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蹊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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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后来我渐渐预感到这件事里面有蹊跷,甚至觉得祁学东看我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有一天下午,他又来了,照例是询问你爸醒来过没有,还找主治医生询问你爸还能不能醒过来。

        原本是领导对下属的关心,可在我眼里总觉得他没安好心,好像巴不得你爸醒不过来似的。

        临走的时候,他说上面给了我一笔抚恤金,让我第二天去公安局领。

        第二天我就去了,他把我带到财务室领了三万块钱抚恤金,然后又来到他的办公室,起初也就是说一些安慰的话,看着还像和领导。

        可后来就坐在了我身边挨挨蹭蹭的,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并且许诺会帮我照顾孩子,今后不管有什么事都可以去找他,最后还说犯罪分子并没有被一网打尽,如果你爸醒来之后说了什么话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说实话,祁学东那点心思我一眼就看穿了,毕竟我年轻的时候相貌还是不错的,可当时只是以为他想占我的便宜。

        可后来他又找借口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这一次不问你爸的事情了,只是说些疯言疯语,最后干脆坐在了我身边,就像安慰似地一只手搂着我肩膀,说着说着竟然放在了我的身上。

        乐正弘听到这里气的眼珠子都红了,跳起身来骂道:“好哇,这个衣冠禽兽,我非宰了他。”

        周钰伸手一把拉着乐正弘让他坐下,嗔道:“你急什么?你能宰得了他吗?”

        顿了一下又说道:“我那个时候虽然年轻,可也不是胆小怕事的人,既然他原形毕露,我也不客气,一把就打掉了他的手,并且质问他,我丈夫还没死呢,你就想欺负人吗?把你们领导找来,我要问问这是什么世道。”

        祁学东毕竟不敢用强,见我发起狠来,马上就装作一脸冤屈地说,误会误会,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和乐桐就像兄弟一般,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点于心不忍罢了。

        说实话,那时候我也不敢得罪他,见他收敛也就算了,只是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去过他的办公室。

        但他却始终表现的对你父亲不离不弃,只要有机会就往医院跑,起初还以为他对我不死心,可后来慢慢发现,他来医院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担心你父亲醒过来。

        那个时候李长年已经差不多快出院了,有一天我去病房看他,就说起了祁学东的事情,这时我才知道他也一直在接受祁学东的盘问,这件事好像也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

        不过,你爸始终没有醒过来,一个月之后,医院确认你爸不可能再活过来了,每天靠药物维持费用也很大,那个年代不像现在,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就可以无限期地让你躺在那里。

        所以,尽管我万分不情愿,可最后还是同意医院停药,不过,我始终不死心,总觉得你爸可能真有什么话要说。

        于是,就在决定停药的前一天半夜,我偷偷给你爸注射了一支肾上腺激素,这种东西可以让人在短时间之内起死回生,没想到你爸真的“起死回生”了。

        乐正弘虽然已经知道母亲所说的一切都是来自父亲,可还是吃惊道:“我爸都对你说了什么?”

        周钰叹口气道:“你爸不过是在药力的作用下一瞬间的回光返照而已,基本上已经说不出话,但他还是认出了我,我见他翕动着嘴唇要说话,急忙把耳朵凑过去,起初根本听不清楚他说些什么,后来才明白他说的是‘照顾好孩子’。”

        乐正弘虽然对自己的父亲几乎没有什么印象,可听了父亲在临死前还惦念着自己和妹妹,无法控制感情的潮水,眼泪忍不住留了出来。

        周钰也满含泪花,替儿子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我那时只想知道祁学东心里究竟有什么鬼,于是顾不上说别的,急忙问他这个案子是不是和祁学东有牵连。

        没想到你爸听了祁学东三个字,浑身一阵阵抽出,似乎挣扎着想坐起来,嘴里接连悲愤地说了三个祁学东,然后就咽气了,不过眼睛却怎么也合不上,很显然,他死不瞑目。”

        乐正弘的牙齿咬得咯咯响,此刻如果祁学东在跟前的话,他丝毫都不怀疑自己有胆量上去杀了这个杀父辱母的仇人。

        “即便这样祁学东好像还是不放心。”周钰继续说道:“在你父亲的葬礼上,他假惺惺的过来安慰我,一边抚摸着你的脑袋说,‘事情都过去了,我相信乐桐也不希望你想的太多,对你来说,孩子最重要,如果再失去了孩子,你可就对不起英雄了’。

        他这几句话虽然说的含蓄,可我分明听出了警告的意味,那只抚摸着你脑袋的爪子在我眼里看上去就像是一把利刃。

        所以,我虽然心中充满了仇恨,可也对他无可奈何,没想到后来他平步青云,官当得越来越大,我也就只能死了复仇之心。”

        乐正弘颤抖着手点上一支烟,盯着母亲说道:“妈,我知道你并没有死了报仇的心,实际上你一直都在等待机会,只是这个机会一直没有出现而已,后来加入蓝裳组织,应该也是跟这件事有关吧。”

        周钰抹抹眼泪,点点头说道:“我确实想复仇,我也承认,这倒不仅仅是替你父亲报仇,而是替我自己,因为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守寡二十多年的滋味,即便杀了他也不解恨,只有让他失去权力才能和这种痛苦相比,只是谈何容易,没想到他居然又升官了。”

        乐正弘急忙说道:“妈,咱们的机会来了。”

        周钰一摆手阻止了乐正弘说下去,低声道:“你可别异想天开,我之所以忍辱负重这么多年都没有告诉你真相,就是担心你沉不住气。

        如果你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小命难保,那个女警察只是看见他和张宁在一起就让他起了杀机,如果他知道我们知道当年那个案子的真相的话,他能坐视不理吗?这件事不能泄露半个字。”

        乐正弘问道:“妈,李长年应该也知道真相了吧?”

        周钰哼了一声道:“他知道又能怎么样?据他说顾玄武伪造了案发现场的勘察报告,连祁学东的司机都成了烈士,很显然,那笔赃款被他们瓜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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