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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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百姓自发的给谢瑾玉立的天使庙里出来,阮青山又带着谢瑾玉走了一遍以工代赈重建修缮的街道房屋。把这个操作的细节和遇到的各种问题都讲解的很详细。

小舅子以后是要走文官路线的,因为搞封建迷信错过的民生课题必须得给他补上。这种救灾、赈灾的实际操作,很有借鉴意义,有个难得的学习机会。

不管这个小舅子有多么惊才绝艳,有多少心机计谋,他的年龄在那儿摆着,阅历和经验怎么都是他最不足的地方。多看多听多学总没有坏处,阮青山哪怕不看在小媳妇的面上,对这样一个人品过硬的聪明人也不可能不拉拢亲近,毕竟这样一个政治盟友是很值得投资的。

在大大小小的工地上实地讲解了以工代赈的各个细节和注意事项,又去俘虏营转了一圈,本来准备给小舅子讲解一下管理俘虏,让他们努力干活,早日归心的技巧经验。没想到这一个个看到了天使,兴奋又激动立马跪倒在地,磕头磕的砰砰作响。根本不需要调,教,就比谁都听话老实。

面对这情况,阮青山都没好意思传授自己那点儿浅薄的经验了,尴尬的说了两句,就拉着人去了老弱病残的难民营。

这边迷信的更夸张,看到眼眶通红,把小舅子当神佛来拜,激动到有点儿癫狂的老头老太,阮青山没来由的想到的上辈子那些邪教组织,大白天的感觉阴森森的,瘆的慌。

急忙拉着人又转回了自家军营,他们自己的军队其实也受了点天命思想的波及,但好在自家搞出来的东西还是知道个大概的,之前谢瑾玉也已经在军营里混熟了,大家一时半会儿没法把他和那个被神化的天使联系在一起。而宋军纪严明,阮青山这个将军也积威甚重,大家最多只是好奇的偷瞄了两眼,仍然该干嘛干嘛。

看到这样的情况,阮青山才觉得世界正常了,可那些像洗脑的传销份子一样疯狂的百姓阮青山还是觉得是个隐患,给小舅子提醒了一下。

“放心姐夫!他们现在这么疯狂,只因为天灾**日子过得太艰难。等他们日子过正常了,也会恢复理智的。最多烧香拜佛走的勤了点儿,不会出乱子的。”对这样的情况,谢瑾玉早有预料,已经着手考察寺庙准备扶起一个风气不错的来转移百姓的注意力了。

虽然他瘸了条腿不容易被皇家猜忌,但他们谢家是旧朝的降臣,还有一个手握重兵的姐夫,低调收敛一点儿,寸不容易连累家人。

自己这个小舅子除了经验不足以外,聪明通透的不像话,阮青山觉得他这些年攒的经验还没怎么教呢,就给淘空了。但这只能说明小舅子学的太快,不是他教的不尽心尽力。出了力该给媳妇儿表功劳,还是得多夸夸自己的爱屋及乌。

当初订婚的时候就这样,刚下完聘礼就出去打仗,一走就是好几个月,现在刚刚新婚,就又有仗打了。

庆国虽然因为新帝年幼无能,被藩王弄得四分五裂,但毕竟是一个国家,疆域广阔,实力雄厚。一个永王他们因为天灾**借着老天爷的名义连哄带骗攻下来,还花了好几个月呢。之后还有大大小小十来个藩王和那位手握重兵的抚远大将军要解决,哪怕每一仗都像这次这么顺利,这仗也不是一年半载能够打完的。

丢下刚刚新婚的小媳妇儿,出征打仗一去就是两三年,不多写点儿信,夸夸自己,表现表现,再好的夫妻感情都得生疏了,两辈子了,穿越了时间空间遇到一个这么合心意的小媳多有缘分呐!可不得多维护维护感情,好好珍惜吗?

这两天繁忙的军务终于告一段落,可以抽点时间痛痛快快,洋洋洒洒的给媳妇儿写封信了。

唉!古代就是这点不好,交通不便,通讯太麻烦。偶尔用传递军情的信鸽报个平安马元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能放过去了。但太频繁的借用厚脸皮的阮青山都不太好意思了。

这信鸽培养不易,赵家军以前那个草台班子,就十几只鸽子,宝贝的很。大将军报平安都不敢随意征用,就怕因为私事耽误了紧急军情。如果不是攻下南唐缴获了一个信鸽基地,这次出征带的鸽子也有富余,阮青山也不敢这样放肆的公器私用。

