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七章 舌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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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华熊刚才目光阴沉,紧紧盯住关坪神龙升天刀的来势,只守不攻。

果然刚不能久,关坪刀法渐渐散乱,左劈右砍已经不成章法,仅凭借这一腔热血,不熄的斗志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那华熊看出了便宜,但刚才那招“拖刀计”实在是神鬼莫测,想起来颇为后怕,故慎之又慎。

又等了片刻,见这关坪眼神都开始涣散,正是油尽灯枯之相。

见到神龙升天刀“力劈华山”直取自己天灵盖,当下将合扇板门刀一拨一压,用了一招“天王祭塔”,把关坪的大刀向右一拨,然后死死的压在刀下。

那关坪奋力抽刀,就觉得刀上被压了一座大山相仿,抽之不动。

华熊目露凶光不急于进招,等得关坪用了平生气力,额头青筋爆出,眼睛充满了血丝,刀下的力道却只是增加了少许。心中明白这关坪确实是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立刻马向前催,合扇板门刀顺着刀杆猛力向上撩砍对手的咽喉。

那关坪将神龙升天刀一抖一震,用了一个“将军卸甲”把这敌人的大刀想要震出。

但自己已经浑身乏力,这一抖振,只把合扇板门刀震的高了数寸,只得一个“铁板桥”躺在马背上让过这一刀。

那华熊正是等待这一刻,前把一压,后把一提用了一个“盘古辟地”,嘴里大喝一声“中!”

那关坪手中的大刀尚未抽回,人躺在马背之上未曾起身,华熊的这一刀,已经犹如陈香劈山救母的神斧,夹带开山断流之洪荒之力猛劈下来。

这一刀尚未及身强大的风压已经像是恶鬼,把关坪牢牢的按在马背上。关坪眼睛一闭,心内惨然,自己拼了性命还是败了,这性命事小,社稷重大,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两眼一闭,只等这利刃加身。

就在这时,从演武场入口犹如飞入一道闪电,无法看清身形,须弥之间就到了二人的马前,华熊杀性已起,不管不顾猛力下劈,

“噹”的一声巨响。

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劈在了太行山上,震得自己的合扇板门刀高高弹起,险一险就伤到了自己的额头。两臂发麻,虎口都隐隐作痛,刚才的杀性自然荡然无存。

等待定了心神,凝神观瞧。

只见前面立了一匹白马,高大异常,身子犹如梦中所见的神兽相仿,浑身流畅优美又刚劲有力的肌肉,让人看了不由得心声爱慕,尤其那不同于凡尘俗世的一股灵气,让人一见便知道此马非是俗物。

再见马上端坐一人,十八九岁的年纪,生得神采奕奕,英明神武,一身的风尘仆仆,并未顶盔掼甲,不像是军旅中人,更像是一个江湖少年。

手中持了一把青龙偃月刀,正是刚才崩飞自己的合扇板门刀的兵器。

再看那个少年脸上一层神光显露,不怒自威,好像自己似曾相识,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却又觉得颇为陌生,一时间恍惚起来。

此人正是许飞!

先不说这许飞如何及时赶到,那边董不凡却站起身来,大声向皇帝说道:“皇上,此人并非军旅中人,年纪如此年轻,哪里上得了什么阵仗,更何况这华熊关坪方才胜负已分,华熊更胜一筹。请皇上降下旨意,封华熊为禁军副统领之职。”

一时间这董不凡的党羽们纷纷站起身来,一个个附议附议之声不绝,就像是一帮在头鸭率领下的鸭子,亦步亦趋呱呱乱叫。

那周雄起看了却是大喜过望,虽然这许飞当日在冬狩围场见面时,嫌弃是一个草莽江湖出身。

但此时胜负已分,这华熊本已经可以当上副统领,如此这董不凡的奸计便要得逞,眼看京都就要掀起波澜。

这许飞犹如天降神兵,杀进场来,救了关坪。看这马匹之神骏,看这膂力之强悍简直就像是天神相仿。

周雄起现在别说来了是一个许飞,哪怕是来了一个要饭花子,手持打狗棍要与那华熊厮斗,自己也要百般成全。

见这董不凡的党羽一拥而上,欲胁迫小皇上就范,当即站起身来,大喝一声:“你们这是要造反么?朝廷的礼部就是这么教你们如此胁迫皇上的么!”

这两句话一出,那帮犹如鸭子一般喋喋不休的奸臣立马一个个闭上了嘴,都知道自己失了礼仪分寸。这周雄起蛇打七寸,一句话就把这帮乱臣贼子的气焰打压了下去。

见这帮乱臣不敢发话,周雄起缓缓说道:“此次统领选拔,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宫闱,守卫这京都皇家血脉,这护卫皇家的头等要事,难道你们这帮各地诸侯都能选派人选,偏偏皇上却选不得么?”

这周雄起此话说的滴水不漏,句句在理。董不凡秦刺柏的党羽们一时语塞,一个个面面相觑,做不得言语。

这董不凡看自己的党羽帮凶都不说话,气急败坏的说道:“就算是皇上也可选派人选,那也应该经过弓刀石马步箭的测试,有了资格方才能进入这刀马功夫的选试,就算是进入了刀马的比试,也应该一轮一轮参加比试,最后才有这决赛的资格。”

“现在这样莫名其妙的闯将进来,就要与华熊比试,这样如何算得了公平,又如何服众。”

董不凡果然老奸巨猾,人虽然生得粗鲁,性子又是残暴,但是心思缜密,绝不是一个废物草包,这几句话也是颇有道理,并且说出如何服众的话来。

这话一出,无数选拔被淘汰的武将,脸上都露出认同的神情。

皇帝见二人舌战,你来我往各有道理,也不好当众偏帮偏向。

周雄起听了大声说道:“你等诸侯选派人选自然是要层层筛选,这是祖制,谁也不能例外,可祖制里可有一条皇上钦选的人才,也要参加这些比试才能做那马上本领的较量?”

“尔等是不是一个个高官厚禄做的久了,周围阿谀奉承之人多了,自己一个个都觉得可以和当今圣上平起平坐?就凭今天你这番话,就可以定一个谋逆之罪!”

周雄起这是没有理当做有理强辩,张口就给这董不凡扣上了一个天大的罪名,让其慢慢自己辩解。

这董不凡果然上当,急得张口结舌,说道:“周雄起!莫要胡言,这等罪名岂是你红口白牙就能定了,皇上的人选是否有祖制所限,我又不是礼部官员哪里知道,待细细查了再做道理。”

说完这番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周雄起一番话把这董不凡说的哑口无言,正在得意之时,只听到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

“相爷差矣,这祖制上又岂能面面俱到,这天下的道理都有一定之规,这圣上选派人员自然是可以,且理所应当,这弓刀石马步箭之类的测试也就罢了,想那少年英雄也尽能过关。”

“只是这马上的本领,是一个将官的安身立命之本,如果这个也一味的偏纵,那岂不是拿社稷的安危,京都的防卫,圣上的龙体,当做玩笑了一般。”

“故这马上本领的比试断断不可草率,但华熊关坪等都是一路恶战,不知多少将领为了这个比试丧命于此,这许飞虽然是少年英雄,但就这么让其直接参加决赛比试,是否或许儿戏?是否伤了这诸多文臣武将的心,凉了他们忠君报国的一片赤诚。”

周雄起听了倒吸一口冷气,这秦刺柏果然不愧是当年的金科状元。这番话自己无可辩驳。

这时听到有一个少年声音朗声说道:

“既如此,吾三合当胜华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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