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0(2 / 2)

加入书签

上善殿内,宁湖衣满腹惊疑地睇着地上不肯服软的云睢。

演法场内,他借缠斗之际探过云睢全身经络,明明无一丝邪气,应当未被炙鬼蛊惑,可面上又为何还是这副执迷不悟的模样?

宁湖衣五指微曲,隔空扼住云睢两颊向上抬起,观云睢瞳目清明,又探他腕上脉门,亦是一般无二。

宁湖衣百思不得其解,略作思忖,向寒朔使了个眼色。

寒朔领命,手腕一翻,掌中现出一把白玉鎏金的戒尺,对着云睢轻轻一拂。

云睢腕上霎时金光大盛,显出宗门金印,跟着一记重锤,似从脊骨中无端生出剧痛,眨眼间通灌全身。

云睢无力反抗,任由禁制之力一遍遍涤荡,初时还能咬牙忍耐,如此三回过后,渐渐支撑不住,呼号出声。

惨叫哀哀不绝,直钻入一门之隔的顾少白耳中。

说是来找宁湖衣,临到门外,却自犹疑。

顾少白挠挠脸颊,想起昨日之事,怪不好意思的。本以为宁湖衣身处临渊派中,又是日照最足、阳气最盛的上善殿内,光天化日之下不敢做什么腌臜事,正当抬手,猛地听见门内惨叫,不由得脚下一滑,肩膀抖了抖,生出些瑟缩之意。

都做了魔头的器灵,今后少不了与魔物为伍,不过区区几声惨叫就怕得踟蹰不前,这如何能行?顾少白思忖半刻,终是叹了口气,硬着头皮推门而入。

顾少

白甫一入门,便觉心下一荡,立即知晓宁湖衣如此胆大妄为的缘由。

殿中早已自成一空间,若旁人入内,怕是见不着一人一物,因他与宁湖衣灵犀相通,才能直入此间而往来无阻。

“你怎……”宁湖衣高坐于大殿上首,本是聚精会神地观察着云睢的反应,见顾少白闯进,蓦地一噎,跟着眉峰一凛,飞快结下一印,将云睢纳入结界中隐蔽身形,又挥手让寒朔暂退。

殿中登时安静下来。

宁湖衣起身点足,本想飞下殿去,又觉不妥,便只微微侧身,垂下眼睫,故作镇定道:“何事?”

他从未想过经昨日一遭,顾少白醒来后的第一件事竟直奔他而来。说不欣喜是假,然观顾少白薄唇轻抿,眉间微蹙,不曾有半点依恋之色,反倒像是来讨个说法,不由得忐忑起来。

顾少白不知宁湖衣心中所想,见他如见生人一般端着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也不稀罕上去,便扬手使了些力,将掌中握着的东西照宁湖衣的脸狠狠砸去。

宁湖衣反应奇快,立时反手接住,松开一看,竟是顾少白的原身鲛珠,面上越发惊疑,“这……?”

顾少白抱起手臂,睨着眼好整以暇道:“自己的东西自己不看好,还指望别人替你保管?”

不等宁湖衣答复,元神境中的素鲤已自出声:“乖乖,小看你了!这招欲擒故纵一波三连,真真妙极!”

“欲擒故纵?本就是手到擒来之人,何须欲擒故纵?”顾少白嗤笑,神情一反常态的冷淡,更甚者隐约含着一丝不多见的戾气,噎得素鲤一时找不到言语。

顾少白静静立着,面上察觉不出异常,脑中却一刻不停道:“过去是我太懒惰,不曾与你上过规矩。既又碰着你多嘴,那便趁此机会好好与你说一说。你给我记住,我做什么,只因为我想,无关旁人如何,亦无需你在一旁多舌!你只不过是寄宿在我元神境中的一条肥鱼罢了,再敢叽叽歪歪,把你关到随我身死魂灭那一天。”

“你——!”素鲤又惊又恼,却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人经蜃楼村一役,遭上古之息冲刷,正一点一点将丢失的本性捡拾回来。

生而为圣可不是说着玩的,亦曾为皇为宗,即便数度舍离,落到如今除命魂外身无一物的境地,气度仍在,又是众所周知的喜怒无常之辈,以免触其逆鳞,今后怕是不便再同他硬碰硬了!

素鲤寻思着,识时务软下脾气,刚想说些什么,直接被顾少白封进了元神池底。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