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珍惜你的白月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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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晗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着,早上是被天瑜推醒的:“再不起来,要迟到了。”

他匆匆忙忙穿着官服,看见天瑜一身素色中衣坐在妆台前,正等人来梳妆。

顾清晗手上整理官帽,目光却忍不住的往天瑜那里飘,他看着她玲珑的背影心想,算了,夫妻之间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床头吵架床尾和。

于是他咳了一声,主动找她说话:“殿下今日要出去玩吗,是去太子府上还是四公主府上。若是去四公主府上,同臣正好顺路。”

天瑜没回头,从镜子里看了那个清隽的男子一眼,冷淡道:“不,我是要进宫。”

顾清晗心里一凉,想起她昨天半夜说要和离的事情,不是都说夫妻没有隔夜仇么,为何她睡醒了还是没消气。

他无奈道:“殿下不要孩子气了,臣听说近日醉仙居新上了不少菜式,殿下可想去尝尝,臣今日可以早些回来。”

天瑜不理他,也懒得回头看他,对着镜子里的顾清晗冷漠地翻了个白眼。

再说下去就真要迟到了,顾清晗只好走了。

天瑜进宫径直去找了哲昭皇帝,可是皇帝刚刚下朝,忙得不得了。今年是春闱之年,科举开考在即,所以上书房门外等着进去答话的大臣们排成了长队。

天瑜远远看了一眼排队的人群,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自讨没趣了,皇帝没空理自己这些事情,估计除了一顿责骂得不到别的好儿。

她只好去找皇后娘娘,结果皇后更忙,马上到清明节了,皇家要祭祀天地祖先;太子妃又刚刚怀孕,皇后不许她操劳,于是东宫里的大小事务现在也来找皇后汇报了。

见天瑜去了,皇后娘娘往她怀里塞了一大堆番邦进贡来的新鲜玩意和吃食,交待她几句要乖乖的,就急匆匆去忙了。

天瑜想了想,那不如去找终极**oss太后娘娘吧。

根据职场规则,大领导答应的事情,小领导们都会痛快执行,但是如果找小领导一级一级去申请,很可能都到不了大领导那里,你就被毙了。

虽然越级汇报是不对的,但是天瑜觉得,她这是非常之事,如果用常规方法估计很难解决,只能拼一把了,皇帝和皇后肯定不会驳了太后娘娘的面子。

天瑜鼓起勇气说明了来意,说自己和顾清晗感情破裂,两个人已经离心离德,各方面生活都不和谐,希望能够离婚。

太后娘娘一口茶水喷在地上:“你跟顾驸马吵架了?”

天瑜摇头:“没有没有,我们已经过了吵吵闹闹的阶段了,现在两个人都很冷静,只想好聚好散。”

太后缓缓问:“顾驸马怎么说,他也是这个意思么?”

想到顾清晗,天瑜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她低着头小声道:“他,他去衙门了,他巴不得我早点跟他离呢。”

听说顾清晗如常去衙门当值了,太后无奈地那手指戳了戳天瑜的脑门儿:“还说没闹别扭,他要真想和离,就跟你一起进宫说来了,由着你自己过来闹。”

天瑜摇着太后娘娘的手臂哀求她:“皇祖母,儿臣根本没闹,我这是文明和离,不哭不闹不吵,不给皇家丢人。”

太后娘娘捏了捏天瑜的脸颊,这小丫头脸蛋儿粉嘟嘟像个寿桃,让人看见就欢喜。

“你还知道丢人啊,你说说你,当初你哭着喊着要嫁给他,如今才结婚几个月你又闹着要和离,婚姻大事岂能儿戏,皇家的脸面怎么办,不准离。”

皇后闻讯赶来了,也说天瑜是小孩子脾气,顾清晗这么好的驸马,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和离。

两人连说带劝,软硬兼施,总之不许她和离。

天瑜早知道这事没这么容易,她哭丧着脸听了一堆鞭策,从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话里找到一个相同点,两人都强调她结婚才几个月,这么短时间离婚有伤皇家体面。

等太后和皇后都说得累了,口干舌燥喝水的功夫,天瑜扬起脸,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好声好气地问:“皇祖母,母后,那是不是等满一年的时候,我就能跟顾清晗和离呢?”

皇后立刻急了:“你瞧瞧母后刚才的话都白说了,你这是都跟谁学的,好好的日子不过闹和离。你大嫂都有孕了,你这个孩子咋不学点儿好的呢?”

太后也颇为头疼,但是听皇后这么一说,她心里起了一个念头,小夫妻吵架不过就是几天的事情,说不准下个月天瑜就怀上了,两个又热热乎乎了。

所以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若是当真了,才是把事情闹大了。

于是太后娘娘含混道:“等满一年了再说吧。”

天瑜在心里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他们是去年秋天大婚的,离一年也就六七个月了而已,她乖巧地点头:“那儿臣满一年再来。”

太后看着她那张殷切的小脸蛋,觉得头更疼了。

顾清晗在衙门公房里坐着,东翻一页西看一本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总之这一上午都心神不宁。

过了一会儿王郎中来找他,客客气气地跟他商量:“顾爵爷,方才我跟着张尚书进宫去给万岁爷答话,瞧见你家公主的马车停在宫门外头。那马车样式可真不错,又轻便又透气的,我也想照着打造一辆,你看是不是方便叫木匠去府上照着画个图样?”

顾清晗从桌案后面抬眼愕然看他:“她真的进宫了?”

王郎中一愣:“想必是了。那这事儿行不行呢?”

顾清晗拂袖而走:“不行!”

“啊?这都不行。”王郎中看着顾清晗的背影嘟囔了一句:“至于么,如此小气。”

顾清晗负气走出刑部衙门,他觉得天瑜真是幼稚至极,两人吵架了自己好好解决便是,怎么能随便闹到长辈那里去了。

他很想立刻进宫去找她好好彻谈一番,出了大门没走几步就顿住了脚,他毕竟是驸马不是公主,没有被宣召是不得擅自进宫的。

顾清晗只好在衙门院子里心烦意乱地转悠了几圈。

张尚书正着桌上一本就卷宗凝神思索,偶然一抬头,隔着窗户瞧见了他在院子里,便出来招手道:“顾郎中,你过来,咱俩一起议一议南省报上来的这个命案。陛下今日说案情存疑,斩立决没批,发回来让部里重审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顾清晗进去同张尚书一起看那卷宗。

卷宗上密密麻麻全是蝇头小楷,他盯着那些犯人口供、仵作验尸记录、杀人凶器的图样……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些东西上面。

张尚书问了几个问题,顾清晗都回答地驴唇不对马嘴,频繁出错,完全不在状态。

张尚书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了这个年轻的属下心不在焉,他立刻想起了之前徐太医曾托他规劝顾清晗的那件事,便苦口婆心道:“春季到了,你们年轻人火气大可以理解,但也要注意养生,房事太多伤身,过犹不及懂不懂。”

顾清晗苦笑了一下,他现在苦恼的根本不是过犹不及,而是物极必反。

他避而不答,只是道:“卷宗下官拿回去细看之后,再来同尚书讨论吧。”

这一天浑浑噩噩的过去了,眼瞅着到了下衙时分,大人们收拾收拾出了公房,互相寒暄约酒。

四驸马董高朗生性跳脱,他捶了王郎中一拳:“老王,我听说醉仙居最近请了几个南方大厨来,那小菜做的可精致了。昨晚打叶子牌你赢了哥几个那么多,不如请哥几个去喝几杯。”

昨天一起打牌输的底儿掉的几个大人纷纷附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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