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吱吱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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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丞相一夜之间消失。

门生、仆人、下属翻遍了丞相府都没有找到丞相的存在。

等了好几天,丞相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完全找不到影子。

相对的,摄政王逼迫的脚步愈发猛烈。

丞相府的人心思浮动,开始为自己谋划后路。

叶丞相把持朝政这么多年,丞相府里藏了不知道多少金银财宝。如今丞相不在,这些东西岂非都是他们的?!

还有一些掌握了机密的幕僚,斟酌了很久,带着一些秘密投奔其他的势力。

摄政王这里接到了不少。

很快,摄政王便以寻找丞相之由封了丞相府,开始清查丞相府里的财宝和人员。

堪比国库的金银珠宝一车车地拉出来,晃瞎了全京城权贵们的眼睛。

哪怕是韩家、孟家这样的大家族,家里的财富也多数是以产业和园林等方式存在的——财富堆在家中不能创造价值,和破铜烂铁又有什么区别?

他们还没见过把金银珠宝全都堆在家里的样子呢!

这些财富,顶得上国库两三年的收入!

叶丞相上位以来到底贪污了多少?

摄政王以谋害主人的名义把丞相府的下人和幕僚关进大牢挨个审讯,确认无辜的放走,有问题的都要把所有的价值都榨出来。

卖官买官、扶持亲信、卖国求荣……

永远抓不住把柄的叶丞相,这次形象彻底崩塌。

按照丞相府里的幕僚交代的罪行和搜集出的罪证,霍采瑜将整个丞相派连根拔起,任何一个边缘衙门的小官都没有放过。

罪孽深重的关进刑部大牢,交给三司审讯;罪行较轻的看情况削官或者降职,家产充公。

朝堂上经历了一次巨大的清洗。

若非春闱带来了一大批新进士,恐怕还填不上这么大的官位空缺。

同时,之前叶归乡迫害出的众多冤假错案也开始一一翻盘。

尽管朝堂上人心惶惶,但真正有见识的清流们却拍手称好。

自景昌帝即位以来,叶归乡把持朝政数年,将先帝留下的大好基业悉数败光,大荻内外交困,几乎被腐蚀一空,黎民百姓苦不堪言。

如今,丞相派这团笼罩在大荻头上的阴云终于彻底被驱散!

不少曾被丞相派逼迫得辞官隐居、甚至戴罪冤屈之人狂歌痛饮,奔行大哭,直呼“天已明”。

与之相比,乌衣巷被一把莫名奇妙出现的大火付之一炬,就成了无人问津的小事。

丞相派散了,文臣群龙无首,有不少人去向孟大将军投诚,很多人都在猜测大将军派和摄政王会不会开始龙争虎斗。

霍采瑜找到孟大将军,与大将军亲自面谈,诚恳地道:“大将军,你是真正忠义之人,应当明白,朝臣党争于朝廷和大荻到底有多少弊端。”

孟大将军抚摸着他的战盔,默然不语。

“如今丞相派已经散了,大将军当初为了对抗叶归乡而聚敛了武将和正直官员,如今可还记得初心?”

孟大将军忽然把战盔放在石台上。

金铁与石面碰撞,发出“哐啷”一声。

他忽然站起身,捏了捏拳头:“摄政王殿下,陪我打一场。”

霍采瑜微微一怔。

孟大将军扭动脖子,声音沉稳:“你若赢了,我手底下这些抱团的人便交给你;你若输了,那便是你还没有服众的能力。”

霍采瑜有些诧异,对上孟大将军眼眸中的认真执拗,明白过来,唇边一弯:“大将军有此愿,本王自然奉陪。”

……

霍采瑜回宫的时候,正碰到李锦余趴在笼子面前对着汤圆谆谆教导:“汤圆,以后你就多了个新伙伴,虽然新伙伴有点凶,但你不要怕……”

看到霍采瑜进殿,李锦余注意力从汤圆身上挪开,转头去看霍采瑜:“怎么样?”

“大将军同意了。”霍采瑜轻描淡写地笑了一下,听到李锦余刚才的话语,有些好奇,“陛下想再养一只仓鼠?”

李锦余眼珠微微转了一下,咳嗽一声:“没,这次想换一只。”

“陛下想养什么,臣去为陛下取来。”

“不用,朕已经找到了。”李锦余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回头给你看看。”

霍采瑜有些疑惑,但也没放在心上,转头说起下一件事:“丞相派的官员还在清查,如今叶归乡已死,丞相之位陛下打算如何安排?”

丞相是文官之首,在荻朝的朝堂体系中是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李锦余回忆了一下原著,发现原著里霍采瑜建立新朝之后封赏官位的章节……他没看。

他只有跟在饲主身边的时候才能顺便看两眼,错漏章节很多。

这可就麻烦了,丞相可是个关键位置,不知道后来霍采瑜的心腹是谁可怎么安排?

