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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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杨大小姐这一身还能穿多久。

阮静渔也用同样的眼神打量回去。

杨美君稍抬了抬眉,心想我就让你羡慕羡慕,又催促她:“你快告诉我。”

阮静渔露了点愁色:“这不好吧?他们公司不准谈恋爱的。”

杨美君笑着摇头,心想:“果然像朝丽说的,畏首畏尾。”她说:“公司不准谈恋爱那都是说给粉丝听的,以杨氏的身份地位,多的是公司想把自家艺人进贡上来。只是这一次不一样,这个家伙很特别,我不想那么直接,没意思。我想了解他的喜好,他的习惯,他的性格。”

阮静渔猜,按照池千跃那个非主流的性子,搞不好真会喜欢这一款,knn这才开始走上坡路就谈恋爱,无疑是自毁长城。毁他自己的长城无所谓,爱怎么毁怎么毁,毁天合众山的长城断然不行。

但她又很好奇。

于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破坏欲绽然心头。

“那好吧。”阮静渔像是做了无数心理挣扎终于同意泄密,“信息有点多,你可能要拿本子记一下。”

杨美君大喜过望:“好。”

五分钟后,换到了休息区的卡座上,阮静渔被杨美君的姐妹团围在了中间。

杨美君握着笔,求知若渴地望着阮静渔:“你说,我记。”

像极了当年班上抄作业的学渣。

阮静渔:“池千跃这个人,我相信生日、星座、身高、出道史之类的基础功课,你都掌握了吧?”

杨美君十分自信,对答如流:“池千跃,2月19日,水瓶座,185cm,在日本读大一时被星探发现成为练习生。”

阮静渔:“不错,你很上心。”

杨美君骤然喜悦起来,仿佛得到了老师的认可。

人是有气场的,阮静渔身上那种学神气场一旦施展开,就让她胡扯什么都像在给你讲解奥数题,一下子就把杨公主笼罩进陌生的学术领域里,承受居高临下的阶级压迫。

阮静渔:“满分100分的话,你对他的了解,只能打10分。”

杨美君的信心顷刻垮塌,自己竟如此垃圾。

阮静渔:“我现在要讲的,可能处于你的知识盲区。”

杨美君小鸡啄米般点头:“我会努力学习的!”她差遣着旁边的闺蜜,“你们都帮我记。”

阮静渔:“池千跃这个人,有一个不被外界所知的特殊癖好。”

杨美君一喜:“是什么?”

阮静渔:“他爱好穿女装。”

杨美君如同被雷劈了一下,闺蜜团集体静了两秒,随后爆出笑声,一帮女人笑得十分没有同理心。

杨美君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大小姐,强自欢笑:“他女装一定很好看,想要什么裙子,我都可以帮他买。”

这么倔强?

阮静渔不禁对杨美君刮目相看,她再次祭出大杀招:“他还有一个任何女人都无法容忍的可怕习惯。”

杨美君面色有些许惊恐:“什、什么?”

阮静渔:“衣服乱扔,对任何时装高定都没有丝毫敬畏之心,可以揉作一团弃如敝履,还有传闻他的内裤袜子胡丢一气,这是10个家庭主妇伺候也难以拯救的地狱男人。”

杨美君打了个响指:“这个简单,10000条内裤、10000双袜子够不够他造?我还会为他请10个保姆同时照顾他。”

阮静渔:“……”

这是什么坚韧不拔的恋爱意志?

好了,真正严峻的考验来了。

听了别哭。

阮静渔以地狱般冷酷的声音说:“池千跃的大脑认知结构与常人存在差异,合理怀疑他的下丘脑区域内置了一个摇骰子装置,随机摇出当前情绪。1点兴高采烈,2点冷漠如雪,3点怒火中烧,4点欣喜若狂,5点嚎啕大哭,6点戾气炸天。同时羞愧、内疚、失落、迷恋之类的情绪被排除在他的大脑边缘系统之外。”

杨美君听得一愣一愣:“你说慢一点,边缘什么?下丘又是哪儿?”

