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挑菜(1 / 2)
弘大影视总部大楼外,停了一辆迈巴赫。
下班的工作人员经常见到明星和豪车,已经见怪不怪,只要不是壕无人性那种地步,还能矜持住。
盛翘和薛小晴出来,车立刻开过去。
这举动才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偷偷拿手机录视频。因为盛翘是个生面孔,要么是十八线,要么还是新人,竟然有这种豪车来接,很可能是个不雅新闻。
新闻悄悄卖给狗仔就是钱。
顾庭深下车,揽过盛翘,坐进车里。
还没来得及说话,盛翘忽然眉心一阵尖锐如刀割的剧痛,脑中像随时要爆炸一样膨胀,张口就把刚喝的水呕出来了。她刹那哭成了泪人,面容扭曲地抓着顾庭深的手,尖叫“啊庭深,庭深帮帮我,我头好痛好痛,我受不了”
盛翘坐不住沙发,狼狈地歪来倒去,不但吐到了车上,还吐得顾庭深一身都是。
顾庭深洁癖严重,温热的呕吐物打湿他西装裤的瞬间,他眉头打成死结,拿出纸巾狂擦,既恶心又心疼地看着盛翘。
擦完还是不舒服,双手僵在她肩膀旁边快一分钟,顾庭深才咬着牙放下去,抱住她,隐忍地说“忍住,忍住,没事,痛过去就好了,就一两个小时。对了,你不是半月前才痛过一次吗那个术士明明说你下一次发作,是在一个月后,怎么提前这么多”
盛翘痛得浑身抽搐,说不出话,但是她知道怎么回事。
因为她主动用了好几次光环的力量,加速了光环的反噬周期。
她简直想拿手扣掉眉心的肉,太痛了。
盛翘越痛苦,眼中的恨意就越浓。都怪霍沉鱼那个贱人,不但害她承受被光环反噬的痛苦,还故意引她动用光环力量,一切都是霍沉鱼造成的,居然还不肯割开眉心,滴一毫升血给她
霍沉鱼的心怎么这么恶毒。寻常人都知道献血救人,她却见死不救。
“庭深,我好痛,救救我,让她给我输血好不好我不想再承受这种痛苦了,我会死的”
顾庭深看着泪眼模糊的盛翘,又想到现在那么高傲的霍沉鱼,想说现在霍氏集团缓过来了,他没有条件可以威逼利诱。
可
是面对盛翘满眼期待的哀求,他把话变成了“实在不行,让上次那位道士,先把你眉心里的东西取出来吧他不是说可以取吗”
“不行”盛翘尖厉地断然拒绝,见顾庭深惊讶地看着她,她急忙软下去,软弱又可怜“道士说取出来,我会受到之前所有的孽力反馈,我就算不死也会残废的。庭深,你想我受那么严重的伤吗救救我,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庭深,我真的好喜欢你,想和你永远开心快乐地在一起”
顾庭深皱紧眉头,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他脑中浮现的,竟然是,霍沉鱼媚眼如丝,娇滴滴地抱着他说这句话。他越想,心跳还越来越快。然后又想到陈邪现在和她打得火热,心又一冷。
他脸有点微红,看着盛翘凄惨的模样,万般愧疚袭上心头。
一咬牙,顾庭深点头答应“好,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她割眉心给你送血的。不就是割九次眉心吗不管用什么手段,我也要”
他心底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隐秘兴奋,如果能再次胁迫到霍沉鱼,她还不任他予求予取。
他打开手机,翻到了一个联系人,打过去。
接通后,那边喂了一声,没再说话。顾庭深确定声音没错,低声说“我要一个商业间谍,最厉害的,国内不要能查到他的身份。”
盛翘痛不欲生,但看见顾庭深因为她的表白而脸红心跳,又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神清气爽了不少。
晚上八点整,陈宅开饭。
因为陈家长辈很重视这次晚餐,选在了极其正式的雪雁厅。
雪雁厅很有特色,除开一应陈设、桌椅、餐具都是最上乘的,设计也非常高雅复古。
一路进来先是层层叠叠的刺绣屏风,丝滑剔透,曲径通幽。十几盏暖黄的琉璃灯,在屏风后亮起来,映出巧夺天工的刺绣图,格调极高。
饭桌是一整根大沉香木抠的青龙造型,中间一条凹下去的沟壑,注入了流水。每道菜分量少得可怜,数量却多,还刻意跟桌上小型装饰工艺品呼应,色香味更佳。
霍沉鱼坐在桌边,神态自若,非常享受放松。
她在修仙界的时候,从出生就一直生活在这种雅致的环境里,门派
中所有人都在保护她,不让她见一点腥风血雨。她爹更是恨不得把全修仙界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所以她穿过来,乍一接触那些脏乱差的地方,实在很不能接受。
霍沉鱼听着霍父霍母和陈家长辈交谈,乖巧得体地不插嘴,只夹自己面前的菜肴,小口小口地吃。
陈邪却兴致缺缺,连筷子都没动一下,歪坐在红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黑眸一眨不眨地看着霍沉鱼吃东西。
他从小挨打受饿,又在九死一生、食不果腹的野外摸爬滚打了六七年,早习惯粗糙野蛮接地气的生活,一向最不能忍这种环境,也不能忍受吃饭的桌上,搞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什么食欲都破坏完了,连抽烟都抽不下去。
如果不是霍沉鱼还在这里,他坐都不会坐下来。
而且桌上这些菜一盘还他妈不够塞牙缝的,喂猫呢。
可是很奇怪,他讨厌高雅讲究的一切,却偏偏喜欢她喜欢得要命。
她怎样的姿态,在他眼里,都好看得跟什么似的。
哪怕现在她举止是他最憎恨的骄矜优雅,吃他看都懒得看一眼的菜肴,他还是觉得她就是世间最美的神,吃的东西就是人间极致的美味。
看着看着,陈邪炙热温柔的眼神忽然冷下去,冷透。
她有多习惯和喜欢这样的地方,也就意味着她有多讨厌和嫌弃他的世界。
他的世界包括他。
难怪她遇见他的时候总是皱眉头,爱答不理的,想必一定忍得很难受。
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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