李锦余思忖半晌,脸都皱起来了。

末了他还是选择把锅甩给霍采瑜:“不如由霍爱卿定夺。”

霍采瑜又是一怔。

丞相和大将军是荻朝顶顶重要的两个官职,举足轻重,历来皇帝都要仔细考虑,任命绝对忠诚之人。

他提出这件事,其实也是未雨绸缪,对陛下暗示他绝无二心,一心忠心陛下。

陛下再怎么信任,也不该把丞相之位由他安排……

霍采瑜琢磨不透陛下的用意,试探着道:“臣以为,目前百官中暂无能担任丞相之职的人,还需观察锻炼。”

这也是实话。

之前有才干的官员都被叶归乡排挤走了,春闱收上来的不论根基还是经验都暂且不足,三鼎甲的才能还不错,不过都有些稚嫩,还需好好磨炼。

李锦余当然没有任何意见:“摄政王所言极是。”

霍采瑜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转头提起下一件事:“迟钟鸣已经半个月没出门了。”

这件事让李锦余脸上的表情顿时消失。

他想起当时在乌衣巷看到迟钟鸣时,那个一直嬉笑的娃娃脸全身散发的悲伤与愤怒。

李锦余目光不由得落在霍采瑜的右臂上,担心地问:“你伤好些了吗?”

虽然他提前跑开了,但后来看霍采瑜身上的伤与血,也能知晓他和迟钟鸣定然激烈地打过一场。

明明原著中迟钟鸣和霍采瑜是真正肝胆相照的好兄弟,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李锦余忍不住有些难过地想:难道是因为他想揠苗助长、没有老老实实走暴君剧情?

霍采瑜沉重的面容上回暖一些,唇边轻轻勾了一下:“已好得差不多,陛下莫要担忧。”

虽然很享受陛下的关怀,但不想陛下露出这种难过的表情,霍采瑜重新提起正事:

“现在想来,当初指示迟钟鸣去青水郡的应当是叶归乡。臣去试探过大将军,大将军对青水郡之事并不知情。”

将丞相府刨地三尺、幕僚全部下狱拷问,得到了很多内幕消息;但叶归乡所有的腌臜事中,没有一件和迟钟鸣有关。

仿佛他们根本是不搭界的两个人。

事实也是如此,若非霍采瑜和李锦余亲眼所见迟钟鸣的哀恸,实在难以想象迟钟鸣会钟情这样一个奸相。

没有证据,因此霍采瑜没有对迟钟鸣动手,只让人看住了他的住址。

李锦余有些疑惑:“叶丞相不是要阻拦新税吗,为什么还派迟钟鸣到青水郡去调查?”

“这便不清楚了。”霍采瑜摇摇头,坐在李锦余身旁,提起一壶茶,嗅了嗅,微微蹙眉,又放下,“可惜他已经死了,否则还能问一问究竟有什么阴谋。”

李锦余迟疑了一会儿,忽然问:“迟钟鸣……你打算怎么办?”

霍采瑜从袖口中摸出一包自配的茶,正要给陛下亲手冲泡,听到这句话手指顿了顿。

“臣让人看住了他的家门,准备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叫他出来谈一谈。”

迟钟鸣确实给他难得的知己感,可是如果重来一次,他斩杀叶归乡依然不会有丝毫犹豫。

霍采瑜又抿了抿唇,神色有些复杂,轻轻叹口气,把心思收回来,专心为陛下泡茶。

……

丞相派倒台事务繁多,霍采瑜紧巴巴地来跟李锦余用了一顿午膳,便急匆匆地又去太和殿。

李锦余转到寝宫的一个无人靠近的偏殿,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偏殿不算很大,只供奉着一座佛像,还有一些杂物。

佛像前面的桌子上摆着一个膝高的木笼,里面趴着一只纯黑的小猫,正无聊地甩着尾巴。

李锦余慢慢靠近,蹲下来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样了?”

小黑猫懒洋洋地抬头看他一眼,碧绿的眼眸里盛着看不懂的神色:“就那样。”

李锦余伸手想碰一下小猫,想了想又缩了回来,从一旁拿了根木棍,伸进笼子里戳了一下小黑猫的屁股。

小黑猫猛然猛然扭头,声音阴森森的:“你干什么?”

“替你检查一下身体。”李锦余灵力渡过去,在小黑猫身上转了一圈,收回来松口气,“看来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可以出去了。”

小黑猫瞪着碧绿的眼眸看着他,末了才“哼”了一声,重新趴下:“有什么用,我的修为都被那混蛋一剑斩碎了。”

现在他连眼前这只蠢仓鼠的实力都不如,还要被仓鼠养在笼子里……

简直是猫生最大的耻辱。

“谁让你想害他的。”李锦余当然站在霍采瑜那边,宽慰道,“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小黑猫又“哼”了一声,沉默一会,忽然问:“丞相派倒了?”

“当然。”李锦余得意地道,“有霍采瑜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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