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 7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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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样的机会,现在就摆在眼前。

苏珞成亲,作为镇北侯府亲戚,不管柳家,还是郑家,都是座上宾,还都是关系极近的那种,宴上接触到皇家子弟的机会不要太多。

时间一晃而过,苏珞成亲那日如期而至。

因着晋王世子即将出征之故,两家亲事办得极为仓促,却一点都不简陋,只比苏瑾成亲时规格低了两档,高出同等身份王府世子娶亲规模。

没办法,谁让晋王府大权在握,占据中州战场一股不小的势力,晋王世子水涨船高,自然比一般王府世子身份更加尊贵,但跟秦王却是没法比。

这一天,镇北侯府宾客如潮。

苏瑾携秦王而至,瞧着热闹的场面,不知怎的忽然想起牌位孤零零躺在七房,无人问津“病故”的七婶。掐指算来,七夫人病逝不足三月,而今,侯府却是喜气洋洋,真正是世事难料。

这个想法有些不合时宜,很快被他抛开。

此次还是苏瑾第一回以秦王君身份参加大型宴席,按理,他该归到内眷行列,去后院坐席,事实却是,他跟秦王同席,这让与宴众人再次拔高对他的定位。

看来,不光镇北侯府重视,皇族也对他高看一眼。

面对众多打量探究的目光,苏瑾丝毫不怯,泰然自若,仿若在自家闲庭信步。好吧,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家,没人不承认这点,只是也太淡定了一点,不像初次见识这样的场面,反倒像是久经历练。

众人感觉没错,可不就是,苏瑾连装都不用装,自然而然就露出这样的姿态。别忘了,他上辈子可是如日中天的明星,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不过被几十双眼睛盯着看罢了,大半还都偷偷地来,明目张胆的没几个,跟那些狂热的追星族比起来,简直就是毛毛雨。

锦朝这边喜宴风俗,女方办午宴,男方则是开晚宴。

这次情况特殊,喜宴双方正好分属两家,苏瑾和秦王一边一个。本来,两人可以分开,各自参宴,想了下,还是一起过来。也就是说,回镇北侯府吃完午宴,两人还得赶往晋王府参加晚宴,颇有点赶场的感觉。

正好下午镇北侯世子要为三姑娘送嫁,苏瑾干脆加入其中。

这次苏瑾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何为十里红妆,吃穿住用,大到堪比小房子的千工拔步床,小到针头线脑,无一不包,若对生活没有太大追求,仅嫁妆就够新娘子吃用一辈子。

感慨过后,苏瑾眉梢微挑。目之所及,别说白虎卫,连黑虎卫影子都没看到。当然,普通护卫丝毫不少,甚至很多,乍眼瞧去,煊煊赫赫,加上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嫁妆,以及送嫁队伍,排场着实够大,却流于表面,不说其他人,至少跟他当初同秦王结亲时没法比。

那时不但镇北侯府给足了面子,皇族也是,黑虎卫送嫁,黑龙卫迎亲……

苏瑾心里叹息一声,难怪总有人意难平,这里面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虽则如此,苏瑾并不会因此就感觉到歉疚。人生而不公,投胎是门技术活,有人生来富贵,有人却一辈子为生计奔忙,不甘心大可自己去努力,去创造,而不是怨恨在心,最终被嫉恨蒙蔽双眼,失了人性。

何况,他能有现在地位,那也是他自己争取来的,而不是平白所获。

晚宴跟午宴差不多,只是更加热闹,来的皇族子弟更多。

苏瑾跟他们不熟,秦王却不是,好些都拿他俩打趣。

苏瑾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但他不好表现得太过自在,适当地表露出几分局促,才更适合他现在身份,等以后熟悉了,就不用如此麻烦。

不都说见怪不怪,习惯成自然吗?

当然,这些人也不敢闹得太过分,秦王身份地位摆在那,苏瑾一样不是无名之辈,说笑一阵,便各自散开,去追求新的乐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很快到了曲终人散之时。

苏瑾

跟随秦王离席,即将踏出晋王府大门时,他回头深深望了眼身后灯火辉煌的府邸,眼眸漆黑如夜。

“怎么了?”秦王察觉苏瑾神色有些不对,轻声问道。

“没什么。”苏瑾摇了摇头。就在刚刚,他感觉到有些压抑,跟在地宫殷叔祖那感受到的压抑不同,也跟南峪关外一线天异域气息不一样,却同样给他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再仔细感受,却又没了,一切正常。

苏瑾不确定他是否感觉有误,便没说出口。秦王要操劳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在没有确切证据前,他不想增加他的负担。

见状,秦王没再过问,登上马车,闭目养神。

这桩亲事太过出人意料,不光苏瑾觉得意外,秦王一样。

苏瑾明摆着是镇北侯府这一代地位最高的外嫁子,晋王世子在这个时候娶他妹妹,图的是什么,难不成镇北侯府还会因这门亲事就舍弃皇兄,转头支持晋王府不成?

