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替身也风流(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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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小太子锲而不舍,连带着小二皇子也咬着指节嘟囔,“夫…君,夫君……”

卿唐脸红的几乎要冒烟,还是林肃一人脑袋上拍了一下道:“如此为难师母,也非君子之道。”

“少爷!您……”您怎么乱拍太子和皇子的脑门呢?

卿唐几乎吓的跳了起来。

可小太子和二皇子却对此举十分的习以为常,反而看着林肃的目光带着几分的濡慕之情。

小太子恭敬行礼道:“师母,学生知道错了。”

卿唐本欲还礼,却瞥见林肃挑眉,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卿唐喜欢孩子,也无什么君子远庖厨的习性,自是一应吃食皆是准备,被两个小豆丁一哄的开心,连林肃给他买的干果糖果都是拿出来了。

“师母与先生真是一对璧人。”小太子坐的端端正正,即便手中抓着干果,似乎也比平常的孩子多了几分不可冒犯之意,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卿唐欣喜。

卿唐拿着小锤给二位砸干果,两小只自是吃的不亦乐乎:“我从未在宫中见过此种果实,想来也只有林先生家中有了,先生真是疼爱师母。”

“少爷他是懂得疼人。”卿唐小声说道。

林肃在一旁坐着,听他们童言童语并不贸然插.嘴说话,二皇子却是突然从凳子上挪了下去,将手中的果子递到了林肃的面前,仰着雪白的小脸糯糯道:“先生,果子。”

“多谢二皇子赏赐。”林肃笑着接过丢入了口中。

小太子也是有样学样,从卿唐那处拿了刚刚剥好的果仁便往林肃这里献殷勤。

二皇子也不甘示弱,二人你来我往,一趟趟的跑,就像是辛勤搬运果实的松鼠一样。

林肃刚开始还给些面子吃了,后来却是直接纳入了袖中口袋之中。

倒是卿唐茫然失措,总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无情剥壳的工具人,不过他手下不停,林肃瞧他举动轻笑了一声。

兔子再大也是纯良的,狐狸再小也是狡猾的,兔子若想玩过狐狸,还是想想怎么投胎再生比较好。

小太子并不能经常出宫,只偶尔能被林肃带到宫外,每逢此时宫廷禁卫也是将林府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

样和平的年代也不是没有人心存妄想,试图对皇后嫡子动手,只是绝大多数皆是被宫廷禁卫拦下了,至于那偶尔的漏网之鱼,虽是引起了院中之人的惊慌,可还来不及靠近那玩耍的三人,便被林肃手中的茶盏击碎了膝盖骨。

瓷器易碎,落地而亡,可林肃随手掷出却让坚硬的骨骼直接粉碎,想也知道那双手若是想要捏碎一人的喉骨会是怎样的轻而易举。

此事无从隐瞒,那刺客被收押之时昭阳帝便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了。

有一人文武双全,文能治世,武能开疆,那一手功夫便是宫廷近卫看了也是甘拜下风,拈叶飞花,若他靠近自己时想要杀人,随意一物都能要了自己的性命。

若有这样的人在身侧,服从之时还好,可是若不服从,当如卧榻之侧有他人酣睡。

“这样的人若是做皇帝,想必也是不输给朕的。”昭阳帝感慨道。

内侍听闻,皆是跪了一地:“陛下多虑了。”

“有这样的才能却能引而不发。”昭阳帝想想自己主动靠近,或是对林肃毫无防备的次数叹道,“朕又不是说他想做皇帝,你们惶恐什么?”

若是他人,他必然寝室难安,可换成林肃,昭阳帝想要防备于他,却发现没有什么好防备的,林肃便是当了户部尚书也好放权,不揽权于自身,又无亲族频频举荐,连门生都没有收一个,若他要致仕归家,舍不得的也会是他这个皇帝。

有能力却无野心,昭阳帝实在提不起防备之心来。

内侍们纷纷低头不语,昭阳帝又道:“你们觉得若朕要林大人当太子他们的武师父可行否?”

内侍们皆答:“陛下圣恩,想必林大人不会拒绝。”

心中却皆是想到,连这事都要交给林大人,林大人他当真不会辞官么?

