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浮世尘缘尽欢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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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银幕上眉梢含俏的东方不败被令狐冲一路公主抱着混入营地载歌载舞的流莺中。

而银幕外袁家小公主的低落却没引起除孟嫣之外的注意,与影厅大多数人一样,此刻袁郁淳、范丞和、巩汉衍等完全被耳畔潺如流水的扬琴糅杂着叮咚作响的卜鱼掌板配乐声所吸引。

“巩教授您没听错!两曲确实有些差异,这就不得不提婉莹分享过的某则片场趣事,这段配乐晏导备了整整四版,当电影立项陷入僵局时,他急中生智选择让主演团队直接配插曲念台词,据说詹侑欢、康昌龄等决策者听完无不惊为天人…”

表情由衷倾佩,袁郁淳顾盼神飞瞥着令狐、东方二人共饮一壶美酒、拂清风赏明月、道尽江湖险恶、奏起笑傲江湖的温馨画面,颇有耐心地等伴奏放完,袁大小姐才继续讲述起她所了解的插曲内幕:“更绝的是,这四版乐名还隐喻着剧情,比如先前湖畔翁教授凌空当酒那一段叫做《倾心》,而飞花逐月吟诗弄玉自然就是《曲谐》咯,后面还有《浓情》和《比剑》,会返场多次使用的,有且仅有这段我们刚听的《曲谐》!”

“妙啊!《曲谐》取琴瑟和谐之意?妙极…”

被人站队纠错却也不恼,范丞和反而拂掌快哉道:“如此看来令狐冲终是抱得美人归了,以此曲隐喻男身女心不足为碍,结局必是皆大欢喜。”

“咳,我也赞同,嗯…此时此刻东方不败虽非美人却亦胜似美人…”

回想起自己似乎有过某些尴尬言论,巩汉衍欠身冲袁郁淳歉意一笑,视线转回银幕没多久他忍不住为翁怀憬的细腻演技而惊叹:“这记转眸和她伸手的动作简直绝了,翁教授定是将京剧和芭蕾舞剧功底糅合进了表演,晚点影评里一定要重点提…”

“唉!没事,咦,他怎么主动牵了令狐冲,我都错过了些什么唉!”

满厅欢欣鼓舞气氛下袁郁玥发出的这两道叹息声很刺耳,打断了巩范二人对各自待拟影评的畅想,也终于引得了袁郁淳的侧目,冲银幕一挑颌,她征询着望向一旁的孟嫣:「小玥她是吃醋了,不至于吧?」

默默点头又摇头,孟嫣咬唇欲言又止,想了想最后伸手绕过豪华的航空座椅将手机递给了袁郁淳。

“什么?狗渣男!电影拍再好我也瞧不起他…”

只扫了眼屏幕,袁郁淳顿时心生怒意,她迅速和孟嫣同仇敌忾起来:“居然说话不算数!不行,我现在就来找小雅…”

“不要!”

带着哭腔拉住作势掏电话的大姐,袁郁玥轻声哀求着:“给我留点体面吧,姐!”

“体面?体面有什么用…”

不为所动,袁郁淳边飞快打字边循循善诱道:“别人郎情妾意都快好上了,还想什么呢,等着自费去帝都献上你真挚而不失体面的祝福吗?”

“???”

坐在前排与袁郁淳聊得还算愉快的俩中年男人一听这话自然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忍不住频频回首,他俩虽没开腔可眼底都流露着「令妹何故垂泪神伤?袁导你又在说些什么」诸如此类的疑惑。

“我们家和晏清的事其实不算什么新闻了吧,《才华有限公司》正筹备一支有关梁山伯与祝英台题材的小提琴协奏曲…”

主动揭盖为俩大佬答惑,袁郁淳的话震耳发聩直击人心:“小玥又对晏清心怀好感,这支曲子她有必须要上的理由,不争一把就拱手相让才叫不体面,袁圆!”

“可我连贺染之都赢不了,又怎么跟翁怀憬去争…”

瞥着银幕上东方、令狐俩人情投意合的画面,忍不住泪眼婆娑的袁郁玥更咽道:“她是天予大任的东方不败!而袁圆像极了一只用来装烧酒的大葫芦!”

“哈哈哈,袁姑娘无需妄自菲薄…”

被袁郁玥的自黑逗乐,巩汉衍揩了把稀疏的山羊胡,他信誓旦旦说:“你相信我,翁教授跟晏清必无可能!”

剧情像在印证巩教授这番话一般,袁郁玥刚抬起泪眼就发现篝火被人乱步踏灭,原本还你侬我侬的明月松岗窜进不少外来者,服部千军携一众浪人武士姗姗来迟赶到救驾,形式急转直下,眼看一场恶斗将起,令狐冲突然眼前一黑,被佯装失足跌入山崖的东方不败从背后一指制住。

“额,我这嘴,好吧剧情怎么也跟着说变就变,都是顶尖演员…”

其实巩汉衍也完全没料到突然会有这么一个神转折,但他很快便将错就错接道:“角色间的般配感只是源自他们出众的演技罢了,拙荆对翁教授可谓知根知底,小姑娘你的顾虑根本毫无必要!”

“???”

完全不明白巩汉衍口中所谓的知根知底指的是什么,袁郁淳俩姐妹连令狐冲被日月神教投入水牢的剧情都顾不上看,目光齐刷刷望向前排。

“汉衍兄的爱人今年七月才刚从帝舞调任沪海舞蹈学院芭蕾系,曹主任曾和翁教授共事长达四年,且是同间教研室邻桌相对的关系,她在帝都舞蹈学院教职工风评中素有太上忘情一说…”

神秘一笑,范丞和也一副信巩教授绝对没错的口吻,他略带遗憾继续道:“郑容涛去年在我家喝酒时还扼腕痛惜过,原本《长安飘絮》女一号首选便是翁怀憬,结果被鼎新给婉拒了,其实她经纪人当时促成意向相当之强烈,可是…诶,扶桑话说得很标准啊,啧,即使一身红装也毫不损其枭雄气概…”

说话间范丞和还在不时分神关注剧情发展走向,急得袁郁玥顾不上矜持连连追问道:“可是,可是什么啊?”

“刚巧内人无意间听到了翁教授在电话里回绝邀约,这可是郑导志在最高金龙奖的年度大女主作品,你们猜她怎么说…”

迎着几道期期艾艾的目光,巩汉衍以最平淡无味的语调还原出翁怀憬当时所说的话来:“剧本是不错,可我实在无法代入那种太过炙热去爱一个人的情绪。”

“情感障碍?翁怀憬的表演体系是纯粹的体验派吧,怎么可能会有情感障碍…”

袁家姐妹一番面面相觑,她俩一前一后嘀咕道:“对哦,厉娜、喻格,还有东方,这些角色跟《长安飘絮》的柳飘飘相比确实要内敛不少,可完全看不出来有情感障碍,她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也许是晏清比较会现场调动演员情绪,又或者斯坦尼体系中纽约那拨人捣鼓出来的方法派有相应的情感代替方法…”

理论结合实际说得是言之凿凿,巩汉衍恨不得拍着胸脯向袁郁玥保证:“总而言之,老夫相当确定坊间流传的拉郎配都只是些无稽之谈,平常翁教授什么状态,我只能说你完全想象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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