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危机降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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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国使节团此时已经出了帝都一路向西。

一路上,公主都有些闷闷不乐,毕竟离开大庆就有很长时间见不到许纯之,若是久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忘了自己。

无聊之下,她从象车上跳下去,禁止武士和护卫们传递消息,悄悄跑到富尔察的车上,想要给他个惊喜,吓得玩一下。

没想到的是,她刚靠近就听到里面的谈话,说的竟然是西域戎国进军来犯的事情。

“什么?!二哥已经派兵攻打大庆了?那我三哥呢?难道出事了?”公主大惊失色,掀开帘子气势冲冲地道。

富尔察微微蹙眉却又很快放开,摆手让幕僚下去,好脾气地笑道:“公主在说什么?”

“你不要再糊弄我了,这事是不是真的?等回去了我一样会知道!”公主怒道。

富尔察点了点头:“不过,二王子殿下已经领兵进攻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我不是来和亲了吗?”

“可公主不是没有和亲成功吗?”富尔察笑容淡了几分,毕竟公主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实际上对现在的他而言已经没多少用处。而他也早就和该联系的人联系上,原本以为这次与他会面的人会是淮州牧尹霆尧,没想到他已经死了,权力场上果然瞬息万变,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但也正因为如此,才如此有趣,不是吗?

公主一噎,这句话让她无从反驳,她从小到大,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她必须完成的,她受尽了所有宠爱,即便她做不成功,周围的人也只会夸奖她,说她是天下最尊贵的女子,事情只需要由别人来做即可,她从未得到过任何责备。

富尔察所说的,这是第一次。

“难道是我错了吗?”公主下意识反驳!

若是以往,周围的人一定会立即反驳,因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公主怎么可能会错?

可富尔察却一脸好笑地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什么?”琪琪塔公主又愣了一愣,整个人呆住了。

是她错了?是她害得三哥输了?是她让二王子进攻大庆的?那还可能和亲吗?她跟许纯之不就没有希望了吗?

“你早知道?早就知道会这样对不对?”琪琪塔公主一把上前想揪住富尔察的衣领。

可那个向来温文尔雅对她十分温和且听话的富尔察却猛地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用她从未见过的冰冷眼神盯着她,声音冷寒:“我的公主,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现在的立场……”

“什、什么意思?”琪琪塔公主的嘴唇下意识发抖,止不住的发抖。

“公主自小生在王家,应该看多了权力更替的结果,难道还需要臣说吗?”富尔察一把甩开她,她撞到了车壁上,明明很痛,却感觉很木。

是啊,她看多了权力更替,那些大臣家的子女,那些曾经陪伴在她身边供她消遣的玩伴换了一批又一批,而那些消失的人的下场……她怎么会不知道?

就算听也听了太多了……只不过那些事情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她从未在意过啊。

富尔察冷哼一声:“兔死尚且狐悲,公主却是个没有心的人。”

“什么?”琪琪塔公主呆呆地看了他一眼,那些曾经打耳边过的各种家族败落后各家子女的传言,不断划过脑海,斗争失败会有什么结果?当然是非常凄惨的结果。

被卖给年迈的拥有特殊癖好的首领手中,受尽折磨而死的人,难道还少吗?

难道她也会?……不,不可能,就算三哥输了,还有父汗,父汗不会让她过得不好的!

一定会给他选择一个好夫婿!或者,或者她就留在大庆国,不要回戎国,那样也不会有事的。

“我……我要回去了。”公主转身就往车外跑。这……这个消息她也要告诉许纯之才行……如果……如果看在她告诉这个消息的份上,他会不会愿意收留她?她不想回去,她不要落到那些凄惨的下场。

富尔察撩起帘子,对车边的武士使了个眼色,让人跟上去将她严加看管起来。

怎么说也是戎国“最尊贵”的公主,卖个好价钱也是理所应当,要是真这么跑了,就太对不起这些年浪费在她身上的那些东西了。

另一边。

大军出城,兵分两路。

在元桓绅整装待发打算出城时,传来消息说赵小凤已经领兵绝尘而去,行军速度超乎寻常的快。

这个消息顿时令元桓绅心情不太爽快,但黑炎军的令行禁止和行军神速是他早有领教,在这一点上,元家所领的军队确实比不过。他们元家一系的军队一直都是擅守不擅攻,机动能力确实相对缺乏。

“知道了,我们也出发吧。”元桓绅别过父亲元焕良,也开拔出征。

元焕良看着长子远去的背影,不由得一声叹息,看来儿子的磨炼还是太少了,只是因为败给巴扎就一直耿耿于怀,但也正常,年轻人谁不喜欢争强好胜?此次他与赵大人一同出征,倒也是个好机会,让他多见识一下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别以为天下武将只他们元家一家。

只不过如今城防军已经出兵十万,黑炎军出兵五万,留守帝都的军队还剩下二十五万,虽说这个数目也足够了,但前提不能再出其他的岔子,否则必将捉襟见肘,但如今天下安定,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但他总觉得,戎国这一战来得有些蹊跷,前后的行为十分割裂,就好像有什么隐藏目的似的,希望只是他多心了。

只可惜,元焕良的担忧不过两天就成了真。

朝堂之上,十万火急。

在位于西边的戎国发动攻击后,位于东边的云国竟然也发兵攻打大庆,仿佛两边早已约定好了似的,同一时刻左右夹击。

如此一来,大庆就十分不利了。

殿中,许纯之出列:“臣请战。”

皇帝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批准,并准许他带十万黑炎军出征。

离开帝都前,许纯之特地找了元焕良:“义父。”由于林菀欣认了元焕良做义父,在私事而非公事时,许纯之也会如此称呼。

“此次云国与戎国来势凶猛,帝都安危尤为重要,一应重担都在您身上……”

元焕良知道许纯之不会无的放矢,直接道:“纯之有话但说无妨。”

许纯之点头道:“菀欣说,此次帝都恐怕局势凶险。”

元焕良一惊:“她是说可能有人趁机作乱?”

