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天下第一富商(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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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肃嫁人,云来客猝不及防间归了沈家,有人欢喜有人愁,那些超不过沈家的富商只能扒拉着自己儿子们叹气,这一个个拿不出手的,还不如人家那一个独苗苗长的好看。

云来客帮助沈家铺面改头换面,客往如云,单那场面就让沈塘看的高兴,连带着对林肃之前的那口气也消了个干净。

“跟你一比,我们的脑子都跟木头似的。”沈塘翻着账本跟林肃说话。

不是沈少爷自谦,而是林肃的那些主意和想法他从未想到过,难怪沈家会输,当真是输的不冤。

“大概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的缘故吧。”林肃并不以为然。

若是之前沈塘必然觉得此人是装的,可是数日相处,得他倾囊相授,哪里还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甚在意,但就是这种有真才实学的自谦才让人觉得这人底蕴深的很。

沈塘将账本合了起来,从他背后俯身挑起了他的下巴,形容亲昵:“你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若按照你的才能,不该此时才出头才对。”

林肃微微抬着下巴,侧头很自然的在他的颊上亲了一下,直亲的沈少爷心脏紊乱,频繁想看大夫。

“问你话呢。”沈塘再开口时带着些许的鼻音,哪里还有刚才调.戏人的嚣张。

“从前时间都用于习武了,”林肃淡然道,“没有遇上那个心悦的人,自然不会往经商这处想。”

他一说此事,沈塘倒是想起了他之前所说的初见:“你说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是乞丐,我给你了一个肉包子,到底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脑海之中毫无印象,若是送一个能送这样一个人给他,他的包子应该论筐发啊。

不对不对,一个就够了,再多一个可吃不消了,不管身体和心脏都吃不消。

“时间不记得了。”林肃拉了他的手将人扯到了怀里,不知何时抢过的折扇抬起了沈塘的下巴,饶有深意道,“只是那时初见便觉得景琛像是从仙界下来的仙人一样。”

那屏开的当真是让所有人都侧目。

沈塘猝不及防,他不知林肃的初见,但他知道自己的初见,湖中一曲终相见,只叹人间月上人。

呼吸近在咫尺,沈塘也顾不得这姿势不爷

们了,该亲的时候可不含糊,还能嘟囔两句:“你怎么…这么会夸人……”

新婚最是情浓,林肃抱紧了他的腰道:“不过我记得你那时你给我包子时还在袖管里擦了擦手。”

沈塘与他鼻尖相贴:“本公子爱干净,你便是满身脏污的来否不让碰,更何况你那时是乞丐。”

“哦?”林肃掐了一下他的腰道,“这个可以略过,那你转身就去了乐坊何解?”

沈塘怕痒,连忙按住了他的手道:“自然是去听曲,从不在其中留宿。”

“也是,夫君当晚就买下了我所住的客栈,直接住在了我的隔壁,”林肃回忆笑道,“一墙之隔,相当于躺在一张床上,还骂我有病。”

沈塘眨了眨眼睛,脑海中灵光闪过,如果说给乞丐一个包子不记得的话,那买下客栈的事情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的。

再往前他因为怕娘亲催婚没有回家,再往前与姑娘们说了自己的善行,再往前……则想起了那个满身脏污的人,当时自己恰好路过,看他被人抢走了乞讨的银子倒在路边垂垂危矣,本以为他撑不过来了,没想到他竟是命大。

后来自己怕他又被抢,干脆将一两银子放进包子里递给了他。

只是不论沈塘怎么回想都无法想起他的样貌,只记得那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

沈塘与林肃分开了些,捧着他的脸直视着那双眼睛,果然与记忆之中有些重合:“难怪我当初看你总觉得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若我不提醒,你必然想不起来。”林肃意味深长道。

沈塘扯了一下嘴角:“还说呢,你既有如此功夫,怎么会被那些地痞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林肃自然只能将告诉陆过的理由再原样告诉沈塘一遍,否则以原身原有的经历可解释不清楚目前发生的事情。

沈塘听的认真,当时不觉,此时却是有些心疼了,若当初他见到这人被打时没有犹豫,想必他也不必受那些拳脚之痛了。

这样的天之骄子被那些人拳打脚踢,想必面子都被踩进了泥水之中。

“那你说的躺在同一张床上……”沈塘倒也想起来了那晚隔壁传来的笑声,大晚上的发笑不是做春梦就是想到了什么难成的美事,却没

有想到竟然是林肃在隔壁,“那你到底在笑什么?你那时候就知道是我?也就是说你从那时就开始算计我了,还雁归先生,素问乐师,云来客,皆是给我下的套是不是?”