但信鸽嘛又不是信鹰,能够传递的信息有限,一个小纸条也就够报个平安,写两句酸诗。再加上阮青山文化水平有限,肚子里那点儿情诗浓词早在成亲之前就被掏空了,再飞鸽传书下去,挖空了心思抠破了脑袋都想不出好的诗词了。

还是白话文的家常信写起来亲切又顺畅,写给妻子的家书又不是写给女朋友的情书,咬文嚼字,斟词酌句,脑细胞都耗死完了。哪有家常写信的随意亲切,真情实意。

跟小舅子一起从军营里出来,阮青山一路心不在焉的想着写家书的事儿,走着走着猛的一抬头,看见同样神思不属不知道想什么的小舅子,还吓了一跳,幸好他反应快,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哦,对了,玉郎啊!我今天准备写封家信派人给你姐送回去,你有什么要捎带的没?反正我的人要回去,顺路一趟就给送去了。”

正在考虑选个寺庙,扶持一两个有人品有手段的和尚,让自己从神棍的位置上脱身的谢瑾玉被阮青山陡然一喊也有点懵懵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反应过来他问什么,慢半拍的回答道:“哦……哦!送家书回去讶?哦,对,我也得写封家书报个平安。”

拱手行礼,拜托道:“那劳烦姐夫,帮小弟一道送回去。”

阮青山摆摆手不在意的道:“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急着回去写信的阮青山不预在逗留,“今天也没什么事儿,这一阵你也累着了,早点回去休息,家书的事儿不着急,反正都这么久了,再等等也无妨。你慢慢写了给我送来就行!”

“嗯,知道了!那姐夫你也早点儿回去写信吧,小弟就先行告辞了。”看出来了阮青山的急切,谢瑾玉分别之前还戳破他的小心思,打趣了一句。

“看破不说破,懂不懂?我发现你小子混熟了,就不把我这个姐夫当回事儿了。怎么滴?看我笑话呀?我着急给媳妇儿写信咋啦?我们是正经的夫妻感情好,还不兴人家分隔两地的恩爱夫妻鸿雁传书了?你个没媳妇儿的毛头小子懂个什么?去!去!画你的符,念你的经去!”

“是!是!画个夫妻和合顺意符,一块儿给我姐捎回去。”

作为一个被赶走的恶客,谢瑾玉走的潇洒从容,笑容满面。反而是赶人的阮青山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气急败坏。

等小舅子走远了,阮青山也对自己的幼稚举动摇头不已,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跟小舅子显摆什么夫妻恩爱呀!最后还是摇头摆手笑眯眯的回营帐写信去了。

斜谷关离建邺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翻山越岭还要渡船过江,几封信送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谢灵蕴才收到这几封期盼已久的家书。

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先把小弟的那一封拆开,可拿出信纸以后又怕看到什么不好的消息。贴在胸前深吸一口气,才有勇气拿出来看。

信的内容虽然比送回来的战报详细还多了些生活琐事,但总地来说区别不大都是好消息。悬着的心陡然落地,还有心情品味那字里行间恢复了自信,还有点俏皮的语气,这熟悉的调调让谢灵蕴暮然红了眼眶,满心的高兴与欣慰。

瘸了腿以后,玉郎虽然很快恢复过来,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作为关心他的家人,又哪里能看不出来他的怨愤不甘?

可这样的事儿除了他自己走出来,谁也帮不了他。他能在战场上大放异彩,恢复自信与荣光,谢灵蕴既骄傲又心疼。

心情激荡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开始翻看夫君的家书。

果然这没脸没皮的坏人早就对那只能传递一张小纸条的信鸽怨念非常,这回自己送信,不知道写了什么厚厚的一沓,把信封都撑得鼓鼓嚷嚷的。一张一张的翻开看,全是肉麻兮兮的大白话,看的人脸红心跳,比看他飞鸽传过来的情诗还要羞涩。

看到他给自己表功一点儿不害臊的猛夸自己的整整两页纸,谢灵蕴泪中带笑虽然感动,却也有点儿哭笑不得。

虽然对夫君的家信满满的吐槽,但看完之后谢灵蕴还是小心的平整规矩,用信封装起来细细的放进匣子里珍藏起来。

以前谢家都是文官,从来没有人从过军。读诗的时候永远理解不了那“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的珍惜迫切。

现在能深刻的体会那样的感触,却对自己写诗作词的进步高兴不起来。

拿着最后一封小弟拜托自己转交给父母的家信。准备回娘家的她却忽然想起皇后娘娘昨天下发的懿旨,临时决定回程的时候去看一看析产别居的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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