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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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惦记着清也答应他的事,卓耀难得起了个大早,自个儿上厨房熬了白米粥,又顺便烙了几块大饼。

“顾衡听,该起了吧?这都什么时辰了?”

平日里都是顾言悯扰他清梦,今日可算让他逮住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敲了敲门里面没动静,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还是一片寂静。

“你不吭声我就进去咯?”

他抬手拍了拍门,还没使上啥力气便进了屋。

朦胧的天色带着春寒从撑开的窗子投进来,卓耀打了个哆嗦,搓了搓胳膊低估道:

“不愧是冰块人睡的屋,跟冰库似的。”

床榻上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触手一片冰凉,想必很早便起身了。

“这一日日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的,怕不是有啥毛病?”

他嘀嘀咕咕的在屋里溜达了一圈,瞄了两眼桌上的书籍,伸出手想了想又缩回来在衣服上蹭了两下。

与他屋里头毛燥脱线书脚打卷的不同,这里的每本书都直挺挺的躺着。卓耀摇摇头,这样的书未免少了些烟火人息。

“不过才一盏茶的功夫,你便坚持不住了?”

“大人,腿酸。”

窗外桃林隐约传来人声,卓耀探出头,果不其然都在外头待着呢。

清也只觉得两条腿又酸又胀,抬起的双臂越来越低,顾言悯伸出扇子缓缓的将她的双臂又抬到了原来的高度。

树上有桃花瓣悠悠的荡进她的衣领内,冻得她一缩脖子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一旁马步扎得一流稳当的裴樾颇为不屑的看了一眼东倒西歪的清也,一个连两把刷子都没有的三脚猫,大人怎么就偏偏对她这么上心了。

清也看着一脸冷若冰霜的顾言悯,生生将即将打出来的哈欠憋了回去。

她昨夜睡得晚,辗转反侧直到天明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还没来得及做梦便被裴樾不耐烦的敲门声惊醒。

“在大人手下当差,首先要自律。每日晨起的锻炼是必不可少的,最迟卯时初便要起身了。”

这也太狠了,她昨夜几乎一宿没睡,昏昏沉沉的像去爬了山一样累的慌。

迷迷瞪瞪地掬了把冷水洗了脸便在这冷风里扎了不知道多久的马步,斜着眼看了看身旁稳稳当当的裴樾,不知怎的竟看出了一丝得意劲。

“我说你们两个大男人这么合起伙来欺负人家小姑娘,不大好吧?”

卓耀揣着手走到清也身旁,拉起她的袖子:

“别理他们两个,我们早些吃了饭去寻那李厨娘吧。”

清也被他扯着走,回过头看向顾言悯,见他没有阻拦的意思这才跟着卓耀拐进了用饭的小厅。

桌上的竹编食篮里放着松软的大饼,灶上还煨着白米粥。“咕嘟咕嘟”的声响和米香让这个寒凉的清晨也带上了几分暖意。

卓耀将粥盛了出来,变戏法似的拿出了几个水煮鸡蛋和酱油碟。

“三个水煮蛋,我一个,你和顾衡听一人一个。”

“裴侍卫呢?”

清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手里光滑白净的鸡蛋,不会是给她了吧?

“他不吃这东西,说水煮鸡蛋有股鸡屁味。”

“……鸡屁是啥味?”

“这你可要去问他了。”

正说着,裴樾跟在顾言悯身后进了屋,看了眼清也手上剥到一半的鸡蛋果然皱了皱眉头。

感觉到身旁有人坐下,清也转头正对上顾言悯修长白净的手,也许是长年习武的关系,手上有一层薄茧。

他将鸡蛋往桌上轻轻一磕,神情专注。清也头一次见有人连剥鸡蛋都这样认真,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块一块的将蛋壳剥离。

晶亮的曦光沿着空气的脉络流转于室内的每一寸角落,一身水青色衣裙的少女手持竹筷,目光紧紧的盯在白衣少年手中的鸡蛋上。

直到那白嘟嘟的鸡蛋在酱油碟里头转了一圈她才恍然回神,忙低下头猛地扒了两口稀饭。

色令智昏啊元清也!

白米粥熬得香稠,配上半张大饼一颗水煮蛋竟有了吃撑的感觉。

顾言悯和裴樾去了府衙,再过几天楼长欢和白府的一众人就要被押送进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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