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爆炸(1 / 1)
“别担心,孩子,善意的提醒不是罪过,即使错了也没关系。我们不会带着恶意去诅咒他人,但也不会让善良的人因此而受罚。”白胡子白头发的胖老头坐在贝拉身旁出言宽慰。
胖老头递给她一张名片。
约翰格蕾,纽约巴德学院的历史系教授。
贝拉没有名片,她只能做自我介绍“伊莎贝拉斯旺,教授您可以叫我贝拉。”
“你好,贝拉,我看你非常不安,是担心政府方面的责难吗我好歹还认识几个朋友,你不用怕。”
此时的贝拉确实有非常心虚,那股子救人的冲动劲过后,遗留下来的全是恐惧,她比所有人都清楚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那是美貌、财富、身份地位都无法对抗的东西。
“您相信我的我的胡言乱语”她斟酌着问道。
很多乘客都是半信半疑,或者说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旗帜鲜明支持自己,并深信不疑的还真没几个。
胖老头的目光看向远方,神情间有点落寞。
“你是高中生吧,学过美国的历史吗”
美国有历史这个东西贝拉从心底鄙视那所谓的美国历史,她只记得落樱神斧华盛顿,吸血鬼猎人林肯的事
她压根就没从前身处接收到多少记忆,满打满算,她才穿越三天啊根本就没时间看书。
美国这边的历史课讲了什么内容她不知道,只能模棱两可地回答“知道一些。”
“我们的历史里带着原罪,这片土地不属于我们,这片天空在仇视我们。1821年,在爱达荷州,一个小镇上的居民和淘金者全部死亡,没有伤口,没有任何征兆,足足五百人,就那么突然一下子全死了,类似的案例还有很多,政府认为是印第安人组织的仇杀,我倒认为是大自然的报复。”
贝拉觉得胖老头的说法离事实真相非常近了,电影里的死神到底是什么东西,谁也说不清。
“我认为”她的话音未落,就见远处天空爆出一团醒目无比的巨大火球。
两秒后,剧烈爆炸引发的气浪打在候机大厅的玻璃上,“轰隆”一声爆响,几个站在窗前的乘客被直接震飞,大厅内乘客们的报纸、水杯、衣帽被吹得到处都是。
窗外的细雨被狂风卷着灌入候机大厅,光可照人的地面染上了一层泥泞,不知是不是错觉,贝拉从中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室内温度瞬间降低了三四度,可此时谁也没余暇去想玻璃和地面的事,所有人,包括贝拉都呆呆地看向窗外,看着火球在空中猛烈燃烧,并坠向地面。
几个男人抛掉所谓的仪态,捂着脑袋,满脸的不敢置信,女人们搂着孩子,试图给自己的子女一些勇气,可实际她们自己现在也怕得不行。
“哦上帝啊”
“妈妈我怕”
“孩子,别怕别怕,妈妈在这妈妈在这呢”
候机大厅内的幸存者都就陷入了莫名的惊慌当中。
有亲吻十字架的,有瘫坐在座椅上发呆的,还有情侣互相搂抱在一起,感叹自己逃过一劫的。
还在对机场主管道歉,希望让自己和学生可以照常登机的女老师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有庆幸,更多的则是后悔,如果人生再来一次,她一定会拦住所有人。
“不是说飞机没事吗你这是谋杀谋杀懂吗你这个蠢猪你们都是杀人凶手”瘦弱的女老师一把抓住机场主管的领带,她之前可是听这家伙信誓旦旦表示飞机没有任何故障的,现在呢
这是没事的样子吗她要怎么和那些遇难学生的家人解释
机场主管也吓傻了,那个说飞机没事,拍着胸脯保证的是机长啊如今这货已经挂了吧
法律管不到死人,活着的他就该倒霉了。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整个画面,一切的一切都和我印象中的一模一样,飞机左侧发动机起火,之后爆炸引发的火焰冲进机舱,我看到你,你,还有你,你们都死了都死了”
瘦弱男学生一直在强调自己预知到的画面,说实话,贝拉觉得他这个能力挺神奇的,就像是经历了一遍流程,之后再把单独个体的时间往回拨,听他讲述起来有鼻子有眼的样子,总觉得非常真实,和贝拉自己经历的那种死亡预兆完全不同。
她那个似乎是某种精神层面的感知,而瘦弱男学生反倒像是临时开挂。
既然有人愿意吸引火力,她也不会跳出来凸显自己。
遇难者超过百人,其中好多人的相貌依稀还在贝拉眼前浮现,有嘲讽她打扮土的女学生,有斥责她是神经病的公司高管,现在一切都没了
上午九点二十五分,飞机起飞,随后发生了大爆炸,尽管机场方面顶着大雨派出搜救队,可所有人都对搜救结果表示悲观,在那种情况下,生还的几率微乎其微。
环球航空公司本来就因为经营不善而遭遇到各方面的压力,现在180航班事故又给了他们重重一击,是机件故障,还是燃油爆燃都无法阻拦这家成立于1925年的航空公司坠入深渊。
警察、消防员、fbi、各路媒体记者轮番上阵,他们开始问幸存者各种五花八门的问题。
从宗教信仰问到人权问题,从政治立场问到支持的球队。
而这其中,贝拉、瘦弱男学生亚历克斯、黑发年轻男人萨姆与棕发女学生克莱尔都是被问询的重点。
穿着长呢子大衣的中年人对几人展示了自己的证件,他是fbi负责凤凰城分局的一名c1级外勤主管,有一个很俗套的名字,或者是假名,他自我介绍说是叫亨利。
嫌疑最轻的棕发女学生克莱尔雷德菲尔德第一个接受问询。
“雷德菲尔德小姐,我没看到你和斯旺小姐在之前有过任何方面的交集,能说说你为什么支持她的观点吗”
“是某种非常不详的预感,如果我登机的话会死,就这么简单。”
“预感没了你介意我如实记录吗”
“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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