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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朔遣云睢前来,便是让他查查云睢身上是否还有不对劲的地方,却不知云睢经炙鬼一闹,非但没受影响,还因炙鬼离体,将体内多年修行淤积的秽物一同带出,如今通体纯澈,结丹不过瞬息之事,实是因祸得福。
宁湖衣双眸微眯。云睢结丹在即,是时候着力提拔了,不然白失了这一助力,实属可惜。不过话说回来,炙鬼既已不在他体内,又会在何处呢?
云睢敏锐如斯,焉能察觉不出宁湖衣的探查之意,震惊
之下,立即握拳一扭,想就此挣开,不想宁湖衣手劲奇大,竟未挣脱得开,难道要逼他祭出灵力?
云睢正作此想,宁湖衣却松开了手,又见他直直盯着自己,面上笑意愈深,不由得后颈一凉。
“不知师弟意下如何?”宁湖衣追问。
云睢没有说话。
摸人脉门,小可察人修为,大可致人于死地。宁湖衣此举放在任何一个修士身上都是大忌。想他平日精明如斯,焉会如此莽撞?再者,探人脉门一触即止,只单单为了查探自己的修为么?自己筑基大圆满的境界在派内人尽皆知,又何需一探再探?
无论他意欲何为,自己已然有所防备,不需怕他一个筑基低阶。不如跟他进去,查查有关封印的蛛丝马迹。
云睢打定主意,道了一声“好”,跟随宁湖衣,施施然踏进草庐之内。
庐内摆设简陋,狭窄非常,这会儿塞进两个身量不矮的男人,已是转不开身了。
虽说修仙之人不食五谷,这般空荡,说要招待人,未免过于寒酸。
云睢负手立定,不愿正面冲撞宁湖衣,遂玩笑道:“煮茶论道,不知茶在何处?”
“哈哈哈!”宁湖衣大笑,心道这孩子有点意思,随手往角落一拂,桌上立时现出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来。
有眼睛的都能看出那杯茶不过幻象,喝了等于没喝,也太敷衍了些!
云睢笃定宁湖衣引他进来别有用心,不便表露,只静待后文。
宁湖衣避也不避地盯着云睢,不放过对方面上任何一个表情。
他见云睢镇定如斯,警觉却丝毫不减,一来就占据了生门的有利位置,不免欣慰。除开被美色迷眼而不自知之外,着实争气。加之云蕊亦可为己所用,愈发坚定了招揽云睢之心。
宁湖衣客气地请云睢入座,被云睢拒绝。
云睢开门见山,“师弟有事在身,不宜久坐,师兄不必客气。不知师兄对修炼有何困惑之处?不妨直说,师弟定知无不言。”
宁湖衣抿唇一笑,道:“云睢师弟,我近日清修时常想,情之一字,比之大道,孰轻孰重?道友们都说修行之路漫漫,总想着寻一志同道合之人双修,不知那究竟是何滋味?真比孤身一人修行来得好么?我又
听说与人有情,便时常想着她、念着她,事事以她为先。若真如此,那还如何修行呢?为情所困,比之被外物所迷,又有何区别?不过我也只是说说。我资质愚钝,只知一人闷头修行,并不知情爱是何,师弟可否为我解惑?”
云睢一愣,心中闪现一人,不啻当头一棒。
他冷眼看向宁湖衣,莫名觉着这人与寒朔像极,都生着一双能将所有人都看透的眼睛,更是不顾他人脸面,戳人阴私毫不脸红!听他方才所言,哪里是修行中的困惑,分明和寒朔一样,拐着弯在警告自己!自己入道一甲子有余,岂能不知擅动□□于修行无益,却也用不着宁湖衣来提醒!
“不劳大师兄挂心!”云睢忍了忍,终是忍不住出言顶撞,赤|裸裸地恼羞成怒了。
宁湖衣摆手,故作大度,实则火上浇油,“诶,哪里哪里,同门友爱,何足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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