阮静渔:“大脑认知神经科学这一块,你要好好补课,研究池千跃的核心关键就是脑区,简而言之,他已经突破了人类规则的束缚。”

杨美君:“牛批。”

阮静渔:“?”

杨美君:“我看上的果然不是平凡人。他的存在,简直是造物主的鬼斧神工。”

阮静渔:“……”

您又有什么病病?

她突然觉得杨大小姐没那么讨厌了。

上帝开了一扇门,总要关上一扇窗。祂给了你财富,说不定会拿走你的脑子。

杨美君:“说真的,王朝丽完全没有认识到你,你真他娘是个奇才。你有一双透过现象看本质的眼睛。我原本以为最多得到一点鸡毛蒜皮的肤浅信息,没想到如此直抵核心。这种对池千跃恐怖如斯的认识,不禁让我怀疑,你是不是我的情敌?”

阮静渔以“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她。

杨美君大度地说:“你可以做做梦,但这男人不是你们这些贫民可以觊觎的,你提供不了他10000双袜子、10000条内裤的高贵生活。人贵有自知之明,癞蛤蟆的心思收一收哈。你和我竞争是没有胜算的。”

逃离了学神领域碾压后,杨公主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以至于讨厌度疯狂飙升。

阮静渔蓦地站起来:“人和人的世界是不一样的,当你是一个拿锤子的人,全世界长得像钉子。当你是一只蚂蚁,你就无法理解世界还有多维。”

不知道为什么,被对方误解为是同样爱慕池千跃的情敌,让阮静渔在冷漠不屑之外,还生出一股无名火来。被人强行拉低到这种程度,还什么竞争没有胜算?太可笑了。她的精神世界,她的思想和她的情感,都像受到了可怕的羞辱。

杨美君理解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发起怒来:“喂,你在鄙视我吗?你说我是蚂蚁?我是蚂蚁?请看看自己的出身条件ok?你和我比是不会赢的,你这样的女生,说白了,他都不会看一眼的!”还对身边几人说,“好笑也,我是蚂蚁?”

阮静渔知道对方完全没明白自己在讲什么,也明白不了。名牌的包包、昂贵的衣服、首饰、纵情玩乐的生活已经把杨美君的脑子塞得不剩下一点思考的空隙。

当纸迷金醉的生活崩塌后,她还剩下什么?

阮静渔微微倾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你说得对,我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杨美君,你在这边留学吗?你爸可能负担不起你下学年的学费了,他的经济状况真的很糟糕。为自己的人生早做打算吧,言尽于此。”

杨美君瞪大了眼睛,她隐约是感觉到家里出了什么问题,她这个月的生活费20万没有按时到账,但也怎么没在意,照样刷信用卡刷到飞起。

反正,钱,总会在卡上生出来的。

阮静渔的话像在她耳边炸起惊雷,她眼睛里掠过一抹惊骇,但只有一秒,她马上又笑起来,又气又笑,表情发狠,张开五指想扯阮静渔的头发。

自从初中的鸟屎炸弹事件之后,阮静渔生平最讨厌别人碰她的头。而年少时和池原的日常搏斗又淬炼了她的动武能力,哪里是杨美君这样十指纤弱的骄纵公主可以比拟的。

阮静渔一把攥住杨美君的手腕,猛地丢开。

冷电般瞥她一眼:“低级。”

然后转身离去。

动作酷到没朋友。

真女侠从不回头看爆炸。

身后传来杨美君尖叫的声音,她没敢追上来撕逼,怒极而笑冲闺蜜们大叫:“你们知道她说什么吗?她说我爸给我交不起学费?贱种我告诉你,我爸能把学校买下来!没见过那么多钱吧!我一个月生活费比你全家资产都多!”

阮静渔:……

她只对杨美君一个人讲,就是顾着周围人多,为了给她留面子,这二百五公主倒好,自己大肆宣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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