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天下第一富商(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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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让无数人家纷纷夜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沈府却是一片宁静,沈塘正靠在林肃的怀里睡得沉沉,偶尔有梦呓之时也不过是更深的抱紧了人罢了。

直到初晓时分,宫中钟声响遍整个京城,一切尘埃落定。

敲门的声音响起,林肃睁开眼睛,将沈塘的手臂拉开,下床开门出去。

侍从禀报道:“主子,宫城之中局势已定,宸王萧煌毒杀皇帝,意图制造假圣旨登基,已被御林军层层包围拿下,所有参与谋反将士皆被擒,宁王萧韶得先帝口谕继位为帝。”

宫中具体情况定然不止这简单话语口述,因为每一步发展都有可能造成结果的反转,但一切到底尘埃落定了。

萧煌被关押进天牢,那个地方可不像有的电视剧中演的那样可以随意进出的,如果不出意外,他将在那里度过他的余生。

【是宿主的外挂赢了。】06总结道。

【赢了就是赢了,不拘泥于什么手段。】林肃笑道。

“让折桂令的人都撤回来,其他三令继续留着。”林肃挥手道,“下去吧。”

那侍卫再行礼,几个起落从林肃的面前消失。

林肃刚要转身进门,却被从背后一把抱住,早上起来容易黏人的花孔雀还有几分迷迷瞪瞪:“发生什么事了?”

“萧煌入狱,新帝登基。”林肃说的更简短。

但其中的意思却是明明白白的,沈塘顿时不困了,从他的背后探过来,声音惊讶到变调:“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昨晚发生的事情。”林肃转身低头道,“又不穿鞋就往外跑。”

“现在不是穿鞋的事情,而是换了个皇帝我们在睡觉!”沈塘被他抱起来的时候嘴上仍然没停,“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如果你想继续睡的话,可以睡个回笼觉。”林肃建议道。

沈塘要真是孔雀,现在能用嘴叨他:“说正事呢。”

“宫廷政变,跟我们老百姓有什么关系。”林肃笑着抚了抚他的脖子笑道,“你要是平静不下来,我们可以做点儿别的。”

沈塘是真的有点儿平静不下来,那可是换了个皇帝,又不是早餐餐桌上换了一道菜,就很不真实,跟还没有睡醒一样。

他直接搂住了林肃的脖子

往下压,答应的很是干脆:“好啊。”

他需要一些事情来平复一下情绪。

皇帝驾崩,其中又夹杂了宫变,待过了先帝尾七,又有皇帝登基事宜,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大地已经被一片白茫茫所覆盖了。

皇帝临朝,封后妃,管前朝,更是将沈家纳入唯一皇商之选,准许其子孙后嗣通过科考入朝为官。

朝堂之上本有反对之声,直到沈家捐出白银三百万两用于江南水患,弥补国库由于这些年骄奢淫逸的空虚时反对之声弱了下来。

贪官污吏被拔除,钱财到位,江南之处渐有复原之势,沈家名声传出,民声鼎沸,当万民书递交到皇帝案头的时候,沈家皇商之位尘埃落定。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过这种办法呢。”沈塘披着火红的斗篷赏雪,手中抱着的手炉色彩纷呈,乃是京中独树一帜的珐琅色。

沈少爷当然不是因为怕冷才抱着,而是因为好看,走到哪儿都有人夸好看,连娘都觉得纳罕想抢过去,直到林肃送过去一个不一样的才消停了。

京中不日就要上架此物,沈塘自然要趁着此时多多捧出来给人看看,按照他夫人所说,这就是活的广告牌,比使什么银子都好使。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情。”林肃看着窗外的雪景道。

有舍才有得,他舍得银子,名声打出去,萧韶便不能轻易动他,不过那人倒与萧煌不同,主动给予一些恩惠,双方各退一步,比鱼死网破要来的好。

“少爷少爷!!!”外面突然传来了小厮呐喊的声音,“少爷!!!”

“什么事啊?”沈塘赏雪的闲情逸致被打断,颇有一些扫兴。

林肃却是直接下榻整理衣衫道:“夫君快下来吧,按照这个时间新帝该来了。”

“啊?”沈塘茫然,却是按照他说的下榻穿鞋,在门口处真正见到那呼呼喝喝的一大帮人的时候戳了戳林肃的后腰,“你是皇帝肚子里的蛔虫么?”

