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2 / 2)
醇厚的灵力从喉咙口一路滑下,丹田处缓缓升起一股暖流。
宁湖衣舔舔唇角,味道着实不错。
而此时鲛珠内,顾少白攀到池边,正巧将他炼化人体、吞吃鬼婴的一幕看在眼中,当即吓得跌坐在地。
成王败寇的道理顾少白懂得,总是对方下毒手在先,被人反杀也无可厚非,好歹留个全尸吧!非得将个活人生生炼成小鬼拆吃入腹才肯罢休?
看餍足的表情、怡然的神态,哪里像是吃人?这人究竟是人是鬼?!
饶是顾少白心大,仍不免骇然,暗道这人要长着一副鬼相便罢,偏偏裹着温文尔雅的皮囊做下如此可怖之事,手段之毒辣,做下如此可怖之事,手段之毒辣,丝毫不讲究得饶人处且饶人,恨不得别人撩他一下,他就要掘地三尺挖人祖坟似的,怎能不让人毛骨悚然!
顾少白犹自心惊。
宁湖衣丝毫不觉,待打坐完毕,径直站起,缓缓打开手掌,抬指眼前。
鲛珠凭空现于掌中。
顾少白正盯着池面,冷不防撞见池中面孔陡然放大。
男人嘴角沾着些许血迹,眼如深渊,仿佛看得见顾少白似地直勾勾地盯着人看了许久,而后头一歪,戏谑道:“看够了没有?”
“啊!”顾少白心口一跳,连连后退,无论如何躲闪,池中人目光始终如炬,教人避无可避。
男人双眸幽黑,长睫如扇,有着一张颇是让人嫉妒的脸,却因为靠得太近,看上去十足怪异。
顾少白屏住呼吸,慢慢往旁边挪了挪,发现男人的视线并无焦点,只散漫地看着某处,也没有跟着自己移动。
或许方才的对视只是偶然。顾少白心想。又或是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但看不到具体的情形,那还要不要搭腔呢?
害怕和好奇交织在一起,顾少白犹豫不决。
久不闻回应,宁湖衣略有些急切,更多的则是担忧。
明明之前已有动静,怎么就不说话了?莫非仍是哑的?还是先前一番打斗,不小心伤到他了?
不,不会。有锁魂笼护着,定是万无一失。想他素来是个胆小的,难不成……被吓着了?
因契约未结,即便器灵因他精血而生,也只隐约感应到器灵此刻并非沉眠状态,算不得
真正的器灵之主。
宁湖衣思绪百转,面上却不显,小心握着鲛珠进屋,探过周遭无恙后,步到榻边盘膝坐下。
他摊开手掌,托着鲛珠轻轻一抛。
锁魂笼知他心意,飞快缠上,将珠身牢牢裹住,只余顶端一个小小的开口。
呵气成雾只在眨眼之间。倏忽雾又成冰,将手指割开一道口子。
鲜血滴下,正没入鲛珠上方的开口中。
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托于鲛珠下方,掐了一个极其复杂的手诀。
诀成,珠身血纹浮现。
宁湖衣定下心神,在血纹消失前试探着唤道:“少白?”
在锁魂笼包裹鲛珠的同时,池中擅自打开的天眼也一同被封住。
顾少白只觉水面一黑,突然就看不见外头的情形了。
他正奇怪着,冷不防听宁湖衣唤他名姓,下意识回道:“嗯?”
话音刚落,整个幻境微微一颤,继而又像无事发生一般静得出奇。
顾少白眉头一皱,敏锐地察觉出一丝细微的变故,起身四望,周围一切如常,又下意识去寻宁湖衣,见池中碧波粼粼如旧,外界的景象已然寻不着了。
铺天盖地的雪停了。
时空仿佛凝固。
片刻后,远处天幕有血光乍现,似霞似辉,妖冶万分。
“唔!”顾少白闷哼,觉周身沉得厉害,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住了。
与此同时,一串似钟鼓般洪亮的咒文于脑中响起:“以血连魂,以身通魄,以天道之名,契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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