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替身也风流(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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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肃:“……”

陛下,好奇心害死猫啊。

不过若是帝王也有此好,天下有龙阳之好的人压力也就轻多了,至于帝王的万世名声?

史书都是胜利者书写的,昭阳帝手上有钱有军队,岂能容只是卖弄笔杆子的人随意操纵?

林肃咳了一声道:“男子自与女子不同,女子柔弱为主,男子却是强硬为主,喜好为天生,有人天生喜欢女子,也有人天生喜欢男子,更有人两者皆可,尝试一番便知。”

“那朕拿爱卿尝试如何?”昭阳帝问道。

林肃不见恐慌,恭敬道:“启奏陛下,便是两个男子也有如男女一般的上下之分,臣是上面那个。”

“你年纪轻轻,想法但是胆大。”昭阳帝看着他道,“堂堂文人清流,竟也会研究那些污秽的东西?”

林肃自然不能说是陛下您让说的,而是转口

道:“陛下所言臣以为不然,传承子嗣,开枝散叶,若无这些,无人传承子嗣,又怎么保陛下千秋万代,此乃神圣之事,不能言之污秽。”

“你倒是巧言善辩。”昭阳帝笑了,“朕也是从母后腹中所生,就算你说的有理,可男子和男子又无子嗣可以生出,岂非与神圣之事背道而驰?”

“非也,若正妻为女子,妾室为男子,男子一无所出,便不会有所依傍,不会发生宠妾灭妻之事,且男子不会沉迷于后宅内斗,更是豁达一些,也不会让内闱混乱,自然也有男子的好处。”林肃说道。

自然也有坏处,好时能够互相扶持,若是不好,男子弄权可比女子来的更加名正言顺。

“这倒是怎么说都是你有理了。”昭阳帝从帝位上走了下来,在林肃面前站定道,“若朕一定要你为下呢?”

06:【哦豁。】

“那臣只能宁死不从,撞柱身亡了。”林肃俯身行礼道。

他不惧跪拜,因为心中若立得住,何惧身体跪拜,这种时代唯一不好的地方便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若真想任性一回,没人拦得住。

“朕同你说笑的。”昭阳帝虽然好奇男子,却还没有打算对大臣下手,尤其对文臣下手更是引人诟病。

这样文采出众之人也不该沦落到内庭之中去服侍他人,勾心斗角。

“你既然喜欢男子,朕也知道了,你与郡主的婚事朕也替你推拒。”昭阳帝道,“只是……”

“陛下大恩,没齿难忘,臣定当尽心竭力。”林肃表着忠心道,“不负陛下所托。”

静灵郡主喜欢林肃的事情还是传了一些出去,只是在那之后皇帝做主给郡主赐了别家,此事倒是不了了之了。

有人觉得皇帝厌弃了这位状元郎,偏偏帝王行走坐卧的记录都喜欢找这位修撰,明显简在帝心。

林府之中琴声流淌,虽还是有些绵软,却已经有竹林传音之惟妙了。

一曲尽,卿唐按住了琴弦深深吐了一口气,一旁的西康鼓掌道:“哇,弹的真不错。”

“比之少爷还差的远呢。”卿唐揉了揉手指道,“我再弹一遍,你再帮我听听好不好?”

西康托着腮道:“唉,其实我真不太明白你,我们做小厮的,做好份

内之事就好了,为何还要学这些?学了也不能与人瞧,也比不上那些什么豪门贵子。”

“你想想,若有一天少爷做了极大的官,他的随从却连字都认不全,字也写不好,岂不是让人家嘲笑。”卿唐说道。

“理是没错,可少爷到时候再找好的不就是了,我不识字,总有识字的。”西康说道。

“那岂不是便宜了别人么。”卿唐与他意见不合,却也知道西康只想日后放籍出去娶个良家女子,志向不同,追求也就不相同。

他明明也能走上同样的道路,可总是不想离开,便是做少爷一辈子的书童,一生不娶妻似乎也是情愿的。

而想要站在少爷的身边,便不能被其他人瞧不起。

林肃下朝后仍有工作,帝王看重他,自然也会委派的任务多一些,点灯深夜乃是常事,林肃并不厌恶工作,只是偶尔卿唐捧来茶水时林肃会看到他指尖上的划痕。

乃是琴弦所划,若非日日苦练不会有此痕迹。

“近日朝中之事繁重,我观你琴练的不错,可否弹奏一曲?”林肃合上书页的时候说道。

卿唐本在一旁研墨奉茶,听他所说笑道:“自是可以的,还请少爷指点一二。”