昭阳帝得到肯定,心中觉得满意,只是遭到了林肃无情的拒绝:“陛下,臣手无缚鸡之力,户部正忙西北战事,臣□□乏术。”

他说的有理有据,昭阳帝心知不能勉强,可是他为人父,自然希望儿子能有最好的师父来教:“林爱卿过谦了。”

“或者臣将户部事务移交,正好全心全意教授太子殿下。”林肃笑的恭敬。

若他将户部移交,

只怕没几个月里面就得出点儿问题,这绝对是明晃晃的威胁,昭阳帝笑道:“不必了,朝堂之事最为重要,朕自给御儿寻另外的武师父便是了。”

“多谢陛□□桖。”林肃谢恩告退。

留下心有不甘的昭阳帝自己发脾气:“你说朕要用他,他还要推拒?”

内侍连忙附和道:“是林大人辜负了陛下的好意。”

“他也的确忙碌,是朕强人所难了。”昭阳帝瞥了他一眼,“你这话不许传到外边去。”

内侍连忙跪地道:“是,奴婢多嘴了。”

好的坏的都让陛下说了,做奴婢可真难。

昭阳帝到底没有得偿所愿,只是以往朝堂上说不过林肃恨不得跟他掰腕子的老臣们消停了很多,心中嘀咕不已,这林大人看着文质彬彬,手指也是修长白皙,不像武人那般粗糙,怎得会生那般的巨力?

杯盖击碎膝盖骨,真是想想都觉得痛,若真要掰腕子,谁知道他手中的笏板会不会直接给人开瓢?

林肃清净了,心情自然也就舒畅了很多。

转眼三月,春闱又至,林肃入阁拜相,当真是封无可封的第一人,便是比起当年如日中天的吏部尚书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科举取士,官员调度,全是集中在了这春暖花开的三月。

卿唐的春闱林肃无法作陪,但他入院与出来之时林肃皆是会前往,直到最后一场,卿唐从贡院之中走出,眉眼含笑,风度翩翩,含笑与他人见礼,只在找到林肃的马车时眼睛亮了起来。

那样的姿态仪容让林肃难得想到了初见齐清逸的场景,只是卿唐眼中的纯净一如往日,并无半分被这世道所磋磨,那份鲜活配上如今的气韵,当真是吸引他人眼球。

“那人便是户部尚书林大人家的那位吧?”

“当真是风度翩然,只可惜喜欢上了男人。”

“你知道什么,当初这位可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尚书大人一手调.教,上次得了解元,想来此次春闱不会太差的。”

“尚书大人当真是厉害之人,可惜从不收弟子。”

卿唐与他人匆匆见礼,步态虽仍持君子风度,却是带了几分难言的急切。

贡院门前马车到处都是,嘶鸣之声此起彼伏,便是有别的马车从

此处经过,也并不显眼。

一队从城外来的车队缓缓经过,车窗拉开了一个缝隙,有人从中往外瞧着这贡院外的热闹场面,眸中情绪微动,在看到卿唐的身影时直接拉开了半扇窗:“怎么会是他?!”

车中所坐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从清河府重回京城的齐清逸。

他为官奴三年期早满,只可惜身为庶人也无法从杨府脱身了,因为失去杨丞的庇佑,他连最简单的做活都会遭到别人的唾骂,说他不知廉耻,说他欺世盗名,说他是罪臣之子,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最严重的便是他是个贱人,便是是个庶民,也如倌馆小倌无甚区别了。

杨家父亲升官,连带着杨丞也入了京城之地,只是没想到会刚好碰到春闱考试结束。

春风带着微冷,拂到面上时又有些潮湿,可待那白衣青年却如母亲般慈爱,细柔的吹在他的衣摆上,让他发带飞舞,衣襟如风。

“清琼兄……”

他听到有人唤他,那翩翩公子带着和善的笑意回礼,复又前行。

那副面容与他有八分相似,他曾经见他之时只觉得他出身那种地方,日后便是陪在林肃身边也不过是做那等事情,同他如今别无二致,可是现在却发觉是不同的。

“你在看什么?”杨丞问道,并凑到了窗边,在看到那发带飞舞的青年时睁大了眼睛,“那是何人?”

