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桃源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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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里虽蜘蛛丝遍布,但山神像倒是很整洁,想必是村民偶尔来祈福时擦拭的。

供桌上香炉内插了两根快要烧尽的线香,香炉下垫了几片榕树叶,供桌前的功德箱内空空如也。

卿言奇道:“村民拜神的方式好奇特,不仅上香,还上树叶。”

易辞也盯着那两片榕树叶,没有说话。

两人环顾了一圈,卿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就是说不上来哪里怪。

易辞适时指点迷津:“你看供桌前面的地上。”

卿言看过去,终于发现是哪里怪了,又看了一圈,问道:“拜凳呢?”

地上摆着的用来扣头的拜凳不见了,本来不是很明显,可惜村民对山神的崇敬缺少了一些。

擦拭山神像了,也供香了,可就是不打扫。

地上灰尘遍布,这块儿脏,那块儿净的,拜凳一不见,原本摆着拜凳的地方便留下一片圆圆的干净的痕迹,分外突出。

卿言盯着那块儿空地出了会儿神,没有什么思绪。又好奇那两片榕树叶就走过去想看看,结果刚触到叶子就觉得头有点晕,似又回到了北冥境,漫天风雪,姑姑在屋前呼唤她。

她正欲走过去,忽然听到一句:“急急如律令,摄!”

这句术语骤然使卿言的灵台恢复清明,站定,看见一位身穿青色道袍的道人自山神像后走出。

“多谢道长相救。”

卿言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拱手施了礼,这山神庙果真邪祟的很,她方才像是要掉进幻梦里,幸是这位道长将她唤了回来。

不对,刚才那感觉……是相思河的幻术!这里居然也有,难道是那个“李强”又出现了?

等等,一样的幻术,一样的幻境,这位道长一句术语就破了,但上次在相思河某人可是……那样解的。

想到这儿卿言看向某人,某人眼不斜视,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你上次使用'烛风'身体太过虚弱,那个方法更有效。”

“……”

“哈哈哈,多日不见,停舟兄在风月之事上的造诣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佩服,佩服。”

嗯?这个道长和易辞认识?似乎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再等等!道长?!难道是林氏国帝都的松云观?

卿言细细看过去,这位道长看起来很是年轻,身上的道袍有些破破烂烂的,穿了双青布十方鞋,未穿袜,敞着裤管,头发也梳的松松垮垮,手中拿了拂尘,看起来不修边幅,不,是洒落超逸,落拓不羁。

原以为是哪位修道法的小道长,不曾想修为如此之高,仅凭一句术语便能破了那个半魔半人的“李强”的咒术,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好巧,难也兄不在繁华的帝都待着,来这穷乡僻壤的豆谷村有何贵干?是厌倦了松云观还是想好要归隐山林了?”易辞皮笑肉不笑。

果然是松云观,那他们二人是什么关系?同为青光道长高徒的师兄弟吗?

嗯?易辞好像说过他不是青光道长的徒弟。

她不记得了,好像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难也笑的更加恣意:“贫道孑然一身,潇洒自在,自然是想去哪儿便去哪儿,不似停舟兄这般拉家带口的。”

易辞冷哼一声,眼睛瞄了眼难也手中拿着的拜凳垫子,嗤笑道:“难也兄果然恣意,连山神的东西都敢拿去当枕头。”

难也晃了晃手中的拜凳,笑了笑将它放回原位。

“小姑娘是停舟兄的家眷,不,朋友,就不用谢了。”难也将视线移到卿言身上,“不过下次要谨慎些,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随便碰的。”

卿言因为那声“家眷”脸上有点红晕,暗自镇定下来忽略那句话,诚心问道:“道长可知晓这榕树叶有何蹊跷?”

难也闻言微微诧异了下,看向易辞:“小姑娘不认得?”

易辞冷着张脸看难也,冷冰冰道:“应该认得吗?”

难也来了兴趣,眉头一挑:“哦?”

两人的话很隐晦,不过卿言听明白了,转身看向易辞等着他说话。

易辞看了她一眼,无奈道:“也没什么,这个幻术我也会。”

什么???

卿言瞬间石化愣在了原地。

他为什么也会?

这个是那个“李强”的幻术,为什么易辞会?

对,她是怀疑他和“李强”之间有什么恩怨,不过她以为会是仇敌,但两人会同样的术法,难不成是师兄弟?

怎么可能会是师兄弟,一个人和一个魔怎么会是?

对啊,人和魔怎么会有联系?

之前在月娘祠时两人明明是方枘圆凿,针锋相对,水火不相容的,怎么突然之间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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