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六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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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行歌让陈彩鸢的人帮忙在季明笙的房里找了老半天,才终于在横梁上一个隐蔽的角落,找到一个被人贴在上面的黑色方形物体。白行歌将它拿在手里端详了片刻,发现那是一个用植物身上某个部位制成的东西,黑漆漆的一块,上面也没有留下任何文字。

唯有他动用了自己眼通的能力,才能大略看出上边布满无数细小的术法结界,他还得拿回房里逐一破解了才行。

毫不意外,上面的文字依然与他族内密语相关,他也不知道应不应该为此感到庆幸与否。不过对方倒也藏得挺深,若非他察觉到了王府的不对劲之处,特意让人寻找,就拿这片东西来说,平日里若让人见着了,恐怕会只以为是个不晓得从哪儿掉出来的木块。

季明笙的身体虽然比当初与白行歌见面时好了不少,但每日依然在喝着陈彩鸢给准备的药。白行歌看向他时,正好见到他面不改色地将那碗看起来就苦得很的药给一饮而尽,没忍住在心里小小佩服了一下,顺道问了句:“要来点甜的东西吗?”

岂知季明笙在听见他这个问题后,竟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他,最后很是倔强地拒绝了:“不必,不就是一碗药?这点苦,我还不至于承受不住。”

白行歌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伸手跟他药了之前的符令:“旧的那张给我,估计也消耗得差不多了,给你换上一道新的。”

季明笙听话地将套在脖子上的符令摘下,与白行歌交换了另一个。离开前,白行歌见他如此懂事,且将来如果没有被人带歪,也会是个深明大义之人,没忍住伸手在他头上拍了拍:“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也不容易走,要好好听你爹的教导,莫要走了偏路。”

就连边上的陈彩鸢都以为他只是以普通长辈的身份,顺道给了季明笙的一句忠告罢,可季明笙在抬眸对上他认真且严肃的视线后,却像是明白他话语中的意有所指,轻点着头应下:“多谢国师大人教诲,明笙定当牢记于心。”

白行歌这才扬了扬唇角露出一抹笑容:“好,那我先回去帮你把这个东西解了。我猜里面应该有你的指甲或是头发之类

的东西,且在你房里已经有了一段时日,与你联系颇深,解咒的时候很可能会给你带来极大的不适。”

“没关系,我能忍。”

·

白行歌和谢璟深被邀请与季君泽一家人一起共进晚饭,只是他们一群人等了一会儿都没见到季君泽出来,听通报的人说他好像又不小心在书房睡着了,其他人不敢打扰,便没有贸然将他叫醒。

陈彩鸢无奈地起身:“估计是身体刚恢复,前阵子都没睡好才会如此嗜睡,你们先稍等,我去喊一喊他。”

她怀里还抱着他们还未满一周岁的小儿子,白行歌见她起身要把儿子交给边上的奶娘,襁褓中的婴孩又开始发出不高兴的哭啼声,便打断了她:“没事,我和谢公子过去就好。毕竟我们才是打扰了你们的人,而且我们正好还可以趁机与王爷多聊上几句,王妃候着就行。”

说完,白行歌没有给陈彩鸢反驳的时间,拉着莫名其妙也跟着被点名的谢璟深一同离开了饭厅。

谢璟深倒是不介意,他从今日下午与白行歌分开之后就没再和他单独处过,这会儿也没有人跟着他们,白行歌便趁机问道:“进入九王府至今,你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为了尽可能防止隔墙有耳听见他们二人的谈话,白行歌便主动朝他的方向靠近,整个人似乎都靠到他身上了。他只要微微低头,就能闻到他身上的淡香,像是不经意间在他心头处挠了一下。

谢璟深无意识吞咽了一下口水,才负着手边走边回答:“下午你让人送到我房里来的五个方位图,我查过了,确实藏了点东西,其中一处还被埋在土里。我不懂得要如何破解,便没有轻易动手。”

“没事,你确定了位置就好,我今晚就把它们给弄出来。”白行歌边说边搓了搓手,谢璟深才发现他与平日相比穿得似乎比较单薄,也没披上那件斗篷。

秋季的太阳一落山,周围的温差就会变得比较大,白行歌没注意,现在和谢璟深两个人走在外面,才察觉到冻人。

白行歌刚低头把手往袖子里收了收,试图掩□□内随着外边凉意升起的寒意,一只手忽然递到他面前。他侧过头对上了谢璟深在微微的昏暗中显得更加深邃

的眼睛,听见他沉沉地问了句:“要搭把手吗?”

他愣了一下,才低笑着回答:“这已经不完全是寒冰蛊的作用了,还有用吗?”

说归说,但他还是很不客气地搭住了谢璟深比他要大了些许的手掌。谢璟深的手和他不同,他估计他四季手脚都如此暖和,不似他,一到冬日手脚就会发凉。暖意顺着谢璟深的手传入他的掌心,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自己体内的寒意,似乎真的在逐渐被驱散,从而获得了一丝丝比方才要温暖些许的感觉。

他没忍住笑了一下:“好像真的还挺好使。”

谢璟深:“……”

在前去找季君泽的路上,两个人有一小段的时间都没说过话,一路上只能听见他们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白行歌思绪难得有些飘忽,他只是觉得有些感慨,没想到有一日自己竟然会和谢璟深成为能够手牵手一起好好走路的关系。毕竟从见面的第一刻起,两个人都在互相厌恶着对方,这人还一整日没什么好话,对他百般误会。没料到双方一个被因果,一个被死咒半强迫着,竟然还能有关系还算和谐的一天。

他喜欢安静,他以为与和他关系并不是特别好的谢璟深待在一起只会让他更加心烦意乱。如今仔细回想,反而每一次与他独处的时候,最能让他的心感到清净。而且,不知为何,谢璟深总能给他一种,可以让他安心的感觉。好像只要有他在,再大的事情都不需要慌,定能迎刃而解。

白行歌想着,没忍住在心里又是一笑。

他觉得肯定是因为自己和飞月楼的人待在一起久了,他楼里的护卫们个个都将他当成非常厉害的人崇敬着,十句话里八句离不开要夸赞他。饶是他没有特意与他们聊起这个话题,也总能不经意听见。次数一多,这样的念头似乎也跟着一并种入了他脑海之中。

“我记得飞月楼里的人提过,你很讨厌和别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让你这般待我好,是不是很勉强?”白行歌突然问道。

谢璟深沉默了片刻,才出声回答:“很奇怪,唯有你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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