林肃握住了他作乱的手道:“别闹,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新官上任尚且三把火,更何况新帝登基,萧韶从轿辇上下来时与从前的气质截然不同了。

只是对上林肃跪拜之时匆匆上前扶了起来:“沈家乃积善之

家,林爱卿快快请起。”

沈家为皇商,叫一声爱卿倒也不为过。

萧韶今日来不为其他,只为将那皇商的印章送来,匾额挂上,告诉世人新帝的恩典。

但那只是做给外人看的,被迎入林肃二人住处时他瞧见满园梅花笑了出来:“林爱卿当真过的雅致。”

“陛下见笑了,不过是景琛喜好用梅花煮水,故而移植了过来。”林肃笑道。

此举颇有焚琴煮鹤之感,却让萧韶笑了出来:“如此也是极好的。”

入了外室,有人上了茶水,萧韶摒退左右看向林肃道:“其实朕今日来只是想探探你的想法,男儿志在四方,你当真甘愿一生困于内宅之中?”

这话有诛心之嫌疑,沈塘并未退下,心中有些紧张。

即便是皇商,也不过是皇帝予取予夺的存在,若是冒犯,连性命都很难保住。

林肃却不见畏惧,而是笑道:“臣之所感,在其位谋其政,臣为商人,只有百姓安居乐业,仓廪衣食皆足才有富余买东西,若非逼不得已,无意掺和其他事物。只愿与景琛白首相对,安度此生,若陛下有何吩咐,臣也是陛下的臣。”

萧韶提起的气松了些下来,他当然知道林肃此人厉害,若以他目前的手段而言,想要换一个更好掌控的皇帝也不什么难事,一个商人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哪里是普通的商人呢。

萧韶知他手段,自然对他心存畏惧,想要知他心中所想,林肃直言不讳,若他为明君,百姓安居乐业他什么都不会做,若他为昏君,荼毒百姓,路有饿殍,他这个皇帝也可以换个人。

被这样威胁着,只要是帝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可萧韶总记得从前看似逍遥其实心惊胆战度日时这人拜访他,问他可想做一个好皇帝时的话语和神态。

比起自己,他更像一个帝王,令行禁止,好像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一样。

他虽忌惮,却也有私心,只是这人已有爱人在旁,弹琴论画,烹茶赏雪,由不得他控制,却让他羡慕。

“那林爱卿便要好好经商,与朕共同富庶万民了。”萧韶拍了拍林肃的肩膀道。

萧韶并未久留,只是走时顺走了林肃的一坛梅花,一把长琴,美名其曰与

民同乐。

待家宅安静,沈塘在室内来回踱了几个来回,凑到了正在看书的林肃面前道:“我总觉得那皇帝似乎对你有意。”

“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他知道该做什么事情,夫君大可将心放回肚子里去。”林肃点了点他的胸膛笑道。

他倒是淡定如初,沈塘却是内心跟火烧似的,觉得谁都要来抢他的夫人,日日关心林肃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又是伏低做小,又是隔三差五的从外面买了好东西送给林肃,单是长琴就送了十几把,颇有一掷千金之势。

沈夫人得林肃孝顺了不少时新的衣服头面,虽是从沈老爷那边转手过来的,却也知道是林肃给的,又有其帮衬生意,得了皇商的殊荣,对其更是满意,与之相对的就是看自家闲没事干瞎折腾的儿子不那么顺眼。

每次送礼都要娘用抢的,哪有儿媳妇孝顺懂事。

“他这几日又在折腾什么呢?”沈夫人差人过来询问。

林肃收到礼便摆在房中,看着当真是爱惜,就是房里挤了点儿,听了问话笑道:“让娘不必忧心,景琛一时兴起,过阵子就消停了。”

结果如林肃说的那样,当房间里堆满了东西,举步维艰的时候沈塘觉得自己好像过了点儿,送礼也没有每天这样送的不是:“夫人,我错了。”

沈少爷现在认错的态度颇有超过沈老爷架势了。

“不妨事,若是塞满了,再置几间院子便是。”林肃笑道,“夫君心意最是重要。”

沈塘喜笑颜开,这种举动又维持了一段时间,发现那皇帝压根没再来的时候彻底消停了下来。

隆冬过了的时候距离新帝登基已有三月,江南那边的好消息频频传来的时候林肃被招入了皇宫之内,只是见的不是皇帝,而是萧煌。

新帝登基,有的人可留,有的人却是不可留的,虽然他能够关萧煌一辈子,但是为了免除后患,萧韶明显是打算杀了他。

林肃在见到那个被关押在天牢中的人时已经很难将他与从前联系起来了,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萧煌和眼前一身肮脏囚服蓬头垢面的犯人实在差距太大。

不是他不想讲究,而是这个地方就不容许讲究。

牢门打开,林肃走了进去,借了

侍卫一把刑讯用的凳子坐下道:“你有何话同我说?”

