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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中一番考校其实早就结束了,两弟子浑然不觉,还想多得些长老的指点,便一直赖着不走,眼巴巴地望着寒朔。

宁湖衣心下哂然,就听寒朔吩咐:“我与湖衣有事相商,你们两个先出去吧。”

“是。”两人瞥了宁湖衣一眼,眉宇间甚是不甘,也只得领命,匆匆退出草庐。

直至庐内没了外人的气息,宁湖衣不等寒朔免礼,兀自直起身,张口念出一串咒文,直至最后一字吐出,低喝一

声“封”,金光如捕网般铺洒而下,将两人笼罩于内。

寒朔修为高深,于封印结界一道却是不精,比之宁湖衣更是差了许多。倒不是宁湖衣不信寒朔,只是隔墙有耳,他又太过羸弱,不得不防。

待最后一丝金光落下,寒朔转身,屈膝朝着宁湖衣一跪而下,双掌贴地,深深一拜,“弟子寒朔见过老祖!”

“无需多礼。”宁湖衣抬手免礼,又问:“急召本座前来,可是炙鬼外逃之事有了眉目?”

“这……”寒朔起身,垂下眼睑,目光游移不定。

炙鬼一族非先天魔物,只是半魔,修为普遍不高,却诡谲多变。

如今老祖归来,鬼王随之苏醒,知老祖修为尚浅,虎视眈眈,座下小鬼亦是蠢蠢欲动,月前更有一只趁着月中阴气大盛之时逃离了禁地。

临渊派有老祖所下禁制,那炙鬼仅凭一己之力自是无法破开,又怕回去受老祖责罚,便在派内游走逃窜。老祖命他搜寻,至今查不到半点眉目。

寒朔默然不答。

宁湖衣以为他因办事不利心中有愧,宽慰道:“罢了,炙鬼狡猾,即便是你也拿它无法,不必过于自责了。不过本座今日倒是得了些端倪。”

寒朔低头,“老祖直言。”

宁湖衣道:“今日本座召上浔弟子观瞻器灵,你可看清楚了?”

“是。”寒朔颔首。原来劈空并非只是件单纯的传送法器,亦有探查执刃双方一举一动的作用。

“云睢有古怪。”宁湖衣断言:“即便有鬣兽血统,按他的修为,应该还察觉不到锁魂笼上的晦气。若非一早被晦气感染,那便是炙鬼作祟。”

寒朔老脸一红。难怪宁湖衣今日要请上浔弟子前往洞府观瞻器灵,原来早就怀疑云睢。然而他却因为某些缘故,将神识全都放在了器灵上,愣是没看出云睢的异状,如今想来,不正和那群毛头小儿一般模样?

寒朔咳了一声,道:“老祖,那您……”

“云睢是个好苗子,如此放任不管,未免太过可惜。”宁湖衣摇头,话中颇是遗憾。

他不担心炙鬼作祟,只怕派内弟子因炙鬼感染上魔域晦气,届时不仅有性命之危,一身修为也便到了头。

炙鬼出身魔域,以世间浊气

为食,炼化出魔域晦气为己所用。因人身太过脆弱,经不起炙鬼夺舍,它们并不行鸠占鹊巢之事,又偏偏见不得修士安生,常以七情六欲惑之,对心性坚定的修士来说无甚大碍,至于那些道心不纯或是入门尚早的人,很容易被炙鬼蒙骗,自引晦气入体,进而走火入魔、六根皆废。

如今临渊衰微,寒朔已老,弟子一代不如一代。奕承以一己之力将掌门的担子扛了千年,不知还能支撑多久。举派上下,也就云睢勉强能入他眼。

此子悟性尚可,难得不朝秦暮楚,始终坚守一道,除开出身粗鄙,行事稍显拘泥之外,堪称佼佼。哪知炙鬼一事,症结竟是在他,让宁湖衣颇感意外的同时,如何不惋惜。

宁湖衣叹了一声,道:“我本有意让弈承将云睢收下,好生教导,而今弈承冲击婴境正是紧要关头……罢了,还是你多多上心着吧。寻个机会,从旁提点几句,就说他心魔已生,小心修炼,他应当懂得。余下之事待本座得空,再慢慢和那小鬼结算。”

炙鬼于隐匿行迹自有一套,附于人身时,寻常法术均难使其现形,驱逐更不是简单的事,因此即便有疑,也不敢过于打草惊蛇。

寒朔拱手应下,又得宁湖衣吩咐:“在此之前,本座要闭关。少白结灵还需四十二日,正巧来了你这儿,过后随意寻个由头,罚我入思过峰思过吧。那处灵息和少白相合,有助他固灵。”

宁湖衣一连串布置如行云流水,末了想起一事,道:“哦,对了,今日你召本座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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