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有钱的第十二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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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宛扶起白观锦,心疼的看着她满是砂石的伤口。

“还指望着你们家老爷呢,这贩卖私盐可是死罪,等着下辈子再来找我们算账吧。”

“你们!”

“小宛,我们走吧。”

白观锦拍了拍伤口上的砂石,火辣辣的疼痛生生逼退了眼中的泪。

“可是老爷夫人他们还在里面呢,小姐,我们不想办法救他们出来吗?”

“怎么救?”白观锦看着黑洞洞的牢房口逐渐模糊了视线,“爹爹他犯的是死罪,圣上没有株连已是开恩。”

她转身不再看那凄冷黑暗的地方,朝着繁华热闹的街市走去。

“可是小姐我们能去哪呢?”

小宛见她这般淡漠的神色,急忙拦在她面前。

是啊,白府被抄家了,那里已经不是她的家了。

白观锦有些茫然,再往外走几步便是鼎沸的人声和熟悉的街景,一切如旧却又再也回不去。

她有些出神,直至那道熟悉的身影自喧嚣中踏入寂静停在她面前。

晏尚迹对白观锦的印象仅仅停留在她是元清也掐架的对象。

而且每次都是被掐哭的那一个。

不过她是白家的女儿,清也与她掐架不论输赢到最后都会被晏道溪处罚。

“晏公子!”

小宛看见晏尚迹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扯住他的袖子急道:

“晏公子,您快去跟晏大人说说,我们家老爷和夫人是被冤枉的!”

晏尚迹看了看灰头土脸的小宛和浑身素净青丝凌乱的白观锦。

印象中珠光宝气妆容精致的小姐和趾高气昂的丫鬟荡然无存,主仆二人活像一夜逃亡。

“你们怎么弄成这样的?我们牢房的待遇和条件都不差的啊?”

白观锦有些难堪的扯了扯满是污渍的袖子,垂下头避开他打量的目光。

直到昨日白家落难她才知道她们一家在溱江百姓心中积怨有多深,近百号人下狱,一路上的拥挤推搡中不少围观的百姓趁乱顺走了她们身上的财物。

牢房里被牵连的白府仆从和奴婢们无尽的指责与谩骂,短短一夜仿佛过去了数十年的光阴。

“白遣怀与楼长欢勾结私卖官盐罪证确凿,小宛姑娘不要再说这些胡话了。”

晏尚迹甩开袖子上的手,想了想又觉得这主仆二人一夕之间跌落泥塘着实可怜,张了张嘴还未说话便被白观锦抢了先。

“是小宛唐突了,还请晏公子莫将她这些胡话记在心上,望织在此谢过。”

小宛还想说些什么,见她神色不郁,闷闷的闭了嘴。

待走到路口处白观锦隔着满眼的水雾回过头,身后早已不见人影。

……

女鬼青白僵硬的手指在琵琶上跳动出流畅的乐声,她的那张脸一会是娇媚无比的花魁,一会又变成另外一副模样。

琵琶声越来越急,琴弦断裂的急促又锐利,发出一声长长的悲啼之后清也握住短剑的手腕一痛。她堪堪忍住,握住短剑回首一划。

女鬼消失在眼前,四周只剩下嘈杂如急雨的琵琶声和呢喃的淫词艳语,还交杂着男人的狞笑和女子凄厉的挣扎声。

像是十八层地狱下传上来的呼喊,一声一声穿透人心灌注绝望。清也强迫自己不去听,闭紧眼睛尽力凝神。

女鬼婀娜的身体出现在梳妆台前,手指依旧弹着琵琶,那颗秀丽的头颅在空中飘飘荡荡,凑在紧闭双眼的清也身旁笑容诡异。

浓密的黑发像海藻一般从头颅上倾泻而下,一层一层缠上绿光闪烁的短剑。

被燃断的秀发掉落在地上冒出一股黑烟消失不见,新发又源源不断的重新缠绕上去。短剑的光芒逐渐变得黯淡,女鬼如剪水的明眸“突”的掉出眼眶松松垮垮的挂着。脸皮一层一层的衰烂,嘴巴张大舌头拉长。

清也只觉得腥膻之气突至跟前,随后又连同那呢喃吟唱声全都消失不见。她睁开眼回过头,屋内阳光迷离,顾言悯指尖捏着一张叶子牌看着她。

“这就是元捕快可价值一金的本事?等着做盘中餐?”

他踏进小木屋后发现清也没跟着,出了门在院子里也瞧不见人影,没曾想是着了屋中恶鬼的计。

清也瞧着牢牢刺进墙壁的叶子牌,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声。

她快步走近顾言悯,暖阳之下终于把话说出了口:

“那只女鬼,是三个月前访烟阁离奇死亡的头牌,花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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