“为何是我有话同你说?”萧煌四肢皆是束着玄铁的锁链,即便林肃也没办法用内功打开的存在。

“若非你要求,陛下不会让我来见你。”林肃笑道,“不过我以为你更想见到的是云洄。”

“我想见他,可他未必想见我。”萧煌猛地抬头看向了林肃,目光之中满是怨恨,“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要处处针对我,我可有哪里得罪过你?”

他情绪激动,林肃却是面色平淡:“你这话问的奇怪,权势争斗,你死我活,哪里需要问什么理由?”

“我就要死了。”萧煌坐了回去,语气之中死气沉沉,“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答应萧韶自尽于牢中换他的心安和名声长存。只为见你一面,问清楚缘由,否则当真死不瞑目。”

他原本应该登上帝位,或是当个王爷富贵一生,像现在这样苟活,只怕连他自己也无法忍受了。

林肃看了他半晌开口道:“其实我一开始只是不想你登上帝位而已,你这个人看似端正醇厚,礼贤下士,实则心狠手辣,性情凉薄。”

萧煌死死的盯着他,却没有开口说话。

“我并不觉得你的性情有什么问题,你的环境造就了你这样的性情,否则很难活下去,如果没有我,你可能会顺利登上帝位,做一个皇帝,铲除那些原来嘲笑辱骂你的人,再铲除那些有能力扶持你的人……”林肃的话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意料之中的看到了萧煌的瞳孔收缩,“你登基后不会留着沈塘,我说的对不对?”

这是事实,沈塘的财力太盛,可以扶持他上位,就可以扶持别人,留着只能给自己引祸,只是他自以为心思藏的很深,连沈塘自己都不知道。

一切都是从林肃这个人出现以后改变的。

“你怎么知道?”萧煌心里很凉,那种被看透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不论我怎么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林肃笑道,“就像我刚开始说的,我只是不想让你做皇帝而已,至于那之后你是做你的王爷还是其他都好,我本来都没有打算干预,但很可惜你动了其他念头,你动了沈塘是因,算计云洄造成你如今的果,算计不

是坏事,但算计太过最后会连自己都算进去。”

萧煌嗤笑出声,面目狰狞:“你这不过是胜利者的嘴脸罢了,你多算了一筹,所以我输了,但你能够保证你永远能够多算一筹么?”

“自然不能。”林肃承认的很干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认为自己是最厉害的那个绝对是自找死路,“可我为何要算过那么多人呢?”

萧煌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瞬,却是蓦然低低笑了出来,越笑越大声:“是我输了,是我输了……但你也别得意,你以为沈塘是心甘情愿娶你的么?他是为了我们的大业才妥协的,可笑你这一颗真心挡不过算计。”

林肃起身,走出了牢门很自然的锁上了那道枷锁道:“如果你说的是那个,景琛早就告诉我了,再见。”

再也不见。

萧煌错愕抬头,却再不见林肃踪影,满心的阴谋好像在一瞬间化为了空白,最后蜷缩倒地,竟是呜咽了起来,他不是不悔,不是不恨,只是悔有何用,恨有何用?

连最后的挑拨离间都落了空。

萧煌死了,是撞墙身死,萧韶到底是将他的尸体按照亲王仪制下葬,全了他最后的体面。

沈塘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愣了一下,整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他在人前没有展露丝毫情绪,直到夜间于林肃相拥之时才闷声叹气:“我以为能与他做一辈子的兄弟的。”

少年情分,兄弟之情可能比后来遇到的云洄感情更深,但是皇室争斗,权谋算计,人心蒙蔽其中,终究是变得一切都可算计。

沈塘不是不难过的,但他是个男人,不能总是将伤感挂在嘴边,只能记在心里。

“他在最初与你结识的时候定是有真心的。”林肃将他的头埋入了怀里道,“就算是为了最初的真心与扶持,也该哭一哭的,你若不想让我看见,不要抬头。”

沈塘没有说话,林肃只觉得衣襟处被人揪紧,有些微微的濡湿感传来,怀里的人轻轻颤抖着,努力不让哭声溢出来。

一方是父母的安危,一边是背叛的兄弟,沈塘中间承受的东西很多,但只要哭出来,很多的压力也能够随之而去。

烛光亮了一夜,沈塘不知道何时睡了过去,林肃将人拉开的时候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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