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章 许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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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一声大喝,墙上房顶,门口院内层层甲士已经将洞房围的风雨不透,水泄不通。

许飞先机已失,只能装作整暇以待慢条斯理踱到院内,这院子十分宽阔,就看那森森林林刀枪似麦穗,密密扎扎剑戟如麻林,层层铁盾如同壁垒,铁甲重重犹如城墙。

许飞虽然艺高人胆大,但如此军势也是第一次见识。更何况里面都是芝家村的子弟兵,不能大开杀戒,更是感觉颇为掣肘。

当下并不使用劲气,只是把内功调息均匀,凝神备战,只见那芝幸帅略一挥手,前方一排铁甲盾手如一堵墙般压了过来,盾缝隙明晃晃的剑尖晃人双目,后方铁甲长枪手发一声喊,几十杆长枪如同树林般攒刺过来。

这几十杆长枪都是硬木所制,包铁镶铜,靠近枪头二尺长短都有加了獠牙倒刺的吞口,让人无法空手夺枪,如遇到兵刃也会趁势锁拿,枪头都是中脊高耸锋利无匹,这几十杆长枪分刺许飞周身上下,配合无间,什么样的见招拆招也是无可招架。

许飞也是无可奈何只得退了一步,只听背后甲叶相撞,身后也已经被甲士围了,许飞不由得渗出冷汗。

只听一阵“嗖嗖”破风之声,四周羽箭暴雨般攒射过来,许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以箭拨箭,以一打二,以二打三,将这阵箭雨尽数躲过,还没等喘息,又听得一声喊,四面八方的长枪如同竹林般刺到。

许飞就是八臂哪吒也抵挡不住,脚尖点地“一鹤冲天”高高跃起,人在空中就看下面铁甲军士长枪回缩,就等自己身体落下一起攒刺,把自己凌空刺成千百个透明窟窿,再也不敢留手,大喝一声,身体金光暴涨。

却听那芝幸帅也大喝一声:“杀!”无数铁甲军士一个个怒目横眉,长枪一起凌空猛戳,身体都好像是隐隐透出一层血色红光,这众多长枪刺在许飞身上本应该被金刚不坏劲气震得四下碎裂,但有了这层血光之气,只是被震的略略退了一步。

许飞虽震退铁甲军士但身体却被刺的生疼,大为惊骇。

这些虽然是精锐之师但毕竟都是常人,竟能刺痛自己且不被震断长枪,必定与这芝幸帅的大喝有关,其人乃是劲气能者!

想到这里不敢再轻敌,如意神兵迎风伸展,已经变成两把八棱梅花亮银锤,当下舞动如风,将劲气内力融为一体,劈砸抡捣。

只听“咔嚓”“乒乓”一阵响,众铁甲军士的长枪被砸断,铁盾也砸的凹陷,许飞身子如同流星般向缺口撞了过去,用小巧功夫从甲士人缝像是游鱼般钻出院去。

这几下大出芝幸帅的预料,见自己劲气催动的战阵居然转瞬被破,敌人已经冲了出去,当即向洞房门口行去,铁甲军士立刻挡在其前方把许飞阻挡在院外。

许飞并不逃走,转而回身走进院内大声说道:“芝幸帅你这不孝之子,你爹让我来教训与你,平时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只知道做着山大王作威作福,今日还强抢民女,罪不可恕,赶紧将小萍姑娘送下山去,回去给芝老员外好好认错赔罪。”

这话说的老气横秋,一副长辈训斥晚辈的架势,这芝幸帅虽然年轻但也是近三十岁的人了。

听了此话气的笑道:“哪里来的黄毛小子,竟敢如此说话,我自幼天授奇能,国家兴亡系与我身,岂是你这凡夫俗子懂得。”

说完又好像有什么难解之事一样,盯住许飞说道:“你…你是何人?手中兵刃因何而来?”

许飞哪里肯说,打岔道:“啰啰嗦嗦,看来是不肯听从好言相劝,来来来,看我将你擒下山去再做道理。”

话还没说完只听一阵梆子响动,院墙屋顶上的羽箭如狂风骤雨迎面射到,且和刚才不同,每一根羽箭都隐隐透出血光杀气。

许飞抡动双锤,化成一团银光将那箭雨砸飞,人向流星般撞向铁甲军阵。众铁甲盾士将铁盾叠加起来形成一堵盾壁,芝幸帅大喝:“守!”就见盾壁如山,森森铁色劲气在军阵放出隐隐黑光。

许飞双锤灌入金刚不坏的劲气砸向盾墙,只听一声巨响,盾墙岿然不动,再催劲气猛砸,盾墙微微晃动,许飞却不敢再催芥子须弥劲气加以威力,这毕竟都是乡亲子弟,真要是以力破之,势必要伤人,只得罢了。

就见盾墙缝隙刀剑纷纷递出,略一撤步,长枪也一起攒刺过来,许飞寸步不让,双锤抡动劈砸如风将整个军阵挡在身前。

那芝幸帅在军阵身后紧紧盯着许飞,越看越是狐疑,越看越是似有所思。许飞偷眼看到,也是感觉自己被看的发毛,心念一动,有了主意。

双锤守多攻少慢慢后退,军阵和芝幸帅步步向前紧逼,许飞见芝幸帅已经走到房檐之下大叫一声:“小萍姑娘救我!”

