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一个桃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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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邪看她不动,又把手往前伸了一点,几乎快碰到她唇边来了。

霍沉鱼忙退了一步,避开他的触碰,眼神复杂地盯着他手里的桃子。

反派是不是都这么不讲道理,她摆明了不要,他还非要给她。

“怎么,嫌我脏啊”陈邪看见了她抗拒的眼神,还以为她是嫌弃他手脏。

虽然他看了看自己拿桃子的那只手,粗糙到极点的浅棕色皮肤,手上全是厚厚的老茧,食指上有根倒刺忘拔了,交叉纵横着几条早就愈合了的深色伤疤。

一对比手上清白光滑的桃子,更加衬出他的手有多难看。

确实好像有点脏。

陈邪耐着性子解释“下来的时候洗过手了。”

嗯霍沉鱼讶异地看他一眼,不知道他怎么想到那个方向去了,她不是那个意思。不过他都说到这份儿上,她再不拿,一直僵在这里也不好。

她慢吞吞地伸手,把桃子接过来。过程中很小心注意,没有碰到陈邪的手。

不过桃子拿是拿着了,她也没吃,就低着眼睛,越看这个桃子越讨厌,越看越生气,没忍住嘴巴一噘。

要是她爹在就好了,没人敢欺负她,没人敢逼她做不喜欢的事,也没人敢让她这么忍气吞声。

陈邪瞥见她噘嘴,好像要哭,脸色一下正经了。

他就是想给她吃个水果,没想惹她生气。

陈邪把手背到身后,微微弯腰,歪头去看她的眼睛,怕她真哭出来了“你别啊,我没想做什么,你不爱吃就不吃了,别这么怕我成不成。一会儿陈湘看见了,以为我怎么你,我没地儿说理去。”

“陈邪你,能不能别勉强我”霍沉鱼强撑着曾经高岭之花最后的倔强发问。

她倒不是要哭,她是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种对待,偏偏又没有办法反抗,只能被逼着接受,心里觉得很害怕、很生气,很厌烦。

她已经尽力在躲开他了,是他总意料之外地跟她撞上,又总是没完没了地冲她找茬。

这些都是原书剧情里没有的,他到底想怎么样呢

陈邪想说不勉强你肯看老子一眼么,然后变成想说我没想勉强你,最后出口的话,

变成他低着眼睛,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不想解释什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她不会想听的。

霍沉鱼看他现在的神情还算认真,决定趁机弄懂他心思,知己知彼才好百战百胜,于是问了她昨晚纠结一晚上的问题“请问昨天晚上你为什么帮我呢”

他在酒吧外面,明明说了他并不是对她有意思。

陈邪见她如临大敌,眼神很紧张,生怕他说出是因为旧情难却想追她这种话,失笑一声,火气从心底涌上嗓子眼,堵在胸口上。

他慢慢放下水果刀,懒痞痞地坐回沙发上,恢复一贯颓废的冷淡,双腿交叠,翘出二郎腿,从烟盒里抽出一只烟叼在嘴里,低着头点燃,吸了一口。

他怕他再不抽可能压不住燥意“我跟顾庭深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有你,这也是早晚的事。”说到这,顿了一顿,勾一勾唇角,扯出点不在意的冷笑,“大小姐可别自作多情啊,老子没想一直犯贱。”

“自作多情”四个字被他用奇怪的腔调说出来,配合粗俗的“犯贱”二字,格外刺激人。

霍沉鱼欲言又止,再尽力冷静也冷静不了,憋得脸都红了,偏偏他说得好像也没问题,反驳都不知从何反驳。

顾庭深的确从学生时代,就看不起陈邪他们,连带着也不让霍沉鱼接触。

陈邪被找回来以后,一直和顾庭深针锋相对到了全文完结。有可能昨晚的事只是一个引线,顾庭深为难他曾经追过的白月光,陈邪觉得有点伤他男人的面子,所以借机出手,完全说得通。

难道真是她自作多情

霍沉鱼总觉得这个结论哪里怪怪的,可她完全没有男女感情经验,分不出是不是真的,只能皱眉追问“那你今天为什么不出门,你不是一向不在家多待的么”

“了解得挺清楚啊,对我这么有兴趣”陈邪挑了挑眉,心里再有火气还是忍着,语气慢悠悠的,尾音上挑,很意味深长,“今天老爷子回来,昨晚他们同意撤职的条件就是这个,我今儿一整天都得在家。要不然,你以为我专程在这等着你呢”

霍沉鱼低低地“啊”了一声,有点惊讶,沉默了几秒钟,反应过来,脸红到了耳朵根。

她刚刚真的怀疑过,陈邪可能是故意在等她。没想到。

她好尴尬。

霍沉鱼想找个洞钻进去,不要再出来。

尤其是,她换位思考一下,想到她在陈邪眼中,形象是这样一个曾经他疯狂追求过的过气白月光,六年后家里公司面临破产,开始频频出现在他面前,还自作多情地以为他对她痴心不改,故意躲着他来引起他的注意。

啊啊啊啊

霍沉鱼有点崩溃,镇静的外表差点维持不住。虽然他这么一说清,可算是解除了她的一种担忧,但是她并没有感到释然的轻松自在,一种淡淡的尴尬和羞恼弥漫客厅。

“那是我误会了你,真对不起。”霍沉鱼懊恼得没脸看陈邪玩味的目光。

陈邪还点头呢,“啧”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所以,你以后不要再为了引我注意,故意对我与众不同,我不吃那套啊。”

霍沉鱼垂着双眼,静静地答应。

她本来也从没有想故意引他注意,但是好像对陈邪是说不通了。无所谓,只要陈邪不是喜欢她才纠缠她,她就可以暂时忍住,像对一般人一样对他,然后慢慢淡出他的视线。

想到这里,霍沉鱼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桃子,尽量把它当成普通朋友给她的,鼓起勇气,咬了一口,慢条斯理地嚼。

陈邪侧坐着,把手肘支在沙发背靠上,撑着头,耷拉着眼皮,一直盯住她吃桃的嘴巴看。

过了几秒,他转过头扯了下衣领,滚动喉结,没说话。

有点热。

陈湘抱着一个小箱子进来,脸上出了微汗,喘着气说“你看这是”她话还没说完,看到了沙发上的陈邪,愣了一下,叫道“陈邪哥也在啊。”

陈邪有意无意扫了她手里的木箱一眼,松松咬着烟,嗯了一声。

霍沉鱼疑惑地观察着箱子,等着陈湘说出它的来历,没想到陈湘突然惊喜地跟她介绍“啊,沉鱼,我哥陈邪你记得吗以前隔壁职高追你追得最凶的那个他就是我大伯和大伯母被拐的儿子,你说巧不巧哇”

那可真是太巧了啊。

霍沉鱼呼吸一滞,面无表情地看着陈湘脸上的喜色,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只想任何人不要再提起这个话题,她刚被陈邪

嘲笑了自作多情,现在每提一次,她就扎心一次,让她平平静静地过完这半天吧。

可惜陈湘没领悟到她眼里的请求,转身又笑眯眯地看向陈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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