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5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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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颂两条腿无力的撑着身体,十分不稳健的将自己撑到病房门口。

“江从语你给我出来,别给我玩花样,没有这么玩的。江从语”

“总裁,总裁……”

见叶子颂晃荡着出来,众人围拢上来。

“你们要是还想在我手下底做事,你们他妈的就把江从语给我抓来……”叶子颂狂暴的怒吼,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又一阵乱拂,被拂的人想躲却又怕他摔倒。

叶子颂脸惨白的吓人,神态近乎癫狂。

他像个疯子一样,拂尽了最后的力气后,栽倒在保镖的怀抱中。

一阵慌乱,抬人的抬人,叫医生的叫医生。

病房中又是一阵混乱。

而江从语独自一人躺在寂静的重症监护室中,虽然这里有机器发出的嘟嘟声,可这些已经进不到她的耳朵里。

脑死亡,还拥有心跳,却不再拥有生命。

*

“这也不是最糟糕的,病人已经脑死亡,已经尽力了……”医生理智的说着。

叶子颂非理智的求着。他只剩下祈求了,他曾发怒要将人转出这个全国范围内最好却学艺不精的医院,他要找全球最好的医生把人救回来,而这件事早在告诉他真相以前老秦已经做尽了,所以他不会得到满意答案。

“做最后的告别吧”医生脸上是无可奈何的抱歉,如同救不了是他的错误一般。

医生话音未落,叶子颂的身体直挺挺的往下一坠,在这坚硬的地上咚的一声,跪了。

“告诉我怎么做,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她才能活过来,”

除了安静一无所有。

尽管叶子颂这些天已经做尽了一切疯狂的事,他的下跪也怔住了从来唯他是从的一帮人。

这个一向不可一世、傲视一切的强人,拥有最孤傲、最顽强灵魂的人,这不像他,这已经不是他了。

医生局促又无助,也没有能将他扶起来的勇气,无可奈何的再次丢下了一句已经磨破嘴皮子的话:医疗手段已经无能为力。

医生消失,叶子颂仍旧跪着,对着空气下跪,被他自己的人围护着。

他们不敢动他,只是人桩子一般的凝固在他身旁。

而叶子颂纹丝不动,膝盖如同陷在了那坚

硬的地面之上。

*

江从语整个人被罩的只剩下眼框。

眼睛安然的闭着,浓睫根根分明,像任何时候。

——“叶子颂陪我说话……”

——“叶子颂你什么时候才能休假……”

——“叶子颂,叶子颂……”

她整天这么叫他。

从来都是她在围着他转,而他为她做了什么,什么都没有。

他允许她在书房里捣乱,他允许她在他办公的时候在身旁絮絮叨叨,他允许她随时给他打电话,他以为每天挤进那条最拥堵的街道买那块微不足道的蛋糕,他以为无论多晚多远多累也赶回家,以实现对她尽量每晚回家的承诺,他以为做这些就够了,他以为还有长长久久的日子可以让他慢慢弥补,总有一天他会抽空带着她周游世界。

叶子颂握着江从语冰凉苍白的手,将无用的热泪洒给她。

江丫头,如果有下辈子,不要再靠近我这种人了。

*

“子颂,我知道你一时间接受不了,但是人死不能复生,签字吧,我女儿能得到你这样的爱护,就是上了黄泉路也知足了。让她入土为安吧。”

VIP病房里十分安静,江爸独自坐在叶子颂病床前,老秦安静的坐在窗边沙发上。

“是她自己命短,没这个福气,虽然她是为了护着你才丢了性命,我也不怪你,她不在了,以后咱们还是一家人,你也不要有太大的负担,你一定要好好的,叶氏集团还要靠你撑着,千万别伤了身体,生死各有天命,人都说五十知天命,我都快六十了,”

叶子颂突然撑起身来,拔了手上的针管,掀开被子,直直的下了床。

冷峻,目不斜视,身体僵直的像是失去了弯曲的能力,直直的走出病房。

江爸莫明的起身,想要追出去。

“江总,您如果不陪太太,就回去休息吧,这件事对总裁打击太大,还是让他自己静静的做决定吧。”

老秦打发走了这个荒唐的父亲。

自己的亲生女儿马上就要和他天人永隔了,他倒还有心思来劝化叶子颂,维系他怕随着女儿的消失而消失的姻亲关系。

这种话叶子颂又怎么能听得下去。

叶子颂上了医院的天台。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一个

保镖慌慌张张的从天台回来,险些和老秦撞上。

“咱们守得住他一时,守不住他一世。”

老秦来到天台,几个保镖若即若离的跟在叶子颂身旁。

“回来回来,你们都回来,别管他,他要寻短见,就随他高兴吧。”

老秦大声吼着。

“都活到这份上了,咱们怎么劝得了。他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人都不在了,一手创下的事业又算个屁呢,付出的时间精力青春也就当玩儿了,我都不想活了,这些就成生外之物了,不要了。”

“叶氏集团解散了,也就解散了吧,我都活不成了,你们是失业是死是活我也就管不了。”

“这兄弟也二十岁了,就算学业还没有结束,也凑合了吧,饿不死就行了。从这儿跳下去,我就解脱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呢。”

“就是可怜了夫人,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过也是人各有命,我死了,你也就自己看着办吧,不如大家一块儿死了的痛快。一块死了,也好一起去见那丫头,也就问心无愧了,你看我都死了,你白死也就白死了吧。”

“就算见了老爷子,把脸一遮,耳朵一堵,也就能过去了。我都死了,你还想拿我怎么样。”

“二十年后太太的身旁也就剩下一座孤坟,要是有人问起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儿是怎么死的,人家就会指着另一座孤坟,说她白救了这个软弱的人,真是死的冤枉,死了也没有一点意义,也没有人记得她了,旁人坟前有花有烛,清明十五有人祭奠怀念,她没有,就像从来没有活过。”

“不过也不要觉得冤枉,毕竟有人已经一命填一命了,人家不欠了。”

叶子颂身子一软跌坐在那一角。

老秦使了眼色,保镖们就都退了。

叶子颂是个极少落泪的人,不过一旦落了也就不加以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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