回忆真的是容易引来翻旧账,但不回忆又没有办法让这个人相信他一开始是出自真心,一旦处处防备,生了隔阂,即便成婚也很完蛋。

“自然是笑能与你一墙之隔的缘分,至于其他,答案是是。”林肃认真答他。

沈塘也说不上喜怒,只觉得心情复杂,这人一步步下套,而他竟是都踩了套,想想就被这人吃的死死的,而他当时想的竟然是他们是势均力敌的。

当初真是迷一样的自信。

如今知道这人智计无双,他真的能够时时了解他,不会有遭一日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么?

可若问出是否会一生一世真心真意,岂不是跟那些患得患失的女子一样?

在此人面前,他竟有几分失去了自信。

沈塘从他怀里起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时很自然的翘起了腿,佯装不在意道:“你当初说心悦你夫君我,是心悦什么?”

根据06统计,跟宿主在一块儿的都喜欢问这个问题。

林肃认真思考了一下,在沈塘不自觉揉捏他的扇子时回答道:“心悦你……可爱,不知何时悄悄的钻进了心里,就拽不出来了。”

“可爱?”沈塘觉得自己应该捶这个夸男人可爱的人一顿,可是他心里却是雀跃的,没忍住凑过去道,“哪里可爱?”

“现在。”林肃勾了一下他的鼻尖道。

沈塘的脸再也维持不住什么浪荡子的风度了。

他二人琴瑟和弦,即便只是在对账本或是弹奏乐曲不曾有亲昵的举动,也让下人偶尔看见便觉得面红耳赤,连掌柜的都觉得他们东家最近脾气越来越好了,每次笑的特别招人。

沈夫人除了一开始被腻歪跑了以后对林肃那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没看儿子成婚后再也不往勾栏乐坊跑了么,果然这成亲是有用的,娶个贤妻当真是家门之幸。

沈家其乐融融,朝堂之上却是巨变,殿试之事有些人的文章词不达意,而有的人直接连字都写的歪歪扭扭,会试舞弊之事当场揭露,一时之间引朝野热议。

帝王威严不容挑衅,一月之内查封了无数的府邸,抄家的抄家,落狱的落狱,人心惶惶不可终日,直到一个月后才堪堪尘埃落定。

皇帝本来打算今科作废,奈何群臣反对,只能重开恩典,再度会试。

学子大起大落,一年之内操劳两次,有的人甚至累死在了贡院之内。会试之后放榜,云洄仍是会元,之前还有怀疑他者纷纷道一声服气,一月之后殿试之时,再夺状元,成为真真正正的三元及第。

其中固然有云洄大才,却也有皇帝认识到此时不能再得罪老将军的缘由。

殿试尘埃决定,本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可惜此次舞弊事折腾数月,再到殿试结束已然到了夏日炎炎的时候。

沈塘前去观礼,楼阁之中置了冰倒是不热,可那长街之上人员拥挤,太阳火辣,云洄火红的状元袍加身,当真是汗如泉涌一般。

“这做状元也是个苦差事。”沈塘撑着围栏跟云洄招手,并顺带洒下鲜花无数。

林肃并不在意他如此招摇的举动,反而建议道:“待他结束了请他上来喝一杯凉茶解解暑便是。”

沈塘回头看他,若有所思,凑在他跟前闻了闻道:“嗯,怎么不酸啊?”

他还怕林肃因为云子玉的事情吃醋呢,结果这人倒是淡定。

“你既抛却过往,我何必旧事重提。”林肃要吃醋也不会吃这个。

有的小醋可以吃来调剂生活,例如沈公子当年流连乐坊之事,但有的醋真吃起来就是扎人心窝了,一遍遍提醒沈塘曾经对云子玉有所不同对他可没有什么好处。

沈塘笑了出来,打开折扇给他扇了扇风道:“你能如此想当真是为夫之幸,待此次鹿鸣宴结束,会有此届进士私下里聚上一聚,子玉也会去,萧煌也去,你可要一同去?”

“什么宴?”林肃问他。

“赏花宴,沈家别庄里的那池荷花开了,正好让才子们吟诗作对。”沈塘回答。

林肃约莫知道这是给萧煌牵线的宴会,也是沈塘测试萧煌的宴会了,若非要动手做一些事情,这花孔雀恨不得将那库房中的东西全展露在人前,哪里会办什么赏花宴?

