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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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当家的,你说这话,只怕是有点偏心。”人群之中突然传出一个尖锐的声音。黑胡子一听有人拆台,寻声看去。视线所及,人群自动让开,露出一个个子不高,满脸麻子的汉子。“恕胡某人眼拙,不知这位兄弟尊姓大名。胡某人哪里说的偏心,还请指正。”黑胡子安之若素,反而是拱手冲着那汉子道“在场的都是咱们陇右道上有名有号的好朋友,说出来也让诸位评一评。”那麻脸汉子冷声一哼,道“指正不敢当,咱就是一个无名之辈,贱名说了有辱胡当家的和诸位当家的耳朵。”他嘴上这样说,语气却咄咄逼人“胡大当家的说白虎山曹大当家的若是做了盟主,借咱们兄弟们的路,将这宝贝运到山蛮贩卖,却让咱们吃风喝烟。咱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也听人说过有个词叫杀鸡取蛋。他曹破山一次不给咱们过路钱,两次不给,他这个盟主还能当成”众人初时听他说话,言语中对黑胡子极其不敬,都以为是黑胡子的对头。在场的众人多是和黑胡子有交情,或者对黑胡子仰慕已久。心里对这麻脸汉子印象自然不佳,有性子莽撞的手压长刀,只等着麻脸汉子说的话有一句不对,就要将他一分为二。可谁知他言语虽然不敬,说的话却有几番道理。能在陇右道上吃劫道这碗饭的也没几个傻子,左右里一琢磨。嘿,别说,还真是那么回事。这曹破山当了盟主,借着我们的道,一次不给钱,两次不给钱,第三次还能让他过了黑胡子见众人面露疑色,哈哈大笑,道“这位兄弟不愿意说名字,那也罢了。但是你说的这话,胡某人觉得才是偏心。”他先说这麻脸汉子不愿意告知姓名,就是暗示众人这孙子心中有鬼,故意找茬,大家伙可别上了鬼子的当。而后紧接着说“咱们这陇右道上大大小小的寨子,没有八百也有五百,但是今天能到此处来的能有一百个寨子么”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院子里撑破天也就三百人。这三百人中不少都是结伴而来,有的寨子来了个,有的寨子来了七八个。零零散散的算起来,能有八十个寨子就算好的了。“说句大家不爱听的,在场的当家的又有几个接到了曹破山狗熊大会的帖子”黑胡子抱拳道“咱们这些人,只怕曹寨主也看不上,他邀着那些大寨子,选他做了盟主,咱们若是不服气,人微言轻。等到日后他的货队从咱们寨子过,谁人敢拦若是不让他过他能让咱们好过”黑胡子说完,高远脸色凝重,他虽然已经不在绿林之中。但是也知道今天到场的没有几个大寨子,多是一些不入流的小山寨,这些人若是聚在一起,倒也算是一股不小的势力。但绿林众人性格乖张,各个干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活,一句话不对付就要抽家伙,怎么可能那么容易一条心梁俊见黑胡子三言两语就让众人跟着他的节奏走,心中有些意外。看不出来,这黑胡子还具有传销头子的潜质。黑胡子趁热打铁,接着道“今天胡某人将大家伙聚集起来,就是要让他曹破山知道,咱们兄弟虽然是小寨子,但那也是陇右道上的好汉。想在咱们陇右道上讨口饭吃,也得问问咱们答应不答应。他若是不答应,想要

