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笑话(1 / 2)
江宁伯比谢庭轩要长一辈。
但是论实权论城府,十个他也比不上人家。
更不要说,谢庭轩如今掌管龙骁卫。
拱卫皇城兼纠察百官,其雷厉风行手段果决,朝中各部都要小心应对。
江宁伯只顶着个伯爵头衔,但并无实权。
见人来的不善,心底不禁一突。
警惕畏惧之余,又觉得哪里不对。
听谢世子这意思,是在护着徐婉宁?
谢庭轩方才那一句,完全是随心出言,的确有毫不掩饰的回护之意。
但他何其聪明,也明白这样的情况下,不能够对徐婉宁太过亲近,否则当初七夕发生的事,又会被翻搅出来。
等走到近前时,他已经调整了心绪,先是朝忠勇侯夫人所在的地方一施礼:“母亲。”
而后,才又看向江宁伯。
众人见他如此,心说原来谢世子是担心自家母亲被冲撞。
有些夫人,便羡慕的紧,不免埋怨自己那猢狲,没准是在前院喝醉了酒,竟也不知来看看。
其实,这就抱怨的有些无厘头了。
江宁伯府家的后院,是能随随便便来的吗?
谢庭轩都算是擅闯。
也就他那通身的傲气,再加上一张俊美的脸,倒教人忽视了他擅闯人家内宅的不妥。
当然有意识到不妥的。
但一瞧谢世子那张脸,便是内宅女眷众多,竟也觉得真要出点什么事,还不知是谁吃亏。
李明蕊瞧见谢庭轩来,禁不住一看又看。
不过其他原本看热闹的闺秀,十个里面有七八个都羞红了脸,她倒算镇定的。
她左右看看。
忽的又安抚看着站都站不住的徐婉萝一声:“萝妹妹别怕,会有人主持公道的。”
李明蕊此前碰了谢婷婷的冷脸,就去徐婉萝这里安慰她,顺带让徐婉宁吃瘪,是以才会恰好能出此言。
她声音不大不小,但足够让人关注。
果然,谢庭轩看了过来。
让李明蕊失望的是,那眼神中竟无甚赞赏。
母子连心,谢庭轩来的这么急这么巧,忠勇侯夫人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便建议道:“既然碰到了,不如就将徐家姑娘的事交给庭轩调查,刑部难缠的案子他也结果过几件,定然不会冤枉或者放纵了哪个。”
徐老夫人正在屋子里陪着江宁伯老夫人,听到外间的话,哪里坐得住。
她和江宁伯老夫人之前也有些筹谋,若让忠勇侯府世子来调查,还不如揪出什么。
如此,便要出言拒绝。
然而不等她出来,江宁伯已经一口答应了下来。
江宁伯原以为谢家世子对徐婉宁似有回护之意。
但是看他现在目不斜视的样子,又不太像。
说不定是错觉。
这位世子可不是会管闲事的人,如此匆匆而来,难道是想要借这个机会,给被徐婉宁欺负过的妹妹报仇?
这么一想,那可感情好了!
当下,痛痛快快的将事情摆脱谢庭轩处理。
谢庭轩本有随身带的两个侍卫,又让江宁伯拨给自己几个人手。
就在众人面前,详细的询问事情的结果。
了解大概之后,最先被审问的就是夏草。
夏草言之凿凿的指认徐婉宁,说大姑娘威逼她将徐婉萝和沈温良迷晕。
她说的话,和徐婉萝在众位世家夫人面前说的,并无二致。
围观的众人,霎时便是一片哗然。
再看徐婉宁。
见她仍是一脸从容冷淡,却又解读出别的意思。
这位嘉宁县主当真是冷血无情,并且极其的有恃无恐。
对自己的庶妹下手不说,如今竟还死不悔改。
谢庭轩听完夏草的指认,并不惊讶,也不着急,只是看向徐婉宁:“嘉宁县主可有话说?”