“大人糊涂了,那是林尚书家里的那位。”小厮看了一眼说道,“您之前中进士时不是见过么?不过这位总觉得与以前不同了许多。”

是不同了许多。

有美一人,如圭如璧,清琼,清澈如同琼玉一般,当真是人如其字。

杨丞看的目不转睛,竟想到了多年前初见齐清逸时的怦人心动,步不能移,只是如今共处一室,只觉得相看两厌,再无当初那般的怜惜了。

“怎么,杨公子莫非又看上了他?”齐清逸的语气带着些许从前没有的尖酸刻薄,嘲讽的意味深重,“还真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殊不知这林卿唐从前给我提鞋都是不配。”

“你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如今的你给他提鞋也是不配。”杨丞反击道,“你自己往那里看。”

户部尚书的马车并不如何奢华

,却简约大方,林卿唐上车之时车门打开,从中伸出了一臂,影影绰绰却看不清其中之人的面容,林卿唐笑了一下将手放了上去,被牵入了马车之中再不得见。

那牵人之人是谁当真是一目了然,众皆哗然,有人随马车前行行礼道:“车中所坐可是尚书大人?”

“尚书大人当真不收门生了么?”

“若不能为官,只怕今生都无法一睹尚书大人风采了。”

马车之中能够听见外面的声音,但马车之内的画面却是不便于外人看的。

卿唐被细细吻着,正是情浓,初初分开时笑道:“他们若知道他们堪为天下学子表率的林大人如此急不可耐,恐怕是要跌掉下巴了。”

“我吻我的妻,又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他们何干?”林肃用拇指擦了擦他的眼角道,“这几日辛劳,眼角都有些发青了,回去好好休息。”

卿唐在外人面前还能持君子风度,在他面前却是只有一片濡慕之情,他寻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在林肃怀里,抱着他的腰身道:“少爷,旁人都说我的字好。”

清澈如琼玉,卿唐从前不知他在少爷心中竟是这般形象的,直到此字由少爷亲手所写,抱着他告诉他这是他加冠后的字。

每每念来,都觉得舌尖微甜。

“字如其名。”林肃摸了摸他的脸颊道,“清琼。”

“嗯。”林卿唐应了一声,少爷唤他又与自己默念时不同。

马车驶离那处,齐清逸扒着车窗看着那马车,手指指节泛白,浑身颤抖:“他凭什么?他凭什么?!他一介小倌出身,凭什么出入贡院之地,也不怕脏了……啊!”

齐清逸捂住了脸,杨丞放下了打他一巴掌的手,探身过去去拿下他的手掌:“让我看看打疼了没有,你也是,我不是告诉过你那林卿唐的贱籍是陛下恩赦的么?如今京中之人只敢隐晦提起,你却是口无遮拦,是想给杨家惹祸么?”

车窗关上,齐清逸木愣着任他给自己擦药,目光瞥向他时升起了一丝怨毒。

春闱放榜,林卿唐得中会元,林府得到消息时林父跌坐在了椅子上,知道此事他再也没有阻止的理由了。

继室安分了许多年,也尝遍了尚书大人母亲的好处,只是

她的儿子考乡试刚刚才过,虽是比那些考不上的要好很多,但是此次春闱却是直接落了榜,一比林卿唐却是不知道差了多少里。

“老爷,望儿才是致远的亲弟弟,就算不教别人,也该教教自己亲弟弟不是?”继室心中不是不气自己儿子不争气,却也对林卿唐眼红的很。

林父叹气道:“致远拜相,陛下又赐了新的府邸,他如今尚未搬过去你还能逞逞威风,若他搬过去了,你觉得谁还会给你脸面,人要懂得知足,不过这么些年,致远当初的话就忘记了么?”

这么多年,继室一想起那日的林肃便心惊胆战,此时一听提醒,安分的坐回了原处:“我也是为了望儿啊。”

“望儿能不能成要靠他自己,他自己没出息难不成还怪致远么?”林父申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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