他搬来了琴,指尖抚动,清澈之音从其中流淌了出来,流水之音最是灵动,或是轰鸣而下波澜壮阔,或是细腻跳跃如同恋人耳边的低语,一曲尽极是解乏。

古琴难学,而不过数月,卿唐琴声中的绵软已然尽去了。

那双清澈的眼睛在昏暗的烛火中望过来,当真是比那烛光还要亮上几分,他起身行礼,请求指点,那模样笑容倒不像个书童,而像是哪家初出茅庐的小少爷一般。

璞玉终是玉,能否引世人交口称赞,端看人如何雕琢,璞玉又是否经得住雕琢。

如今的小卿唐已然有崭露头角的风采了。

“不错。”林肃说了这两个字,卿唐的眼睛当真是一瞬间弯如月牙。

“当真么?”卿唐喜不自胜。

林肃拍了一下他的头道:“自然,我不会在此事上骗你。”

卿唐笑道:“都是少爷教的好。”

能得少爷一句不错,当真是让他今晚都要睡不着觉了。

“琴便算是有所成了,只是日后也不可懈怠

,至于其他,可想让我一一考较?”林肃问道。

卿唐有些踌躇,对上林肃的笑脸却是一咬牙道:“还请少爷指点一二。”

背书他是过关的,只是想要解析其中的意思还差了很多,围棋开头林肃让了他七子,仍然被杀的晕头转向,茫然不知所措。

书写不比琴艺,不能速成,只能日日苦练,虽是还未有魂,但是已有风骨,可见是颇为下功夫的。

至于画之一道,卿唐低着头红着脸看着地面,直恨不得掀起一块砖把自己埋进去,此生都不见人了。

林肃看着纸页上跟两瓣屁股一样的苹果,终于相信有的人在作画上确实是没有天赋的。

林肃长久没有说话,卿唐轻轻抬首,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笑容,羞愧万分:“卿唐知道错了……”

林肃笑道:“错在何处?”

“错在污了少爷的眼睛。”卿唐手足无措,“小的回去必定苦练此道。”

“不必着急,短短时日你能学到如此地步已经算是天才了。”林肃温和道。

“是。”卿唐应道。

林肃想了想道:“你若想学好画,我这里倒有不少的画卷你可以拿去临摹,别弄污了就是。”

“谢谢少爷,少爷您真是太好了!”卿唐所言不同于文人遣词造句,迂回曲折,而是直白的很。

被人直接说好是一件内心愉悦的事情,林肃也不例外。

翰林院修撰并不难做,林肃做的游刃有余,行走于御前,一些问题昭阳帝询问他的意见,他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此事其他文官不是没有微词,但是林肃所提建议往往一针见血,十分凑效,昭阳帝满意之余,对于那些参林肃的折子就选择了视而不见。

时间匆匆,朝堂上本无大波打浪,内宫之中却是传言昭阳帝最近迷上了一位男子,还是位宫廷侍卫。

此事一出,当真是朝野震惊,很可惜御史大夫都想要撞柱劝谏了,大权在握的帝王也只是轻描淡写道:“放开他,让他撞便是,他若撞了,只是不知家中老母亲和妇孺妻妾要如何自处了?”

“陛下说的对,百善孝为先,李大人此举当真是不孝了。”有敌对之人直接就开口了。

“陛下!!!”那御史大夫撞也不是,不撞

也不是。

虽说古往今来都有不杀谏官的传统,可是没有说帝王非要拦着谏官不让去死的。

朝堂上众说纷纭,乱糟糟一片,昭阳帝看向了后方垂首的林肃,开口将他拉入了乱局之中:“林爱卿,你主国史修复,可有话说?”