“不错。”毕竟此时帝都只剩下十五万军队,有人蠢蠢欲动也是正常。

“可谁会作乱?”都已经天下一统,此时作乱又有什么意义?待到许纯之和赵小凤、元桓绅领兵回帝都,不就可以平乱?还是说,对方早已布局,认为可以把二十五万大军都埋骨他乡?

“现在还未有定数。”许纯之虽是如此说,目光却朝皇宫的方向看了一眼。

元焕良瞬间心领神会,心头骇然不止,宫中有乱?!

宫中怎么会有人作乱?可他知道许纯之绝不是胡言乱语之人,会这么暗示他,必然是有根源的。

难道有人要趁此机会对皇上下手?宫中……这是后妃?宫女?侍卫?太监?

元焕良一瞬间想了许多,心中有数,点了点头,有了这个提示,他戍守京畿至少也有了方向,若果真如此,这项提点太重要了。可许纯之又是哪里来的消息?是观察还是猜测?

许纯之当然知道元焕良的疑惑,但此时不便解释太多,更何况在敌人没有露出马脚之前不宜打草惊蛇。如果可以,其实他更愿意此时元大将军出征,他来戍守京畿,可他也很清楚,皇上不会同意这样的建议,毕竟从内心里皇上还对他有疑虑。

只要这份怀疑一天不打消,戍守京畿的人就永远不会是他。

但是皇上也不敢太让他轻易领兵,此次是情况危急,不得不如此。

元焕良拍拍许纯之的臂膀,笑道:“放心吧,为父就等着你得胜归来了。”

许纯之目光一怔,虽然他曾几次顺着林菀欣的身份私下里称呼元焕良为义父,但元焕良以父亲的身份回称却是第一次。

他自小是个孤儿,从未有过父亲关爱,此时此刻竟然感受到了些许有父亲关爱的子女的感受。

沉默一瞬,许纯之也笑了:“是,义父。”

他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一时间,大庆国腹背受敌,整个国家高速运转。

皇帝也时常彻夜忙碌,短短的时间人便清瘦了一圈,急得总管太监成天想办法提醒皇帝多吃点补身子,再就是提醒他活动一下,人老这么坐在案前对身子可不好。

皇帝也算是总管太监从小孩时期就带大了,他自己一辈子不能结婚也没有孩子,虽说是皇帝,其实在他心中私心里也当成半个孩子看到大,见皇帝如此劳碌,颇有当初打天下紧急时的模样,他是焦急又心疼。

谁能想到即便是登基称帝,也没有片刻闲暇的时候?这皇帝也真不是一般人能当得了的。

眼瞅着皇帝在灯下似乎有些眼花,正在揉眼睛,总管太监赶忙上前:“皇上歇歇吧,这么长时间批奏折,就是铁打的身子骨也受不了,何况还熬眼睛,您就算不考虑别的,也得让眼睛休息会儿。老奴以前曾听说长时间看近处,也需要间歇看看远处,这样眼睛的视力才能保持长久。”

皇帝一笑:“你这话是从林四那丫头那儿听来的吧?”

总管太监嘿嘿一笑:“可不?也就是那丫头喜欢说这些,可您还别说,有些话还挺有道理。”

皇帝不由想起第一次林菀欣给他留下深刻印象时,就是林菀欣说:“您是天子,一言九鼎,您说的话就是真理,你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就算是假的,也必须变成真的。”

皇帝摇头笑了笑:“得了,还是休息一会儿,出去走走。”

“好嘞!皇上就是英明。”总管太监笑呵呵陪着出门,还命人给皇帝批了个斗篷,怕他夜里受风。

“马屁精。”

一出御书房,屋外冷风扑面。

“天气凉了。”皇帝开口道。

“可不是?就这几天,一下就冷了许多。”总管太监应道。

“出征的将士们要受冻了。”皇帝叹道。

总管太监:“有皇上在这儿日夜替他们操劳着,将士们的心是暖的。”

皇帝失笑:“就你会说话,倒是确实要赶紧将棉衣补上,早点运送过去,出征在外,这些都是紧缺不得的,否则容易影响将士们的士气。”

总管太监点头,立即吩咐跟着的小太监记下来。

皇帝一路走,偶尔停下来思索,也没看到底走到何处,总管太监知道他又开始想奏折的事情也就没多打扰。

这里是皇宫内,戒备森严,二人也没想过会在皇宫中遇到什么问题。

是以当皇帝走进御花园中的荷花池一角时,谁也没有多准备什么,更想不到这里暗中竟躲着一名手持匕首的女子。

危机,悄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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