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庞向东(1 / 1)
制符师,在如今的修真界,是一种数量较为稀少的存在。
和炼器师相比,制符师入门的门槛要高上许多。
炼器师炼器,首重于形,无形则不成器。而制符师画符,更重于意,无论是龙飞凤舞还是龟爬蛇行,只要意到了,符便成了大半。
只是这意,无天赋者不能领其会。
不说这无庸城卫队,便是整座无庸城里,制符师也仅仅只有庞向东一位。
虽说制符师难寻,可由于符箓是一次性用品,所以价格始终都提不上去。在万宝阁里,一张中阶灵符的价格,只有同品阶法宝的数十分之一,整个修真界的行情也皆是如此,原本极具天赋的修真者们见制符无利可图,便纷纷转了炼丹炼器的行当,以至于制符一门,人才凋零,日渐式微。
制符师少了,符箓便少了。符箓少了,大家见到的以符箓为主的战斗场景,自然也就少了,更何况还是庞向东这样一出手就不带停歇,上百张各色符箓毫无间断地滑出袖中,顷刻间风卷雷奔土崩水吞的大场面。
熟悉庞向东的五队队员都看得出来,这一回,他们的五哥是真的怒了。
催动灵符和御使法宝一样需要消耗灵力,连续使用上百张中阶灵符所需的灵力,几乎是庞向东这名元婴中期的修真者体内储存灵力总量的九成。
符箓几乎用光了,灵力也快被抽干了,再看那柳红眉,依旧是俏生生地立在几乎被轰成废墟的演武台中央,甚至连一片衣角都没有受损。
这种程度的狂轰滥炸,若是换做自己,能够挡得下来吗?
台下那些对十枭中位居末尾的柳红眉心存轻视的元婴中后期围观者们扪心自问了一番,觉得如果将台上的人换成自己,估计此时已被上百张灵符引来的攻击化作了飞灰,而柳红眉却是毫发无伤,这一比较,他们便不敢再小觑这个喜爱虐待他人来寻求快感的变态女子。
修为境界从来都不是衡量修真者之间实力差距的唯一标准,但由于其最为直观,所以往往见到自身的修为境界与对方相差不远后,都觉得自己能够和对方过上两招,下意识忽略了术法、
功法、法宝、资质等隐藏较深的实力加成项,直到发现对方面对和自己境界相同的对手,竟成碾压之势,这才恍然反应过来,原来真实实力的差距居然如此之大。
李陆上去便被柳红眉玩弄于股掌之间,半招都未曾出,大家只觉得是李陆太弱,被抢了先手之后完全无法反抗,直到庞向东上台,大家才看出这女人是真的强。
“五哥,你完事了吗?”柳红眉挽着发丝媚声笑道,“你要是完事了,小妹可就要上了喔。”
庞向东二话不说,转身便往台下跳去,倒是洒脱。
灵力耗空符箓用尽也奈何不了这个女人,这架,已经没得打了。
他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救下李陆,目的达成之后,能顺手帮李陆报个仇自然是好的,报不了其实也没什么。
下台的姿势很重要,既要快,又不能太过狼狈,被人叫了那么久的“五哥”,难道真的一点面子都不要,直接翻滚下去不成?
然而庞向东人在半空,整个身子突然一歪,身上的卫队制式长袍“刺啦”一声裂出老大一条豁口,显然是受到了柳红眉的攻击。
庞向东这件卫队长袍虽然表面看上去和其他几位枭身上穿的一样,但长袍里贴满了符箓。
此符名为清罡,一旦受到攻击,便会喷出强烈罡气形成气罩防御。此符不可主动激发效果,符箓效果被动触发时,也不会消耗使用者的灵力,在灵力穷尽之时,确是一招防御妙手。
庞向东擅长以符箓远距离对敌,往往不会给对方逼近自己的机会,所以清罡符自从炼制出来以后,于他的身上贴了大半年之久,却尚未在旁人面前展示过效果,柳红眉自然也是不知。
几十张清罡符同时触发,一层层气罩将庞向东裹成一个看不出身形的白色圆球,总算是令他有惊无险地飘下了演武台。
“啵——”
圆球破裂,气罩散去,露出了庞向东的面容。
只见他眉头微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乎是从柳红眉刚才从背后偷袭他的那一下里忽然发现了什么。
但他已经下了台,算是认输了,现在再有发现,为时已晚,况且他即便不下台,以他刚才那种状态,其实也做不了什么了。
柳红眉
一招无果,让庞向东成功脱身,有些恼怒,讥讽道:“小妹万万没想到五哥居然随身背了个龟壳,打到一半便将脑袋缩进壳里溜之大吉,真是有高手风范呢。”
庞向东并不生气,淡定道:“和你没什么好打的,畏畏缩缩、偷偷摸摸,你说我像乌龟,我还笑你是耗子。”
畏畏缩缩?
偷偷摸摸?
围观者听到庞向东的话有些疑惑。
如果用“偷偷摸摸”来形容柳红眉那隐蔽异常无迹可寻的攻击手段倒是还能理解,可这女人自始至终都不闪不避地站在那里硬抗灵符的攻击,怎么就“畏畏缩缩”了?
然而柳红眉听完脸色却是一变,恨恨瞪着庞向东,如果她的眼睛能射出针来,此时庞向东的嘴巴恐怕已经被扎得千疮百孔了。
庞向东清楚台上的柳红眉拿台下的他没有办法,所以他即便丢了职位还输了比试,心情却是不错,悠哉道:“我知道你野心不小,你继续玩你的就是,我倒要看看,你这小手段究竟能隐瞒到什么时候。”
柳红眉狠狠地一跺脚,转过身子,一指某人道:“你,给我过来!”
众人见到她手指的方向,一片哗然。
柳红眉接下来打算挑战的,居然是鸷。
那个距离出窍境界只有一步之遥的鸷!
“你不是我的对手。”
从遮住脸部的面具后面,传出一个温柔的女声。
一些只听闻过鸷的名号,对其了解不深的围观者这才知道,那宽大的白袍与面具之下,竟是一个女人。
“你,给我过来!”柳红眉执拗地重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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