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为妃》(1 / 2)
越良深蓝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瞧。
似乎正等着蒋弥说出来到宫中的真正原因。
蒋弥顿了顿,模糊了细节大致道“我是来找人的。”
越良偏了下头,示意明白,“那你是找到人之后就走吗。”
蒋弥想了一下,如果真的找到了蒋蔓,他应该不会选择留在这里,他也没有理由继续去伺候那阴晴不定的暴君。
“是,找到人我就走。”蒋弥没有什么犹豫的道。
越良竖直的瞳孔随意的瞥了一眼床上躺着的程绽,接着她寻到位子坐了下来,泛着冷白的手臂搭在椅柄之上。
“你年纪小,不能常离开水吧,难不成你天天还在浴桶里面洗尾巴”
蒋弥听着越良的问话,稍微默了下,他初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是孤儿鱼一条,没有族人父母。
对于人鱼的很多细节性的习性特点也不太了解。
他以为只有自己这条上岸的鱼才会洗尾巴的,没想到其他上岸的鱼也会洗尾巴。
“我的浴桶还算大,撑些日子没有关系。”
蒋弥接着道。
越良妖艳的面上立时显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来,仿佛就像是忽然发现一个小孩天天菜梗窝窝头一样,她眉尖微蹙,染着大红丹寇的手指指向蒋弥。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苦熬,这宫里的湖多的是,你怎么不去。”
蒋弥听见这话,立即就想起了那暴君填湖捞鱼找他的事情,他心里有了几分好笑之意。
“曾是找到湖的,不过因为被人发现了,湖就被填了。”
越良的面容滞了一下,轻笑一声,红唇勾起,“谁能填人族王宫的湖,难不成还是他吗。”说着,越良下巴微抬,指向程绽。
蒋弥顶着越良难以置信的神情,点了点头,“是他,我的声惑能力似乎对他效果不大。”
越良听蒋弥这般说,指尖摸上下巴,“我们一族的声惑能力随年纪增长慢慢加强,但就算再强的声惑都不是对所有人族的人起效,这能力吧因人而异,人的心性愈强,受到迷惑的可能性也愈小,哎,对了,他填湖可是为了找你。”
越良柳眉挑起,露出几分看戏般的戏谑神情。
蒋弥转过头看了程绽一眼,斟酌着字句道“我似乎当时惹恼了他,他找我应该是为了报仇吧。”后面他省略了如果程绽找到他,可能会把他做成鱼干的话。
蒋弥通过短短的几天,确定了这暴君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家伙。
越良“”
这事情发展似乎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但越良还是不信的,她肩膀轻耸,削葱般的玉手掩住发笑的面容。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他怎么可能杀你,这世上没有人族不爱我们,你不知道吗,他找你兴许是其他原因呢,比如他贪图你的美色”
越良倒没觉得和人族发展关系有什么不对,他们人鱼生性放浪,荤素不忌,没有他们不能做的事情,只有他们不愿做的事情,享乐二字似乎刻在人鱼的血脉之中。
人族男女之间天长地久的情爱,他们人鱼只觉得可笑。
若数百年间若只对着一人的面孔,多么可悲腻味啊。
若是这人族的王确是喜欢这孩子,玩玩又不是坏事。
这么想着,越良朝着蒋弥谆谆劝说道“你这孩子,他找你,你出现不就好了,若是人族的王欢喜你,你要什么不就有什么,若哪天你烦了,抽身而去不就行了,多简单”
蒋弥“”
这是他第一次和人鱼族人交谈,也是第一次接触到他们的想法,荒谬之余又觉得可以理解。
对于越良说的话,他虽然不敢苟同,但也不在意。
“这事情应该不是你说的这样,这人找到我,便就真的会杀了我,我也不想和他有什么关系。”
越良见蒋弥郎心似铁,就没再多说什么了。
“好吧,我就不说你这孩子什么了,对了,你要找什么人,我兴许能帮上你的忙。”
蒋弥也想起了,自己似乎没在前朝宫中发现过蒋蔓,但说不准她人在后宫呢。
后宫蒋弥不便过去,但越良容易啊,她就是呆在那的。
蒋弥思考了片刻,抬眸看向越良,“我要找一个女子,她叫蒋蔓,是个宫女,除此之外,我便再无其他消息了,还麻烦你在后宫中多留意一下。”
越良点点头,“放心,我会帮你多加留意的,要是找到了人,我就去告诉你,还有,这宫里的其他湖你若是不方便过去,可以来我这,我那院子里托人特意挖了口池子呢。”
蒋弥笑了笑,“多谢。”
虽然应该不会去,但还是要感谢人家的一番好意。
越良拨了拨身上纱织般的绸衣,站起身来,深蓝色的竖直瞳孔又看了蒋弥一眼,“好了,我该回去了,你这孩子平日里若是遇上什么难事,就过来找我帮忙,我毕竟比你年长几百岁,这么久可不是白活的。”
蒋弥态度认真的点点头,“好。”
越良转身离开,随意的挥挥手,然后窈窕的身影隐没在了暗处,消失不见。
等越良的气息彻底消失的时候,蒋弥偏头看着床上昏睡不醒的程绽,又想起越良刚才说的一些话,他依然觉得那是无稽之谈,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是被发现他就是那条扒了程绽衣服的人鱼,他除了被做成鱼干,就绝无第二个结果了。
想了一会,蒋弥身子斜倚靠在床柱边上,缓缓阖目休息。
人鱼在水里直立着睡觉都是正常的事情,蒋弥站着睡也没什么关系。
兴许是今天太过劳心,起的又早的原因,所以蒋弥困倦之意袭来,人就这么靠着床柱慢慢睡了过去。
又过了许久,连晌午用饭的点都过去了。
床上昏睡不醒的那人指尖轻抬,眼皮微掀,只觉得身子沉重,头痛欲裂。
等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暗色。
不对不对
不应该是这样的
程绽早已习惯服药再醒之后,面前就是一片流淌弥漫的血色,和颤抖嘶叫的宫人。
他厌烦,嫌恶着一切,他昏昏沉沉的渡过继位以后的所有日子。
谁都怕他,仿佛他就是天生的暴君。
可今天,他再睁开眼后,却一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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