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祸(2 / 2)
外国商人的表情有些暧昧。
灯光下,北迦那打了高光的鼻子,显得高挺自然,略薄柔软的红唇,好似透明的宝石,在这众多名媛中,她算不上特别漂亮,但皮肤很白,特别是紫色的裙子将她的皮肤衬得晶莹剔透,自然也是引人注目。
路南深轻描淡写的说:“无关紧要的人。”
北迦虽然英语不太好,不好的语气还是听得出来一些,鄙夷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路南深同商业伙伴在一边谈论工作上的事,时而一口地道的英语,时而一口流利的法语,他那完美的身段,气宇不凡,在人群里宛如鹤立鸡群,光彩照人。
北迦一个人在旁边吃着甜点,从餐桌上拿一块慕斯蛋糕,用小勺挖了一块,塞进嘴里,很快吃完,又拿了一块草莓蛋糕,还拿了一些水果和红酒,吃得小腹微微隆起,趴在桌子上,打了一个饱嗝。
路南深嫌弃的眼神透过人群,留在了她的身上,这个女人坐没坐相,站没站相。
他弯了弯嘴唇,一步一步向她靠近,端起她右手边的红酒,北迦连忙伸手制止:“喂,那是我的!”
他不予理会,微微仰头吐了一口红酒,灯光下,他的喉结微微蠕动,侧脸轮廓线条分明,吸引了不少名媛的目光。
几位拉帮结派的名媛,围在一起,议论路南深身边的女人,无非是说这女人是谁呀?以前怎么没见过?路南深的品味怎么那么差了?
路南深将杯子又放回原处,突然来了那么一句:“北小姐,昨天睡觉打呼噜了哦。”
那语气贱贱的。
捉弄她,他觉得很有趣。
北迦翻了个白眼,“你理我远点,我不想和你说话,看见你就好像看见市场上快下市的小青菜一样。”
路南深挑了挑眉,从服务员的托盘里拿走一杯鸡尾酒,晃了晃:“小青菜多好啊,绿色新鲜。”
“五毛钱一抓一大把当然好了。”北迦弯了弯唇,嫌弃瞟了他一眼。
这不是变着法子在说他廉价,路南深怼不过她,只能气得喝了一口手里的鸡尾酒。
北迦四下看了看,视线突然留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女人脖子上戴了一条项链,正是她的项链。
这不是昨天在酒店落荒而逃的女人么?
路南深真是该死,为了讨好女人,竟然把她的项链拱手送人。
她站起身来,手指轻轻托着裙身,一步步向那个人靠近,伸出手来,勾了勾女人脖子上的项链:“美女,有个东西,我觉得你应该物归原主。”
女人微微护住脖子,往后退了一步,脸带傲慢而慌张:“这是路少送给我的。”
北迦瞅了一眼不远处,靠在桌子旁边看着她们表演的路南深,一只手撑在桌子边缘,接着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他见过她同杜锦颜打架的情形,这女人绝对不会吃亏。
她顿时心生怨恨,他最喜欢的不就是幸灾乐祸的当个旁边者,她突然间明白了什么,故意叫她来参加宴会,为的就是看这么一出戏吧。
那就如你所愿,北迦勾了勾唇,一步一步向她靠近,逼得那人女人靠在了桌子上,她勾了勾眉:“噢,他竟然把我的东西送给了你。”
北迦一只手按在她身后的桌子上,不露声色的一把从她的脖子上扯下项链,攒在手心。
女人变得恼怒,立刻抓起身后的酒杯,向她泼来,却不料被她一把抓住手腕,借势泼了回去,女人立刻嚎啕大叫,引来周围人的目光。
北迦大步向路南深走去,从手提包里拿出u盘,扔在他的身上,眸色冰冷,从鼻腔里发出声响:“好戏看够了没有,那就恕不奉陪了。”
说完,大摇大摆的往门口走去。
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晚风肆无忌惮灌进她的衣襟,裙裾飘飘,她不自在的摸了摸光裸的手臂,路南深提前退出宴会,一直紧跟在北迦的其后,脱下身上的西装,披在她的身上,却被她微微侧身躲过。
“北迦,你是自己乖乖穿上呢,还是要我撕烂你的衣服,你自己好好选!”他冷冷地开口,不耐烦的将一只手插进裤衣口兜里,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路南深这个人和你闹着玩的时候可以嬉皮笑脸的,冷酷无情的时候也可以完全不留情面。
想必他以往的那些女人,个个对他都是言听计从、说一不二。
可北迦不一样,偏偏不信这个邪,迈着步子往前走,突然一只手擒住了她那细小的胳膊。她停住脚步,微微回过头来,冷漠的看着他,咬牙切齿:“路大总裁,既然你的u盘都已经拿回去了,你到底还想干什么?”
他也想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
为什么总想和她待在一起?
她知道这个男人,从始至终都在怀疑她杀害了他的未婚妻,无非就是想看着她出丑,无非就是想要折磨她。
突然路边停了一辆车,路南深轻松将她扛起,整个人轻飘飘的,一把扔进车里,一同和她坐在后座,北迦反抗的扒着车门,被眼力劲极好的金秘书锁住了门。
路南深手臂揽在她的细腰上,微醺的酒气喷在她的颈侧,薄唇轻启:“你再敢乱动,你不信不信我在车上把你办了。”
这一恐吓,倒是吓得驾驶座上的金秘书,露出被雷劈的表情。
起初北迦也露出和金铭一样的神情,然而她一巴掌将禁锢在自己腰上的手拍走,双手抱胸,往角落里挤了挤,理他远远的,挑了挑嘴唇:“你脏,别碰我,我有洁癖,我喜欢干净的人。”
无非是在讽刺他女人太多,身体不干净。
金铭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在心里感叹,要命,这女人真是胆大包天。
路南深立刻瞪起了眼,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一拳打过去,落在她脑袋旁边的椅背上,极力压制中心中的怒火:“给我滚下车去。”
金铭踩了一脚刹车,车稳稳停在路边。
富家大少爷的脾气就是不能惯着,北迦还真不惯着他那臭脾气,冷眼看着他,手里拽紧了安全带,神色傲慢:“你叫我上车就上车,你叫我下车就下车,凭什么,我偏不,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这或许是猫捉老鼠的游戏,一物降一物。
他身子微微颤抖着,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他真的快被她气死了。
他能怎么办?
能打女人嘛?
他路南深脾气再差,也不能出手打女人,也只能一脚踢一踢前面的椅子发泄发泄。
金铭在车里如坐针毡、芒刺在背、一声不吭,直到看见后视镜里路南深做一个开车的手势,才敢发动引擎。
一个、两个,都倔强的要命。
路南深还是头一次遇见势均力敌的人,终究还是他先低了头。
而低头的那个人,好像就已经输了。
许久,车子停在了她家楼下,房子很古老破旧,楼梯建在房子外面,楼下是一群大妈在叽叽喳喳地打着麻将。
路南深下车,靠在车身上,叠腿,嘴里叼着一根烟,一只手插进裤兜里,肆无忌惮的盯着上楼的女人。
裙摆被风吹动,露出白皙光滑的小腿,有意无意的撩动着他的情绪。
金秘书将行李箱搬上楼,累了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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