不知是不是错觉,虽然谢庭轩一张俊脸面无表情,但徐婉宁总觉得,他双目平静的看过来时,似乎隐约有安抚之意。
他在告诉她,不要怕?
一定是错觉!
徐婉宁将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按捺下去。
凤眸冷傲依旧,环顾四下,最后又定定的看向谢庭轩:“本县主无话可说,只是,徐婉萝有人证,那可真是不巧,我前段时间抓了一个拐卖小孩儿的贼寇,或许也该让大家见一见。”
拐卖小孩儿的贼寇,这和今天的事有什么关系?
李明蕊思索,难道是想拖延时间?
不单她这么想。
其他人已经有小声议论的。
只是谢庭轩只站在那里,便有一种不容置疑的,绝对掌控全局的气场。
旁人倒不敢插手他的事。
夏草原本静静地趴伏在地上,等待着自己的惩罚。
她承认的事,今天一定会被杖责而死吧。
谁不怕死了?
可是如果她不屈服,不听从林姨娘的话陷害大姑娘,就再也见不到弟弟。
家里的父亲母亲,也永远不会原谅他。
如今听到徐婉宁说拐卖小孩儿的贼寇,夏草鬼使神差的看过去。
差点忍不住就想问一问徐婉宁,是不是知道她弟弟在哪里。
不多时,十三去而复返,
她身后的两个江宁伯府的家丁,钳制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男人,旁边还跟着一个七八岁左右,面黄肌瘦神情惊惶的孩童。
那孩童看到跪在地上的夏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姐姐!姐姐!我好害怕!”
“虎子,真的是你?”夏草扑过去,姐弟两个哭成一团。
原本在几个闺秀的安抚下,仍旧暗暗垂泪,看上去凄惶无助的徐婉萝,喃喃道:“怎么可能?不会的!”
一只手还扶着徐婉萝手臂,企图给她安慰的李明蕊,不解的问:“萝妹妹,怎么了?”
徐婉萝哪里顾得上回答李明蕊的问题。
她心里害怕极了。
姨娘不是说,将夏草的弟弟找妥当的地方藏起来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是被徐婉宁的人带来。
徐婉宁都知道什么?
夏草抱着弟弟,心肝肉似的不放手。
谢庭轩只说了一句,陷害朝廷亲封的县主会累及家人,她便全招了。
如此峰回路转的情况,方才还说徐婉宁不好处的人,脸上就有些挂不住。
话说徐家的庶女,手段也真是厉害。
别人家的庶女,也不是没有豁出去给自己谋前程的。
至多落个水什么的,攀上一个高门郎君。
这一个可好,对自己可真狠,对别人更狠。
竟还懂得一箭双雕。
好嘛!
不单自己高嫁,还要踩嫡姐一脚。
“我听说,之前江宁伯府一直想和徐府结亲,看中的是嘉宁县主。”
“难怪了,原来是要去抢嫡姐的姻缘啊。”
“也是厉害,竟能哄的江家世孙赌咒发誓的要娶她做正妻。”
“还记得嘉宁县主说的话么,绣花枕头......”
“......”
江宁伯府早已势微,众人原本压低了声音议论。
可是看别人说的起劲,竟就有些收刹不住。
江宁伯脸色白了又青,霎时难堪。
再看沈温良,不可置信的看着徐婉萝,又去看徐婉宁,简直不知如何自处。
徐婉萝自然是不肯就此承认的。
一副怕极了的样子,泪眼朦胧的看着徐婉宁:“大姐姐,你是真的想要逼死我吗?明明是夏草她......当时表兄也听到了,还有这个孩子,我不认识什么他,这几个贱民胡言乱语,就该就地打死!”
打死?
想打死虎子?!
夏草急了。
然后,就又掰扯出许多徐婉萝暗算徐婉宁的旧事来。
众人:“......”就......大开眼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眼下已经基本明了了。
卷入漩涡中心的两个姑娘,一个冷淡倨傲,一个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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