“臣有话说,有诗曰:龙阳痴情献魏王,董生哀帝苦恋深,文帝子高成佳话,断袖本是古来事,无须诽则妄言今。”林肃不疾不徐道,“陛下万人之上,为天下之人君父,我等为子,子议父过,是为不孝。”

有皇帝开这个头,天下有龙阳之好者也不必遮遮掩掩,至于是否有人兴起此爱好助长狎玩男子之风,那是律法之过,当从根上断绝随意买卖孩童的事情,非性向之过。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一瞬间有些安静,昭阳帝赞赏不已,林肃却知道他这几乎将人给得罪了遍,但这皇帝的目的就是要搅弄朝堂上的风波,才好将混水摸鱼之人从其中揪出来。

帝王的目的达到了,林肃的目的也达到了。

06喟叹:【宿主,您二人真是合作愉快。】

【你是想说狼狈为奸吧。】林肃笑道。

他本想做纯臣,但是既然此路不通,便只能做世人口中的佞臣了,至于做了佞臣以后如何自保,看的是自己的本事。

家中应该是林肃在这个时代最为轻松的地方了,卿唐不会拐弯抹角,他向来有什么说什么,少用林肃去揣摩他的意思。

“近日上门提亲的人少了好多。”卿唐给他捶着肩膀,“那些女子少爷一个都不喜欢么?”

“嗯,因为身有隐疾。”林肃恶趣味发作。

卿唐的拳头停了下来,焦急道:“隐疾?是何隐疾?为何不见少爷请大夫?”

林肃无所谓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不能同女子行房的隐疾。”

“这还不是大事?!”卿唐满眼都是心疼,“当真是已经确定了么?可有医治的办法,若是外面的大夫没有办法,宫中太医都是圣手,应该会有办法的。”

“都试过了,没有用的。”林肃叹了一声,“不过索性不伤及性命,别担心。”

“可少爷岂不是一生都不能婚娶,也无子嗣了?”卿唐满脸忧愁。

林肃本想说他已经做好了孤寡一生

的准备,却见卿唐一捶右手道:“我曾经了解过若是男子身有隐疾,药物无用的话,可用食补的法子,不知有没有虎鞭可以卖?牛鞭应该也可以的,早知道当时应该问问鸨爹在哪里买的。”

要照他这么补下去,林肃非得补成泰迪成精不可:“不必,此法我也是试过的,并无效果,罢了,可能我命中无子,注定一生孤苦。”

“无子之事卿唐无从解决,但是只要少爷需要,卿唐会一直守在您身边的。”卿唐抿了抿唇,自责自己的心中的那份雀跃,若少爷不能娶妻,他该十足忧心才是,可他竟是有些高兴。

即使一生不能亲近,只要陪着他,看着他也是好的。

“你不娶妻了么?”林肃问道。

卿唐摇头:“小的不想娶妻。”

他不想同少爷之外的人亲近,即便知道娶妻生子对自己一生有益,可他管不住自己的心,离开那种地方,仍然恋慕上了男子。

“若我身无隐疾,妻妾成群,你也不娶妻么?”林肃问道。

卿唐手指紧了紧,坚定点头道:“少爷是小人的恩人,本就该一生结草衔环报答您的,若您有了子嗣,我若能照看一二也是好的。”

“好,要记得你现在说过的话。”林肃拍了拍他的头笑道。

“嗯!”卿唐答应的时候只有笑意,而无半分的后悔。

他也在余生中庆幸自己此刻的坚定,让他以为一生都达不成的妄想成了真。

朝堂上为帝王之事争斗不休,在所有朝臣的目光还在帝王的私事上的时候,买官之事突然摊平在了阳光之下,吏部尚书首当其冲。

朝廷虽有捐官制度,可是所得官位并无实权,偏偏暴露出来的官位个个身居要职,因为无定员,那些官员只要给够银两,不需要通过科举取士,直接便能成为官员,其中更是商籍最多。

一经披露,名单公布天下,涉事官员或关入大牢,或斩首示众,一时天下热议,哪里还有人顾得上去理会帝王的私事。

天子一怒,浮尸万里,曾经的内阁老臣,高高在上的吏部尚书被脱去官帽,连带着齐清逸也被摘去了头上的帽子。

“陛下,微臣冤枉!”齐清逸跪于地上,哪里还有一年前的意气风发,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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