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镇糖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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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心雨看到两人你侬我侬的画面,恨得牙痒痒。

“贺屿州同志,你这明显的是不公平”她终究没能忍住,“你在做挑稻谷的活,哪里有时间过来再割稻子,等会儿若是被生产队长看见了,又得扣她工分了”

她这话表面为迟穗着想,实则还是那点工分的事。

知青点的男女知青们同吃同住,粮油关系自然也在一起,迟穗赚的工分少,年底分的东西就少,可是年底分了东西又是放在一起吃,当然赚的少的那个人就占了便宜。

贺屿州沉了沉脸,“咱们第一生产队向来讲究公平,我当然不会让迟知青白拿工分,或者扣了工分影响知青点的物资公平”

他把挡了泥弹的斗笠重新戴回脑顶上,“咱们每个打谷机配一个挑稻谷的人,我做好自己事情的前提下,然后再帮迟穗过来割稻子,若是赶不上你们的速度,我中午吃饭的时候来加工”

迟穗倒是不介意其他人嚼舌根子,可是她不想害贺屿州落人口舌,“贺大哥,要不,我去洗把脸,就算了吧”

“这夏天本就热得慌,你这一身湿衣服盖在身上多难受,你放心,你这点活我肯定给你做完”贺屿州二话不说便夺过她手里的镰刀,弯下腰就开始割起稻子。

割稻子也是分了任务的,每个人六列的禾,他一个大跨步站在中间,从左割到右,镰刀就像加了马达似的,唰唰唰,很快便割完了一排。

他将一大把禾苗堆成一堆,回过头来看着仍然愣在田埂上的迟穗,“你要是真不好意思,就赶紧去,快点回来做事”

迟穗此刻确实有说不出来的难受,潘虹丢了她一身泥巴,身上又闷又热不说,后脖颈处还隐隐有些骚痒,她一狠心,快步就往贺屿州家的方向跑。

前天晚上在他家里借宿时,她有一套湿衣服忘记带走,今天正好可以换上。

等到迟穗走远了,潘虹一双眼睛就死死地盯着王学军,她当然是想自己对象学一下贺屿州,来个英雄救美,哪料到他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咽了一口唾沫,然后装作没有看到她眼神似的,转身投入到了自己的劳动当中。

王学军是知青,当然干不了挑担的活,但是身为男子汉,“打把脱粒”这样的活也是逃不掉的。

打把这个活看起来不用肩挑手扛,但是却累人的很,要将稻谷高高扬起,然后狠狠的砸在滚轮上,才能成功脱粒,手上要用力气不说,稻谷飞溅,很容易受伤。

女知青们割稻子的速度不快,加上跟他搭档的是一个常年干活的青壮年农民汉子,确实有点空闲,不过就那一点时间,他自己喝水休息都不够,哪里还愿意插空去帮潘虹割稻子。

“王学军,我真是看错你了”潘虹咬了咬牙,连洗脸的兴致都没有了,用衣袖子胡乱地擦了一把脸,然后含着眼泪开始干活。

贺屿州站的是迟穗的位置,唐心雨就在他的旁边。

放在平日里,像村里的农民汉子,她是连一个眼角都不会多给的,可是现在站在一排干活,难免有时候会隔得近些,她不自觉的就会朝他看去。

这下乡的日子不知道还有多久,要想回城简直难于登天,每天跟着一堆人住在教室里,洗个澡还需要去旁边简陋的临时小木房,每次胆战心惊,生怕有人推门而入。

唐心雨的心里慢慢地滋生出一种新的想法,如果如果她委屈委屈自己嫁给贺屿州,这些困扰着她的生活环境,也就会随之改变,至于以后有机会回了城,一脚蹬了他就是。

想到这些,她故意往贺屿州那边挪挪挪,偏过头去,明目张胆地打量起他来。

不看不要紧,多看两眼后,她居然发现,贺屿州这个男人,很有魅力。

轮廓分明的五官,高挑颀长的身材,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像一块块紧实的绒布,包裹住线条分明的身躯,特别是他那比例极好的腰身,腹肌分明,再加上两边明显的人鱼线,从腰间穿过裤围一直往下延伸

咳咳

唐心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那些有的没的,脸上也不自觉地燥热起来。

高斯林就在唐心雨的另一边干活,看着她的眼神时不时的朝贺屿州看,眉头皱得死紧。

没过多久,迟穗拎着一个水桶,风风火火地就赶了过来,

“大家把手里的活停一停,过来喝冰镇糖水了”

她把木桶一放,就热情的吆喝了一声,干活本来就热而且容易出汗,这个年代,村民们是买不起冰箱的,要想喝点冰一点的水,最好的便是井水。

贺屿州家院子里有一口古井,井打得很深,古井里的水冬暖夏凉,她花了两个阳气值,在系统中间换了一小瓶糖精,简单粗暴的往水里一倒,就成了冰镇糖水。

大家还矜持着没人动,王学军正好坐在田坎上休息,那冒着丝丝凉气的冰镇糖水离他只有半臂之隔,但是碍于潘虹刚刚才和她打过架,又不好主动伸手。

“王学军同志,既然大家都客气,你就替大家先尝一尝”说着,迟穗拿过他手里洋瓷碗,就从桶里舀了一碗出来,并再次递回他的手里。

王学军也顾不得那么多,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他本就口干舌燥,自己带来的水被太阳一晒,喝起来还是热的,根本不解暑,可是这两口冰镇糖水喝下去,简直太解渴了

冰凉的井水浸润整个口腔,然后凉丝丝的从喉口滑过,就好像干了几个月的旱地,突然下了一场及时雨,嘴里那种炙热黏泞的酸涩感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回味不尽的甘甜。

“太舒服了”王学军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其他人哪里还忍得住,纷纷拿起茶缸,你一碗我一碗的,喝起冰镇糖水来。

“贺大哥,你辛苦了,这一壶是给你的”迟穗也没再去管桶,而是将手里的茶壶单独给贺屿州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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