芝幸帅一愣神,就听洞房之内一声响,新娘子已经破窗而出,身子已经扑在芝幸帅的背上,纤细但犹如钢条般的双臂已经紧紧勒在其脖颈之上。

这一下气息闭塞,登时劲气无法催动,许飞大喝一声,双锤变成两面铁盾,飞身撞向盾墙,“咣当”一声铁甲军士被撞得四面摔倒,揉身而上伸指便点了芝幸帅身上穴位。

洞房飞身破窗而出的“小萍姑娘”正是周云,闻听院里打的激烈正在焦急,就听许飞说出预设的暗号,当即偷袭一举得手。

这下轮到众铁甲军士投鼠忌器了,二人将芝幸帅拖入房内,顶住房门,再看这芝幸帅两眼含泪,激动的双唇颤抖,盯着许飞讷讷的说道:“是你,果然是你。”

许飞是一头雾水,但毕竟头目已然擒获,自然是放了一半心,见其如此激动便问道:“你我可曾见过?可是我初入葫芦山,有何缘由你且说来。”

芝幸帅激动的说:“我在那梦中见到的神人就是你,一个少年模样的神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犹如战神一般,你我二人携手讨伐蛮族,平定江山,挽狂澜于既倒。你是我最崇敬的人。”

许飞和周云都被说蒙了,但看这芝幸帅情深意切绝非欺骗的样子,便将其扶到床上。

只听芝幸帅其继续说道:“梦里总是阴晴不定,晦暗不明,你这脸庞也是模模糊糊,可是,你这兵刃身手断断错不了,随心变化英明神武,数次生死之战都是你大显神威击杀强敌,我催动军势横扫千军如卷席。立下了盖世功勋,我终于等到你了。”

说到这里声音都哽咽了起来。

这下许飞周云也不知该当如何,心想这芝幸帅看来说的绝非谎话,既然已经化敌为友,又是乡里乡亲,芝员外独子,便把穴道解了。

那芝幸帅当即出门遣散众军士,回房深施一礼:“梦里我称少侠为许帅,你称我为芝大将军,今日天色太晚,二位少侠早早安歇,明日清晨便来叨扰。”说完倒退出门,转身便去了。

许飞周云二人见一天云彩满散,心里也是宽慰,虽不知道芝幸帅说的梦境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也无心再想,二人便在这洞房花烛夜,盖着这鸳鸯锦被蒙头大睡去了。

第二天清晨便听得院外芝幸帅闷雷般的声音:“许帅可曾起身,许帅可曾起身。”

这许飞江湖少年,微有响动便已起身,让进门来寒暄一番,梳洗已毕。那芝天运说道:“昨日说道这梦中情形,我自幼悟道,嗜睡多梦,梦中景象无不应验。自小就知道今生今世必定会做这天下兵马的神武大将军。”

“于是数年前就上前训练兵马,开矿冶铁,打造兵器铠甲,购买这骏马良驹。除了这骏马实在是有钱也难买到之外,其他的这几年已经准备妥当,只待天下大变就出山拯救苍生,澄清环宇。”

“今日许帅上山证明这么多年的梦境确有此事,绝非怪力乱神胡思乱想。今日想让许帅见见咱们日后并肩作战的子弟兵,都早早在教军场等候。”

许飞一句话也插不进去,听其侃侃而谈,句句珠玑,只得起身跟随芝幸帅去那教军场演武。

这山顶甚是平整,极为宽大,如同山势里的“”崮”,但是山势却非常高耸,易守难攻。

出门骑马行了不多时就到了教军场,其广大无匹,就是在平原地带寻这么一块巨大平地也需些时日。

就见三千铁甲骑兵已经静静矗立,只听得风吹甲叶的轻响,三千骏马甲士居然无一声嘶鸣一句私语。

刀枪耀眼反映旭日似有千百个太阳,甲片明亮如同一片钢铁之海的琳琳波光。

这许飞有过跟随镖局助战戚家军的经历,但大战参加次数不多,江湖人士大都做的都是侦查潜伏攻坚克敌之事,这种大阵仗的正规军还真没见识过。

但是这芝幸帅一口一个许帅,自己也不能失了身份,只能端着架子,装模作样的嗯嗯啊啊。

却见那芝幸帅一挥手这三千重甲骑兵突然一起催动战马,如同万千战鼓擂动。

向自己端坐的演武台冲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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