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似是故人来(最近忙,发一些以前写的东西假装更新)(1 / 2)
伏灵山脉。
降云峰,一条小路蜿蜒着从山脚下一直通到云雾笼罩的峰顶,细细的小雨打在两边的松林上沙沙作响。
半山腰处,一名男子身着青袍,左手提着衣襟,右手撑着一把油纸伞,腰间挂着一只墨绿色的葫芦,抬足走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丝毫没有疲劳之意。
几只不知名的飞禽盘旋在高处,不时发出几声鸣叫,清脆的声音远远传去,引得青袍人抬头向山顶望去。
只见山路尽头白云深处,隐约可见一片建筑坐落在近峰顶处,一座牌楼时隐时现。
青袍人露出一丝微笑,止住了脚步,惬意的将双手背在了身后,却不知方才手中的油纸伞去了哪里。
“难得这老酒鬼竟有如此雅意,这一路闲庭信步,倒也有趣。”
“哪里有趣了?区区一座小山非要一步一步的爬上去,还要将境界压到练气,简直无聊死了。大叔我要睡觉了,你自己雅吧。”
青袍人忽的一声轻笑,便不再言语,就这么倒背着双手边欣赏山景边在绵绵细雨中踏着石板路向上爬去。
约摸小半个时辰的光景,青袍人便踏在了山路尽头的牌楼处,只见正中的牌匾上金光烁烁写着“聚仙殿”三个大字,两侧则题着一联:“言有法行有术止有处当称修道人,体无疾心无忧神无念可谓得真际。”
牌楼下,一人身着月白道袍,一头灰发用紫金莲花冠束着,腰间悬着一枚银色的葫芦。另一名道士则穿了一袭深灰色道袍,手持拂尘,正侃侃而谈。
见青袍人迈步到了牌楼前,灰袍道士刚跨前一步,打一个稽首称了声“无量天尊”,旁边的道士已几步来到青袍人面前,哈哈大笑道:“厉小子,这一路如何?可适意否?”
青袍人先与灰袍道士还了礼,偏转身子拱手道:“呼言道友别来无恙,上次一别,厉某可甚是想念啊。”
“你小子,想我是假,想我的美酒是真吧?”
青袍人正是化名为“厉飞雨”的韩立,此时两手背在青袍后,看着将修为压到练气期的呼言道人笑道:“既然呼言兄如此盛邀,厉某岂有不喝之理?”
“哈哈,任你舌灿莲花,可惜酒早已被贫道喝完了。来来来,为兄与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聚仙观的张正居道长,也是这一脉的掌教真人。”
“在下厉飞雨,见过张真人。”
“在这一界,聚仙观可是与天机楼、翠庚盟并称修仙门派中的三驾马车。你且看这副对联还有那“聚仙殿”三字,就是出自张真人这老牛鼻子之手。”
“呼言老儿,你我同是道门中人,你这么骂岂不是连你自己也带上了。”
“非也非也,贫道何时骂你来着,肯定是你听错了。”
韩立此时貌似心情很不错的样子,看了一阵二人相互笑骂,向张真人道:“此山灵气盎然,恬心静养,这“修道人”三字自是合景贴切,真人已修到了练气顶峰,也许能更进一步达到传说中的筑基境界,这“真际”二字触手可得,“聚仙殿”也自然是实至名归。”
“我说厉小子,你这不是拐着弯骂他牛鼻子老道吹牛么,你让张真人的脸面往哪儿放,唉,痛心疾首,痛心疾首啊。”
“哼,你这老小子,真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啊,厉道友,贫道只是说呼言老儿,绝对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韩立揩揩鼻子,正色道:“无妨,两位真是肝胆相照,意气相投。厉某真心钦服。”
“哈哈,让厉道友见笑了。说来这幅对联还有“聚仙殿”三字是贫道上次醉酒之后胡乱而为之,“修道”自不必提,我辈皆是此中人也,“真际”二字,谁又能看得见摸得着?传闻上古时期,我等现在的境界只是修道者的皮毛,不知因何故如今败落至此,竟无再进一步的法门,我辈无奈,无术可修,只能从“心”上追求这“真际”罢了。聚仙殿聚仙殿,修仙界这么多的苦修之士,又见何人成仙了?况万象皆由心生,一念善恶,倒是有不少修士在大限来临前为求突破,饥不择食下选择改修不知哪时传下来的所谓“高阶”功法,一个不慎就走火入魔,变成了没有理智的妖魔般不可自控,为祸苍生,平白为我道门增加了许多罪衍。这“聚仙殿”三字,也是告诫我辈修士,不可因一己私欲而迷失了本心。”
听完正居道人的感慨,韩立从新施了一礼,正色道:“张真人一席话,厉某受教了。”
“此中真意非贫道一人所想,乃我聚仙观九元道友、大衍道君等一众修士之意。”
“一副破联儿哪儿就引来这许多大道理,要贫道说,还是喝酒来的痛快。牛鼻子快把你的藏酒取出来,你我与厉老弟好好饮它三天三夜!”
“没了!上次仅剩的两坛早已被你喝光,哪儿还有酒?”正居道人将头摇得拨浪鼓般,连连说道。
“牛鼻子如此小气,亏你还是一派掌教,不就那点儿酒吗,丢不丢人?”
“不是贫道小气,是真没了。”
“哼,堂堂聚仙殿,这么待客。不就这点破酒么,值当得这么抠门?”
“呼言老儿!你……”
“算了,懒得与你浪费口舌,省得再气着贫道……喝我的吧,我这儿有酒。”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