既是赏花宴,也是鸿门宴。

“去,即便我们夫

夫只是装出来的和睦,我也得尽到主君之责不是。”林肃没打算太过于插手。

这种事情最好让沈塘全权去办,结果出来他才会做到完全的信任。

而萧煌的品格能否经得住猝不及防的考验,那就得看他本人行事如何了。

鹿鸣宴上并不愉快,因为皇帝到场甚晚,且喝的有些醉熏熏,更是借着酒意品评了云洄的样貌,颇有调.戏轻薄之意,之后又之坐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匆匆离去,让整场鹿鸣宴除了尴尬便是尴尬。

鹿鸣宴后此事不知从谁口中传出,且广为流传,此事不宜在明面上讨论,可私底下叹气之声可以说是不绝于耳。

“皇帝荒.淫无道,连鹿鸣宴都是匆匆从女人堆里赶过去的,这样的人怎配为君?!”沈塘眸中有些许怒气。

他虽为首富,却也不是如外人所见一般一帆风顺,不仅要纳极重的税,还得支持萧煌,更是有官员时不时借着由头打秋风,若非他事事周转得当,这沈家早就败落。

而这混乱的局面,一切皆起于当今皇帝昏聩无能,沉迷酒色,不理朝政。

一桩桩一件件都足以打上昏君的名头,沈塘心中怒气堆积已久,也是借着这次鹿鸣宴的事情才在林肃面前发泄了出来。

“嗯,你说的对。”林肃并不发表言论。

不论是说当今陛下昏聩无能的言论,还是说萧煌疑心甚重,横征暴敛,眼前的这位目前估计都听不进去。

“君子所见略同。”沈塘得他肯定,又是吐了一番苦水,“若非这皇帝,沈家的财富断然不止眼前这些。”

“你受委屈了,”林肃摸了摸他的眼尾道,“但如此重压之下你还能周全妥当,保沈家屹立不倒,让爹娘颐养天年,这般才能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沈塘本还气着,被他这一通夸的气都沉底了,硬是让他有几分飘飘然。

旁人夸他自然没有这般效果,可是林肃是谁啊?他可是云子玉都仰慕的人物,还是他沈塘所爱之人,双重加持之下,沈公子不想开屏都得开屏了。

“本公子自然不输他人的,你当真觉得我厉害?”沈塘美的挥了几下扇子,又转过来问道。

“嗯,当真觉得你厉害,不仅才能出众,造福于民,还

生的极好,这京城内外胜过你之人屈指可数。”林肃很是平常的夸着。

但就是这样随口说出来的话才让沈塘喜不自胜,甚至路过那镜子之前还要瞟上两眼。

林肃说他生的好。

待他左右打量完,觉得哪儿哪儿都好的时候低身凑近了林肃身前:“夫人说话甚是好听,可想要什么奖励?”

“什么奖励都行?”林肃抬眸似笑非笑道。

沈塘眼神开始发直,突然理解了那昏君为何好美.色,只因美.色为人皆所好:“自然。”

“好,我最近新得了一物,若是用上,定然对你身体极好,我只盼与夫君白头偕老,夫君定然也是如此的吧?”林肃情真意切道。

沈塘只觉此话窝心至极:“自然,是何物?”

直到夜间他看到了匣子中的药玉,听了其用法,整个人都要风中凌乱了:“林肃!此物怎可用在人的身上?!”

“夫君莫非要言而无信?”林肃眸中似有失望。

若是平时沈塘很是吃这一套,可是此时却是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你休想对我做什么!”

此事绝不能开先例,一旦开了口子就再也合不上了。

他此时宛如一只要被拔毛的孔雀一样,整个人都处于极度戒备状态,弱小可怜又无助,然而在林肃这个禽.兽的眼里通通都成了可爱。

以欺负为乐趣?不,他可是为了他的夫君好。

“林肃……能不能换个条件?”沈塘不想做个失信的人,可是这绝对超过了他的底线。

但其他事情林肃都好商量,只有这件事情不能妥协,倒不是他想玩什么,而是男子天生并不适合承.欢,若是不保养得宜,一时舒爽畅快了,到晚年却是要受罪的。

前两位即便抗拒也乖乖听话了,到沈塘这里自然不能破例。

“不能。”林肃回答的很坚定,与以往的柔和截然不同,并且给他阐明了不用此物往后几十年的弊端,硬生生把花孔雀血气十足的脸给吓白了,最后附带了一句鼓励的话,“夫君可是男子汉大丈夫,刀枪剑雨都不怕,必不会因为这小小的物件就轻易退缩,失去男子骨气对不对?”

沈塘:“……”

对个鬼,你这家伙就满嘴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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