫,就说田虎可能随时反扑,然后约定最后一起进攻沁州,到时候晚点通知就好。”吴用一副吃定的表情。

    “妙哉!”

    宋江抚掌而笑,但很快又面露忧色,追问曰:“我本想让闻参谋跟着卢员外,现在想来可能不太合适,但两边一人要配个军师,你去卢员外身边帮忙?”

    “呵呵,哥哥何须忧愁,平阳不是有军师么?”

    “你是说让朱武.”

    “然也!”

    经吴用提醒开导,宋江这下彻底安心,只见他捋须笑道:“如此,就能万无一失,朱武信上还提到要几百炮弹,也不知与平阳战事有关否,正好因之拒掉。”

    宋江、吴用都怕杨长锋芒太露,掩盖了其它兄弟的光彩,所以回信尽拿好话将其猛夸,却用平阳城池作绳将其拴住。

    当然,针对用谋不能太明显。

    宋江让阮小七率本部五百人,从水路千里赶赴平阳听从杨长号令,正好把受伤的何成带去临汾休养,同时催促卢俊义火速开拔,自己也率军向潞州壶关进发。

    宋、吴自以为万无一失,然而万事万物一直在变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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