一口一口吃掉咱们,我胡某人也想试一试他姓曹的牙口硬还是我的刀子硬。”众人听了,不住的点头,心道“胡大当家的说的没错,咱们虽然是小寨子,却也不是好欺负的。”那麻脸汉子笑道“胡当家的说的是,但这些都是胡当家的自己想,那曹破山虽然投靠了太平教。但是太平教与咱们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们就算是要造反,最后当了皇帝也好,被捉了抄家灭族也罢,那也是他们的事。胡大当家的说曹破山看不上咱们小寨子,咱觉得这话说的不在理。”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请帖,举起来扬了扬,道“咱的寨子也是小寨子,山上山下不过五十个喽啰,曹当家的也派人送来请柬。送信的人还说,咱们陇右道上寨子极多,有的山头上个月还没有寨子,这个月就有兄弟落草。不能一一送到,只能让接到请柬的兄弟互相通知,那英雄大会是听者有份,怎么能说看不上咱们小寨子”他一说完,有不少人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俺寨子上下也就百来号人,也有请柬送到,那送信的也是这样给俺这样说。”麻脸汉子见有人应和他,颇为得意,接着道“胡当家的是咱们陇右道上一等一的好汉,若说做盟主,我看李大当家的做的,胡大当家的做的,这曹大当家的也不是做不得。”众人一想,这人虽然长的猥琐,不像是个好人。但是说的话还是有几番道理的。黑胡子冷眼看他,知道这人是得了曹破山的好处,专门来这里坏自己的好事。心中已经动了杀机,只等着他有一句说的不对,就快刀斩乱麻,将他杀了。麻脸汉子见众人频频点头,更加得意,正要说话。忽而人群中爆出一声怒喝。“放你niang的臭屁。”人群里站出一长脸大汉,脸上一道伤疤,显然是新伤,左边的耳朵没了半块。他拨开了人群,众人向着他看去,刺啦一声,这大汉撕开了衣衫,露出上身。只见他身上横七竖八都是刀痕,火光照来,像是地狱里来的罗刹鬼。“我怕。”安阳刚被梁俊抱起来,见了这大汉的样子,心惊胆颤,头一扭钻进梁俊的怀里。梁俊将安阳抱紧,低声道“阿鼍莫怕,有哥哥在。”长脸大汉将满身的伤痕向着四周转了转,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道“诸位且看清楚了。”人群中有认出他来的,低声道“这是芒刺山的秦老七,听说是得罪了曹破山,道上都说他被白虎山的弄死了。”马脸大汉朗声道“没错,我秦老七若不是命大,早就死在了白虎山的杂碎手中。”黑胡子也曾听说过他的事,心中一动“当真是瞌睡送枕头,这秦老七与白虎山是不死不休的仇。我在这说曹破山如何不好,说的多了,只怕适得其反,此时他来说,那是再好不过。”当下打定主意,请了秦老七到身边,邀着他上了台子,道“秦兄弟,在下也曾听道上兄弟说,芒刺上的秦七爷是响当当的一个汉子。只是可惜哈哈,才知道那是他niang的放狗屁。”秦老七自嘲一笑,道“说我死了能让黑胡子知道贱名,我秦老七就算是死,那也是值得了。”黑胡子赶紧道“秦兄弟说的哪里话,道上的朋友听风就是雨。说的一些狗屁不通的话,不要往心里去,秦兄弟,你有什么话想说,尽管说出来。说清楚了,也好让道上的兄弟们不乱传话。”秦老七一听,悲愤交加,道“我这一身伤,全是拜白虎山的杂碎所赐。我与白虎山乃是不死不休的仇,往日里不少朋友听信谣传,说我秦老七坏了道上的规矩,死有余辜。今日借着胡当家的场子,我秦老七就将这事说出来,让众人同道好友评一评。”他说到这,看着麻脸汉子,冷声道“也让你知道,饭可以乱吃,屁不能乱放。”那麻脸汉

子被他这样骂,气的满脸通红,本想骂回去,但见秦老七凶神恶煞,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得道“秦老七,你,你说老子放那么气,当着这些兄弟的面,你倒是说说,谁才是乱放那什么气”秦老七道“既然如此,我秦老七就也不怕大家笑话,就将自己的丑事说来给大家听听。”他指着黑胡子道“这个盟主,李大当家的做的,胡大当家的做的,这曹破山却做不得。”众人听他有辛秘之事要说,一个个支着耳朵,聚精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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