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爱妃快来朕怀里（12）（2 / 2）

方嫔离席来到殿中央盈盈拜下，声音轻柔：“回陛下，贵妃娘娘，此书绣乃嫔妾所奉。”

吴淑容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目光转向方昭仪时，只见她黯然地垂下了眸子。

不愧是方老太师的嫡孙女，颇得其真传，入宫没有几月便能拿出如此惊人的贺礼。

曦华面上笑意更深，“看来方嫔颇知陛下心意，知道陛下向来盛赞颜清臣之书，便送上此贺礼，本宫以为，你这份礼却比贤妃的，还要合陛下心意。”

贤妃一愣，随即若无其事地端起酒盏。

方嫔轻轻笑道，尽显大方之态：“颜书饶有筋骨，大气磅礴，颇有盛世气象，臣妾幼时便极为仰慕，亦听祖父提及陛下喜爱颜书，遂临摹《祭侄文稿》绣了此书，臣妾技艺拙劣，未能还其十分原神，还望陛下……与贵妃娘娘不弃。”

“方嫔自谦了。”曦华又看向身旁男人，“这贺礼心意与巧思俱在，陛下可还满意？”

梁延修淡淡应了声，没有再去看那素锦，只漠然吩咐道：“收起来吧。”

礼物是好礼物，却也要看是谁送的。欣赏归欣赏，看一眼就够了，又不是真迹，梁延修可不想因小失大，惹了曦华不高兴。

他未开口，曦华却不能将杵在殿中央的方嫔置之不顾，笑语了一句：“赏吧。”

旁的贺礼也没有太新奇之处，二人一眼扫过后便叫人收着了。

“朕过会儿要与国舅去书房说话，你早些回去歇息。”跟曦华

交代了一句，梁延修便起身意欲离席。

众妃见他要走了，忙站起来拜送。

等他走到了九阶边，忽而又停下脚步退回来，倾身附到曦华耳边低低说了一句：“也别歇得太早，朕还等着要看爱妃的贺礼。”

曦华含笑屈膝，将人好生送走了，没让旁人发现她满心的哀怨。

主角都走了，曦华见这满殿嫔妃都和自己一样兴致全无，便留下一句让她们吃好喝好的话，由宫人簇拥着离席。

她一走，旁的嫔妃便没了拘束，懒得坐在这儿相顾无言，都各自回宫了。

不等曦华的步辇行到一半路，便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十六月圆良辰之时，不知嫔妾是否有幸能向贵妃娘娘讨口茶喝？”殷子若带着一名侍女从另一条僻静的宫道上追来，因为走得急了，脸上浸了一层薄汗，说话时气息也不大稳。

曦华饶有兴致地瞥了她一眼，见跟在她身后的那名婢女不是皇后身边派去的采云，目光微闪，似是察觉到什么，扬唇微微一笑，“好啊。”

二人就近在太液池旁的含凉殿坐了下来，晚风拂过纱幔，送来丝缕凉爽。

宫人呈上清茶，曦华只看看并不饮，垂眸摩挲着手上的玉镯，气定神闲道：“天色已晚，殷美人不回自己的寝殿早早歇下，怎么念叨起本宫的茶来了？”

殷子若低头望着碗中茶沫，静默良久后似是鼓足了勇气，慢慢站起身来，向曦华郑重拜下：“嫔妾无状，斗胆请贵妃娘娘指一条明路！”

曦华看她许久，忽而轻笑：“怎么，打量着你的皇后姐姐无用了，便想来投靠本宫？”

殷子若直起身来，毫不畏惧地坦然直视曦华，目光坚定：“贵妃娘娘盛宠多年，想来并不清楚，无宠无恩之人的日子是如何过的，试问天下间有几人能在尝过了无上风光的甜头后，还能忍受泥淖深渊的折磨？嫔妾自知非圣贤，做不了这种人，那么，敢问贵妃娘娘呢？”

“本宫还未忧心失宠，你倒先替本宫忧心起来了。”曦华似笑非笑道，“有什么话不妨直言，本宫不喜自作聪明之人。”

殷子若淡淡笑道，“陛下这些年虽然宠爱您，到底也免不了受群臣纳谏，未曾登基时便因此

纳了不少妃妾入东宫，如今登基，仍旧要依祖制礼法三年一采选。今时贵妃娘娘容貌依旧，风华正茂，尚且不惧新人冒头，可往后呢？待贵妃红颜老去，陛下仍是坐拥天下的陛下，天下间什么样的貌美女子他不可享用，那时仅凭您一人之力，又如何扭转陛下心意？”

曦华不禁呵笑，“所以，你便不会年华老去，便永远能助本宫长拥圣宠吗？”

殷子若摇摇头涩然一笑：“嫔妾并非神仙，没有这般能力，可您也不是。帝心是这世上最缥缈难测的东西，今日您凭盛宠冠盖后宫，来日盛宠若无，便是众矢之的。”她重重叩下，“嫔妾愿为贵妃娘娘效犬马之力，永志襄佐，还望娘娘允准！”

“那你背后的殷家呢？你莫要忘了，萧家与殷家势如水火，为了得本宫提携，你莫不是要背弃整个家族？”曦华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下来，如芒目光落在她身，“殷美人，你的底气何在？”

殷子若伏在地上稍稍抬眼对上她锐利的目光，“嫔妾今日既然敢来见贵妃娘娘，自然携了投名之状。”

莫测笑意重回绝美容颜，曦华托腮静静凝看座下女子，“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曦华：又来了又来了，又是一个想跟我抢男人的！

梁延修（尔康手）：媳妇儿你可千万别松口把我送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