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2 / 2)
她说完顿了一下,“以前因为大意,害得郊县百姓无辜惨死,如今重来一回,本宫绝不允许悲剧重演。”
“殿下执意要去?”申屠川的手死死攥成拳,“即便是我将牧与之带回来了,殿下也要去?”
“与之不能回来,”季听看向他,“万一真的是瘟疫,他便不能离开郊县半步。”
申屠川沉默了,许久之后眼底闪过一丝嘲讽:“殿下果然有大义,只是不知你为之耗尽心神的人,值不值得你的大义。”
“若是凡事都计较后果,还能有什么意思?”季听说完停顿一瞬,“这次的事十有八九就是瘟疫,待早朝之后确定了,我便往郊县去。”
“殿下似乎不打算带我。”申屠川神色冷淡。
季听目光和缓了下来:“你要在京都为我周全才行,有什么事也好及时告知我。”
“褚宴是不会让你去的。”申屠川手臂上青筋暴起,面色却依然冷静。
季听垂眸:“若是皇上下了旨意,那就由不得他了。”
申屠川静了许久,转身往寝房走去:“殿下什么都考虑到了,却唯独不会考虑自己。”话音刚落,门就被带了些怒气的关上了。
季听无奈的看了房门一眼,出门叫扶云备马车去了。
早朝之后,季听出现在御书房里。
“臣的侍夫前几日到了郊县,却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回来,臣便叫人去接,谁知官道都被封了,想来是皇上的主意,所以臣特意来问一声,为何会被封起来?”季听疑惑的问。
季闻口舌发干,喝了口水后镇定道:“也没什么,那边出了贼人,朕想将人抓起来。”
“什么贼人值得皇上这般大动干戈?”季听眼神暗了下来,见他还要撒谎,便先一步打断,“皇上到现在都不肯跟臣说实话?”
“你若是已经查过了,又何必再来问朕?!”季闻也是烦躁,近日唇角都起了疮。
季听淡淡开口:“臣的人见官道被封便直接回来了,并没有去调查,所以臣才会来宫里问皇上。”
季闻沉默片刻,最后颓丧的坐在椅子上:“那边起了不知名的疫症,朕怕染病的人乱跑,就叫人将官道封了。”
即便昨晚已经推测出瘟疫提前了,可一听到季闻亲口承认,季听的手还是猛地一紧。
静了片刻后,她冷淡的问:“多久了?”
“……也就这几日。”季闻有些含糊。
季听想起之前李全说郊县县丞递了好几次折子的事,便知道他没说实话,眼底顿时闪过一丝怒气:“都这个时候了,皇上还要隐瞒?”
“放肆!谁准你这般跟朕说话的?!”季闻恼羞成怒。
季听冷笑一声:“臣也想好好说话,可人命关天,臣的侍夫也在郊县,皇上叫臣如何能好好说话?”
季闻抿了抿唇,半晌硬邦邦道:“不过是个男人,朕这就挑相貌出色的世家子送去你府……”
“如今郊县百姓生死攸关,皇上就只能想到男人?!”季听再也克制不住,将手边的杯子摔到了地上,一时间御书房突然涌入几十侍卫,抽刀对着了她。
季闻大惊之下更是盛怒:“季听!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那皇上就杀了臣吧,日后旁人问起臣因何而死,还望皇上如实相告。”季听冷漠的看着他。
季闻和她对视的瞬间,竟然生出了一分怯意,顿了顿后咬牙问:“那你又能如何?为了你的男人,要朕将关卡打开,任由那些染了病的人往京都来?”
“臣没想让皇上这么做,臣只是想来求一道圣旨,让臣前往郊县治理瘟疫。”季听淡淡开口。
季闻一愣:“你要去郊县?”
“嗯。”季听回答得毫不犹豫。
季闻盯着她看了许久,眉眼突然又舒展开了:“你可知道去了便是九死一生。”
“臣自是知道。”季听垂下眼眸。
季闻眯起眼睛:“即便是会死,你也要去?”
“嗯。”
季闻又问一句:“你就不怕死?”
季听眼底闪过一丝嘲讽,抬起头看向他:“皇上,不是所有人为了权势名声,都能将百姓的命视若草芥的。”
“你这是何意!”季闻怒问。
季听十分平静:“臣只是随口一说,皇上心虚什么?”
她先前诸多隐忍时季闻还没什么感觉,如今锋芒毕露,季闻只觉得心口都被气疼了,恨不得立刻杀了她,只是在想到什么后,又生生忍了下来:“好,既然你愿意去,那就去吧,只是若你染了疫症,别怪朕绝情,为了京都百姓,朕也不会将你接回来。”
“皇上不必多虑,算命的说过,臣能活到八十八。”季听扫了他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季闻在她走后越想越气,摔了一屋子的东西后才好了些,扭头就叫了钱德进来。
这边季听回了长公主府,没多会儿圣旨便来了,褚宴听到圣旨内容后,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却又无法阻止季听接旨,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叫人收拾行李。
“你就不能想点办法?”褚宴最后还是忍不住去找了申屠川。
申屠川正坐在书桌前写些什么,闻言头也没抬:“她主意已定,若是再拦,你信不信她会以死相逼。”
“可郊县很危险。”褚宴皱眉。
申屠川顿了一下抬头:“我比你更清楚。”
褚宴沉默许久:“所以没有办法了是吧。”
“嗯。”
“那我跟殿下一同前去。”褚宴沉声道。
“不,你留下,”申屠川看向他,“我和殿下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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