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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语焉不详,似是而非,顾少白哪能不明白宁湖衣又在故弄玄虚了,这人大抵从未想过要与他坦诚相待吧。
只是现下,顾少白已无心去管这些小恩小怨,只觉得立在身边的人越发模糊,谜团一般看不清真貌。
细想与宁湖衣相处不足半年,今日还是顾少白第一次看宁湖衣如此大动干戈地斗法。
宁湖衣究竟是什么人?男主的秘密他知道,男主的秘技他会使,甚至比男主还更甚一筹,种种蛛丝马迹直指男主,偏偏又不是男主,这怎么可能呢?
一个入道不足四十年的筑基小修,各种法宝层出不穷暂且不提,任是如何了得,遇事对敌绝不可能像大能一般老辣。加上过往每每谈及人情风物,总以前辈自居,还对开山老祖的法器取用自如,硬要说,倒像是渡劫失败、转世重来的散修。
回想先前与肖无明对峙,顾少白隐约记起肖无明说他冒充寒微。而他身为宁湖衣的器灵,不仅肉身融入了宁湖衣的精血,浑身上下都沾染着宁湖衣的气息,难不成宁湖衣就是肖无明口中那个“寒微”?
顾少白不知寒微何许人也,但他知道寒朔、寒芷具是临渊派德高望重的长老。
临渊长老、转世散修……宁湖衣的身份呼之欲出。
这么一想,为何年纪轻轻老成持重,为何对临渊派知之甚详,又为何精通这么多修炼秘法,诸多疑问亦是迎刃而解。
顾少白瞥向宁湖衣,愈发坚定心中猜测。
再三思量过后,他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寒微是谁?”
乍闻顾少白出声,宁湖衣很是高兴,复又失笑,“怎么,我竟不曾与你说过临渊派的开山老祖便是寒微?月前我们所乘的幻螺,连同这座步辇皆是由他亲手所炼。你入门许久,竟不知开山老祖名姓,是我糊涂了。”
听宁湖衣这么说,顾少白自然知道自己猜错了。可是怎么会呢?如果宁湖衣和寒微是两个人,道行高深如肖无明又怎会把宁湖衣的器灵认错成寒微?
等等,等等。
幻螺、步辇、器灵、法器……
对,法器,是法器,是宁湖衣亲手交给他、在海神祭上
被他遗失、又落到肖无明手中的那把伞!
难怪肖无明会对一把普通的纸伞在意非常,原来那伞本身就是个诱饵!
顾少白转头,不假思索,责问已脱口而出,“所以你给我那把伞,是为了引肖无明现身?”
顾少白声音不高,也没有歇斯底里,全赖他早已冷静下来,所以虽是责问,并没有让宁湖衣感受到多少的恼怒,因而宁湖衣只当他隔了许久才终于看穿自己的布局,有些恍然大悟的惊讶罢了。
“我分身乏术。”宁湖衣随口应了一句,多少有些敷衍,似乎拿顾少白当诱饵本就在情理之中,即便被顾少白看破,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这是默认了啊。先前还当宁湖衣不得已才食言,原来早有谋划,存心推他出去当饵。顾少白攥了攥拳,觉着胸口又开始堵得慌了。可主人的决定岂是他一个小小的器灵能置喙的?更何况有妙心、妙音这两个前车之鉴,还敢有什么怨言?
宁湖衣对顾少白的起伏一无所觉。他看场中三人打得无趣,索性趁这空当将来龙去脉给顾少白说一说,权当解闷,便指着肖无明对顾少白道:“此子自言姓肖,寒微俗家名亦姓肖。”
顾少白闻言,立时无暇心堵。
方才被宁湖衣气昏了头,来不及细想宁湖衣若不是寒微,那和寒微又会有什么别的渊源,不曾想这肖无明竟与寒微同姓,能得宁湖衣特意提起,定是颇有深意。
同宗?子侄?亦或后人?不管际遇如何,肖无明与肖寒微终是落了个你死我活的下场。那宁湖衣呢?能堂而皇之地使用肖寒微的法器,必定与之关系匪浅。若宁湖衣不是肖寒微,又是如何仅凭一把纸伞便能瞒天过海,让婴境的肖无明至今都以为他是寒微,叫嚣着要置他于死地?
顾少白好奇不已,宁湖衣却气定神闲给他讲起了故事。
“千年前寒微尚且在世,从分神晋阶合体时悟一秘技,与剑道有关,谓之七剑诀。奈何此术太过霸道,他寻遍世间灵剑,无有一把能承受此术威压。寒微闭关数年,终于铸出与此术相合的七把灵剑。谁知开炉前一个出身俗世铸剑世家的上清弟子受人蒙骗,偷入禁地,破坏了铸剑阵法,使得七剑合一,由
灵转凶,累寒微遭受重创。待一切平息,那弟子自知铸下大错,便刎颈自戕,想要以身殉炉,化作魂灵永世镇守此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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