不用想都知道,这不可能。

皇兄也是,一点消息都没透出,总不至于他想太多,这场亲事就是两家小辈单独促成,跟朝局一点不相干。

说实话,秦王一百个不信。他宁可相信这里面有着连他也不能告知的秘密,也不会想当然地认为这不过小事一桩。

秦王没打算刨根问底,既然皇兄连他也瞒着,那自有他的道理,他没必要事事都弄个清楚明白。就是苏瑾,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毕竟那是他亲妹,谁知道这桩亲事有怎样的谋划,若真有不对,难免波及到他妹妹。

罢了,到时候让人多看顾着点,别的不好说,起码命得保住。

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老镇北侯不是那等卖儿孙求荣之辈,想必不会主动将孙女往火坑里推,这就够了,犯不着他多事。

这之后,生活回到正轨,没再出现让人始料未及的变化,苏瑾除了继续完善华夏武院规章制度外,闲暇时光看看书,品品茶,间或兴致起来,吹奏一曲,日子过得别提多惬意。

谁想安生没两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先是晋王世子妃(镇北侯府三姑娘)原本预定随晋王世子出征的计划黄了,这本没什么,不去就不去,留守京城也没什么不好,这边生活比起中州那边

可要好上不少。

关键是有人取代了原本晋王世子妃的位置,而那个人非常不凑巧,正是跟她相看两厌的定国公世子夫人嫡女郑嫣,还是以世子侧妃的身份随军。

此事说来话长,概括起来就一句话,阴差阳错之下,苏珞可以说是亲手将郑嫣供上这个位置。

每每想起这点,苏珞都差点气吐血。

想也知道,这不可能,苏珞可没愚蠢到这等地步,就算真到了需要她亲手扶持妾侍的地步,那个人选也不可能是郑嫣,更别提还送出一个侧妃名额。

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苏珞能怨谁,只能怪自己太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

这也就罢了,后面发生的事情更让人难以接受。就在郑嫣成为晋王世子侧妃没多久,晋王也娶进门一位侧妃。巧的是,这人也是苏珞的熟人,还是她表姐,嫡亲二舅的女儿,柳五姑娘,柳芫是也。

苏珞都快疯了,外家表姐成了庶母,对手跟她共侍一夫,不久还要随世子双宿双栖,预想中的新婚燕尔,你侬我侬,全都成了泡影,迎接她的只有一室凄凉。

苏珞熬了几天,到底年轻,没忍住,跑回家诉苦,找母亲告状。

侯夫人不禁发愁,陪着一同抹泪。皇族跟其他家族不一样,侧妃乍眼看来跟贵妾相似,其实是不同的。

贵妾明显地位更低,侧妃可没那么好摆布,尤其其中一位还是庶母。在没有正妃的情况下,侧妃是可以掌家的,当然,世子妃打理中馈更名正言顺。但也仅限于此,到底谁更有话语权,还要看各自手段,换而言之,原本好好的一切瞬间变得面目全非,苏珞要想掌家,还得跟柳芫争权。

苏珞气的不是这点,而是柳芫,谁成为晋王侧妃都成,就她的亲戚不成。说来,她也够倒霉的,不说柳芫,郑嫣说来也是她的亲戚,只不过比柳芫还远一层。

侯夫人一开始还没注意到这点,全副心神都被女儿接二连三受到的打击吸引住,等她意识到其中蹊跷,顿时面沉如水。

郑家不算什么,反正从来都跟她不对付,借她女儿之手上位再正常不过,顶多就是看不惯对方行事手段,但柳家不同,那是她的娘家,柳芫是她侄女,柳家怎么可以这么做

侯夫人心里阵阵发寒,这些年她委曲求全,为的是什么?没想到做出如此大牺牲,娘家非但不领情,还反手给了她一巴掌,真是岂有此理,打量她好说话是吧?

思及此,侯夫人一刻也不耽搁,立刻着人往暂时安置在别院的柳家送去一封质问信,言辞犀利,浑然不似数月前温和绵软。

柳老太太收到信,打开一看,直嚷嚷心口疼。手心手背都是肉,一个是前途大好的孙女,一个是身份尊荣的外孙女,若只是如此,那没什么好犹豫的,她跟苏珞不亲,拢共就没见过对方几面,自然是站自己孙女这边,但中间隔着二女儿,事情就难办了。

柳家能有今天,二女儿功不可没,柳老太太心疼她这些年在镇北侯府遭遇,柳芫一事自然不是出自她手,但事已至此,她能怎么办?

难道让她将孙女领回柳家?显然不可能,就算她舍得,二儿媳也不答应。

可说到底,这事是他们柳家理亏。柳芫能入晋王府,跟苏珞关系不浅,没有苏珞这个枢纽,柳芫怎么也无法搭上晋王,虽然跟苏珞没直接干系,不像那个郑嫣,是直接踩着苏珞往上爬,但也撇不清。

柳老太太左右为难,柳老太爷这边也是愁云惨雾。

当初想得好,现在却是里外不是人。

站队最忌讳墙头草,两边倒,在这之前,柳家一直站在镇北侯府身后,坚定地跟着对方步调走,享了二十来年太平,如今,这个平衡打破了。

两边逢迎显然不可能,不说镇北侯府不允许,晋王府也不会任由他们如此。

怎么办?

柳老太爷瞪了出馊主意的二儿子一眼,心念电转,最终狠下心,他决定分家,将柳家一分为二,大儿子继承六成家业,其余四成归二儿子。

至于他们两老,跟大儿子过。

闻言,柳大老爷和柳二老爷俱是一惊,不约而同异口同声道:“父亲,不可。”柳家富裕,却还没到豪富一级,再分,地位就更低了。

“那你们说怎么办,左右逢源,你们有这个本事吗?”柳老太爷一脸阴霾,吹胡子瞪眼道。

柳大老爷垂眸不语,这事都是二弟闹出来的,跟他没什么关系,现在却要他来共同承担责任,甚至还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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