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1)
坐马车回到公主府,徽柔佯装有些累了,在怀吉的侍奉下洗漱了便上塌休息了。怀吉本想叫住笑靥儿问问公主在相国寺可有遇上些什么,却不想公主嘉奖嘉庆子找回了护身符,赏了些东西叫她早些回去歇息,留笑靥儿守夜。怀吉确实不曾发现公主有什么不对,便想着明日再问,嘱咐笑靥儿仔细照顾公主,就退下了。
徽柔看着不发一言跪在一旁的笑靥儿,轻声问:“你这是做什么呢?”笑靥儿不敢回话,想到桃花林遇到的事情,又见公主留她守夜,跪的越发低。“说起来,昨夜我有些睡不着,自己一个人去转了转,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下人房,听到些奇怪的声响。”徽柔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笑靥儿,见她有些发抖,笑了笑继续说:“靥儿,笑靥儿,你知道那间房里是什么声响吗?”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笑靥儿不住的磕头,哭声哀求。“你自小就在我身边伺候,若是有了两情相悦的人就禀了我,我怎会不允,何苦做出这种私相授受的事。”徽柔叹息到,“你回去知会那人一声,叫他去和驸马禀报,你二人先在府里过了明路,等过些日子孩子降生,趁着喜事我会替你们和爹爹说情的。”
听见徽柔替她如此着想安排,笑靥儿颤抖的愈发厉害。徽柔见状皱起眉头呵道:“那人难道不是驸马身边的人?此时你还不回话,是想到宫里去说个明白吗?”笑靥儿被宫里二字吓破了胆,哭着给公主磕头,求饶解释:“求公主开恩,求公主饶命啊,不要把奴送回宫里,奴说,奴全说。与奴。。。之人不是驸马身边之人,是、是常跟在梁先生身边的张、张承照。”用尽浑身气力,磕磕绊绊的说完,笑靥儿瘫倒在地上,哭泣着有些无地自容,等待公主的处置。
徽柔半晌没有发声,她按了按脑袋,沉声说:“你管好自己,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此事。行事注意着些,别被旁人发现了。先好好当差,别露出马脚,等我想想怎么处理此事。”笑靥儿无声的退出去了,她松了口气,公主是最善良心软的主子了。虽然公主从不曾苛待她,可她到底没有嘉庆子与公主贴心。公主身边婢女又多,亏了与张承照在深宫中互相扶持,她才能在公主身边站稳脚跟。好在是被公主发现的,笑靥儿在黑暗中无声叹息。
徽柔慢慢躺在床上,苦笑一声,这算不算有其主必有其仆。要不是晚膳间走神,恍惚间听见嘉庆子叫笑靥儿听成了叶儿,有些怀疑便试探了一下,没想到真的是她。好像前世也有这么一桩事,他俩被杨氏撞破当引子,闹了个天翻地覆,她和怀吉也是焦头烂额。这回该怎么办呢?她与驸马是没办法做恩爱夫妻的,驸马有了其他人反而让她松了一口气。徽柔胡思乱想着,便愈发精神不济,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一早怀吉便趁公主洗漱的功夫询问了笑靥儿,得知当真无事发生,只是赏花耽误了会儿,见笑靥儿脸色不佳,让她早点回去休息,便安下心去陪伴公主了。笑靥儿稳住心神,找了个由头去见张承照,与他将事情和盘托出。“你且安心便是,公主的性子最是柔软不过,想来咱们是性命无虞。”张承照安慰着笑靥儿,“你多留意着公主与梁怀吉,适当替公主遮掩。”
张承照与笑靥儿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平日的事总是比旁人多注意几分,看出了公主与怀吉不对,只是不曾表现而已。这边他仔细嘱咐着笑靥儿往后的行事,想着公主可能的处罚,为他二人的将来细细盘算着。
怀吉扶着用完早膳的公主在窗前坐下,笑着问:“公主今日想做什么?”徽柔看着沐浴在晨光里的怀吉,心里一阵柔软,想了想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昨日与怀吉在相国寺赏的桃花十分好看,只可惜不能经常出去走走。”公主哪能经常出去,怀吉不忍公主遗憾,便说:“相国寺的桃花年年岁岁都会盛开,公主想看了明年咱们再去就是了,只怕公主看厌了呢。”
徽柔捂嘴笑着说:“怀吉陪着我,我不会厌的。我知道咱们今天要做什么了,我想让怀吉帮我把相国寺的桃花画下来。这样若是明年去了,我也好看看是哪年的开的更好看些。”怀吉笑着应下来,去准备给公主作画的工具。
看着忙前忙后的怀吉,徽柔觉得自己十分幸福,又不由得想起了笑靥儿。她与怀吉尚且难以相守,她一直小心的克制着自己,平衡处理着与驸马的关系,让自己不要像之前一样依恋怀吉,免得最终重蹈覆辙。她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也没有办法,可以毫无顾忌的与怀吉在一起。
公主这个身份是她华丽的枷锁,她还不如一个宫女自由。徽柔不想再与怀吉分离,所以她虽贪恋着与怀吉在一起的时时刻刻,但她也在惊醒克制自己。徽柔终于明白爹爹说的,喜欢不要表现的太明显,越是喜欢越要隐藏,越要小心翼翼,因为她的喜欢可能会给怀吉带来灾难。爹爹会保护她,可爹爹护不住他们二人。
那我能护住他们二人吗?徽柔问自己,不管怎样她想试试。昨日太过仓促,笑靥儿与张承照的事她也没有仔细询问,等改日有时间她先弄清楚事情始末再说吧。徽柔坐着想了会儿事情,便觉得身上有些发麻,为人母真是不易,她摸了摸圆圆的肚子,扶着腰起身走到怀吉身边。
怀吉起初是陪着自己学画,结果反而比她画的更好。徽柔看着画里的她站在一片美轮美奂的桃花中,鼻尖仿佛都嗅到了浅浅的桃花香。时间就这样静静的流淌着,怀吉仔细的修饰着画中的她,徽柔想要是时间停在这里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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