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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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看了眼外面的大雨,又看了看这大胡子男人被淋透的全身,犹豫了下,问道“那有谁可以证明你身份吗”

洛周周想了想,报出一串终端号。

士兵用便携识别器查了下,号码属于林参谋长家。

“这是谁的终端号”士兵看着他问道。

洛周周说“林参谋长家的公子,我在他家做活。”

林凡,对不起了,用一下你的号码。

他在心底给林凡道歉。

士兵见信息对得上,就说“那你等着。”

“好的。”洛周周回道。

士兵往岗哨亭走去,要去拨打这个号码进行验证。

洛周周在他转身的瞬间,长长吐了一口气,用眼角瞟向关卡的伸缩门,慢慢地靠近。

在士兵踏入岗哨亭,拿起通话器的同时,洛周周已经灵活地穿过伸缩门的缝隙,冲向了贝亚尔铎的大街。

“站住有人闯关卡了。”

“停下,不停下就开枪了。”

洛周周跑得像阵风,雨水挡住了他的视线,目光所及处都是一片模糊,仅凭着两边的路灯辨明前进的方向。

空中弥漫着水气,呼进肺中都带着股铁锈味。他咬紧牙关,两臂随着奔跑的节奏摆动着。

渐渐地,他和身后追赶的人拉开了距离,越来越远。

在冲入一条黑暗的小巷子,再中途拐入另一条巷子后,他终于将所有的追兵都成功地甩掉了。

洛周周停下脚步,背靠着一堵墙壁,用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气。

待到气息平稳下来后,他慢慢走出巷道,来到了一条街上。

贝亚尔铎冬天的雨夜,街道已经没有了行人,所有店铺都打烊关了门,只闪烁着几处霓虹。

洛周周站在一处公交车站,挡住头顶的雨,去拨打楚封的终端。

虽然楚封人在边境,但在这个时候,还是想听到他的声音,给他诉说自己的惊慌和难过,问他现在该怎么办。

而且洛周周还要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

颤抖的手指却怎么也对不准弹出来的数字按键,他只得用语音念出那串熟记于心的号码。

片刻等待后,机械女声冷冰冰地通知他,现在没有信号,暂时无法接通。

洛周周定了定神,又去拨打陈思翰的号码,可这次和拨打楚封的一样,显示无法接通。

他抹了抹终端上的雨水,凑到路灯下去看。发现上面所有信号都没了,难怪拨打不出去任何通讯。

远处的雨幕中,出现两束雪亮的车灯,顶上还有出租车的红色顶灯。

洛周周刚想拦车,想了想,还是收回手,谨慎地躲到了站牌后面。

等到出租车飞快地驶过后,他绕了出来,去看站牌上的线路,再默默记在心里。

根据线路,从这里回到楚封家,只有十里左右的距离,他决定就这样走回去。

洛周周在长街上的人行道上往前走着,湿透的裤脚紧紧贴在身上。

偶尔有夜归的人,打着伞匆匆行走,看到他总会奇怪地多看两眼。

终于路过一家二十四小时超市,他进去买了件雨衣。

藏在货架后面,掀开淋湿的工人服,从大衣里掏出钱包,去收银台付了账。

“你全身都湿透了吧赶紧回家洗个热水澡。”

收银台的大姐看到洛周周全身都在发抖,忍不住提醒道。

“谢谢。”他低声道谢,沉默地接过了雨衣。

穿好雨衣带好帽子,将整个人裹住,走出温暖的超市。

一股冷风夹着水气顿时扑在脸上,他呼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一个小时后,就在洛周周手脚都快冻得没有知觉时,眼前终于出现了熟悉的街道和房屋。

这条路走出头再右拐,就是楚封家小区那条街。

他精神一振,加快了脚步。

刚刚走了一半,迎面走来一对情侣,在风雨中撑着同把伞,紧紧靠在一起。

洛周周和他们接近的时候,听到那名清秀的男孩在抱怨,“说了别看热闹,看吧,我浑身都淋湿了。”

他旁边的男孩兴奋地说“小区里居然枪战哎,哪怕是听听声也好。你还没来的时候,他们在小区里打,后面又冲进了一栋楼房,在楼里打。不过那名警长真的好勇猛,干掉了四五个,虽然也躺着了”

“那他死了吗”

“不清楚,但是进医院了”

洛周周停下脚步,心跳得快要蹦出嗓子眼。

想了想,他又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到了长街的尽头,他往右拐,心里祈祷不要看到是楚封的那个小区。

那样的话,受伤的警长也不会是陈思翰。

然而他的愿望落空了,刚刚转弯,就看到小区门口停着数辆警车,两边还拉着长长的警戒线。

十几名警察在那里忙碌着,还有很多围观的人打着伞,在警戒线外看热闹,互相间窃窃私语着。

中间夹杂着几名东张西望的人。

洛周周直直往前走,在接近小区的时候,将头顶的雨帽往下拉了拉,挡住了半边脸。

警车上的红灯闪烁着,将人行道旁的围墙照得明明灭灭。

他微微侧了下头,看见一辆厢车旁躺了七八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有人正将那些尸体往厢车里抬。

洛周周平静地从那些人身后经过,听着他们的小声议论,脚步不停地继续向前。

直到将整个小区和那些喧哗都远远地抛在身后,整个人才无法抑制地发起抖来。

大雨没完没了的下,街道也长得像是没有尽头。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去哪儿,还能向谁求助。也不知道洛佩和洛佩夫人到底什么了,又有什么办法将他们救出来。

洛周周漫无目的地走着,第一次这样深切地痛恨自己是个oga,而不是无所不能的吸血鬼。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全身都冻得冰凉,只有一颗心脏像掉进了熔炉,滚烫灼痛。

他停下脚步,看向不远处的一家银行。

那银行已经关门了,玻璃门外的台阶平而宽敞。

他走到台阶上,拢了拢身上的雨衣,慢慢滑坐到了地上。

一阵风吹来,掠起一片雨雾带上了台阶,洛周周又往里缩了缩。

被雨水浸透的衣服愈加湿冷,他双手环抱着自己,牙齿不受控制地碰撞,发出咯咯的声音。

他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洛佩坐在军车上的那一幕。

他对着车窗外的自己说快走。

“五个月零十五天了将军,我忍受你已经五个月零十五天了爸爸,其实我还能再忍忍的”

洛周周将头埋在被湿冷裤管裹着的大腿上,哭了起来。

等到哭够了,他又困又累地靠着墙,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街道上彻底没有了行人,也没了车辆,只剩下哗哗的雨声。

突然,他在睡梦中,被身体里异样的感觉惊醒。

那是一股热潮,从小腹慢慢发散,钻入他的四肢百骸,侵入了每一颗细胞。

洛周周在清醒的瞬间,就记起了这熟悉的感觉。

在贝亚尔铎警署里,他曾经经历过。

他发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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