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六十九章(2 / 2)
一直都让人觉得非常好拿捏欺负的陈祺轩突然开口说了句:“也许这就是她的目的呢?”
“为了让我们这么想,所以反其道而行。”
本来还努力告诉自己要忍耐的许芊芊瞬间按捺不住,直接怒道:“你别捉贼喊捉贼!这东西不是我的,我连那是什么都不清楚,我还怀疑是你故意让人放在我房里的呢。”
白行歌见他们似乎又要吵起来,出声制止道:“别着急,我说过我有办法。”
他抽出了那道黑色的符,随意抓起桌上空了的小碗,借着桌上的烛火把其他那些零零散散的东西都烧了之后,才给他们解释:“这道符令,我有办法追溯出下咒的人。只要我把这道符令解了,下咒的人会因为反噬而感受到痛苦,甚至是一些实质性的伤害。”
“虽然这么做方法很是直接,不过既然是想谋害九王府的人,我觉得也不必心软。”白行歌说完,还轻轻扯了一下唇角,那如春日般温和的笑容让他看起来,只是在说着一件普通的事情。
陈祺轩紧盯着白行歌手里的符令没有说话,倒是一直默默在边上看着,许久都没有插过话的谢璟深在他准备动手之前,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白行歌疑惑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怎么了?”
谢璟深抿着沉默了片刻,才问:“直接破解,不会影响你吗?”
其实他个人也认为以白行歌的
能力,不过是破解一张符令,类似的事情他也不是没做过,不应该会出什么事。只是他看着白行歌手里那张黑色的符令,内心就莫名地升起一种不安感,他也不知这感觉究竟从何而来,就下意识问出了这个问题。
白行歌捏着符纸的手指紧了紧,没让人发现,泰然自若地回答:“不会有什么大影响。”最多就是受点内伤罢,其他的伤害大部分灵力应该能够抵消。如果真能把自己搞出生命危机来,他也不会轻易这么做。
不过,谢璟深这突如其来的疑问差点没把他给吓了一跳。要不是谢璟深真的对这方面没有半点了解,他差点都要以为他看出了其中的玄机来。
得到了白行歌的回答,谢璟深才将抓住他的手松开,任他动作。
明明只是一张脆弱的符纸,可却被白行歌攥在手里弄了好一段时间,明明像是只要随手就能够撕掉的东西,却又坚固得无法轻易烧毁。房里的人亲眼看着白行歌几次想将符令烧毁,可火苗刚沾上去,却又主动灭了,纸张完好无损。
为了要找出弄了这道符令的人,白行歌只能又咬破指尖,强行用自己的血配合咒字覆盖住那道符令上的白色咒文。
谢璟深在边上看得眉头一皱,想起白行歌好像还挺常用自己的血破解一些术法。瞧他白得跟贫血似的,该不会就是因为总为了破解术法而放血,才把自己的身体弄得看起来如此虚弱?
想想,处理这些事还挺不安全。
等白行歌弄完,这一次不需要他特意用烛火燃烧,那张符令就自己噗的一下烧了起来,惹得周围围观的人又是纷纷一惊。白行歌松开手,任由那张燃烧着的符纸缓缓落入碗里,闭了闭眼睛强行压□□内的不适。
随后,就是安静的等待。
直到房里忽然响起一声沉闷的声音,众人闻声看去,见到阿宁摔倒在地,满脸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再联想方才白行歌说的话,所有人心里似乎都有了个答案。
清川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也来到了房间,看见阿宁皱着眉头在地上打滚,有些怀疑:“这,怎么可能会是他?而且,他才刚来到九王府没多久。”
白行歌心想,要让阿宁在这个时候痛苦的方式有
很多种,比如那位尊者在接触公仪临后,也学会了运用些许的蛊虫,就能够起到很大的效用。
他并没有马上拆穿,而是很配合地询问:“阿宁,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阿宁捂着肚子想说话,可他才开口,疼痛好像又变得更加剧烈了,让他半个音节都发不出来。眼看着他很可能会因为疼痛身亡,白行歌便蹲下身子,往他嘴里塞了个药片:“不着急,既然你想解释,我自然会给你这个机会。”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阿宁身上,只有时刻关注着白行歌的谢璟深,发现他步伐似乎比平日里更要沉重了些许,也有点迟缓。他握了握拳,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挪到白行歌脸上,见他神色如常没有半点变化,眸光又暗了暗。
白行歌给阿宁喂的是当初在璇玑阁给副阁主喂过的药片,是他用了许多种能克制蛊虫的药草亲手制成,效果立竿见影,阿宁的疼痛很快就缓和了不少。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们,看着白行歌的眼神又变得更加崇敬了。
唯有坐在椅子上的陈祺轩,平静的目光终于有了变化。
得到喘息的阿宁瞬间就跪了下来,直接重重磕了一下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请国师大人明察!”
白行歌这才站起身,低头语气认真地对他说:“你该磕头道歉的对象不是我,是清川。”
清川这两个字仿佛一个可怕的魔咒,跪在地上的阿宁一听,身体瞬间又抖了抖。他胆子确实本来就不大,被白行歌这三两语一说,就害怕得开始认罪了。
严格来说,清川不完全算是被阿宁所杀,他顶多就是个帮凶,所以白行歌最开始才没能在他身上见到因果线。其实对于清川与‘九王爷’那点风花雪月的事他并不知情,所了解的,也只是从楼里姐妹兄弟们闲话家常时听来。
清川还未死时,有一神秘人暗中联系了他。对方不知从何得知他一直羡慕着清川,且非常想要离开遥香楼过上好日子,哪怕是在有钱人家里混个日子也好的心态,说有办法能够让他脱离这地方。他的心态不如清川来得好,虽然唯唯诺诺,但其实心里想法多着,也对遥香楼没有多大的归属感。
听见自己很可能有机会代替清川
进入九王府,甚至还很可能得到王爷的一些补偿,他忍不住心动了。他是在好几年前才被卖到的遥香楼,在那之前过惯了很多苦日子,不想要再过那样的生活,所以很快就被那位神秘人给诱惑了。
这么做的方式就是要先让清川身亡,最开始听见这个事情时阿宁犹豫了。他胆小害怕,害怕这事情迟早会被人知道,或是把清川害死他会良心不安。然而计划已经被他得知,神秘人半迫胁着他,表示他若不答应,死的将会自己,阿宁只能咬牙配合了。
对方说自己是清川曾经招惹过的一位仇家,所以需要阿宁做的只是帮忙放他进来,后续的事他自己会处理。
阿宁照做了,也不知道神秘人究竟对清川做了什么事,只知道隔日起来,大家就在传清川因为九王爷的事情自尽了。没多久就有人来到遥香楼,指明说是要接他走,直接和老鸨赎走了他,来到九王府时却交代说他就是九王爷要找的那位‘花魁’。
凭良心而论,阿宁确实也长得很好看,算是遥香楼当中,除清川之外,容貌较为出色的小倌了,这也是其中一个他会被相中的理由。只不过与生得惊艳的清川相较,他还是显得普通了些许。
白行歌问阿宁那人要他进入九王府定有什么特殊目的,阿宁才哭哭啼啼着说:“我每日都会拿到一包粉末,要我加入给王爷的药汤里。给我药粉的人说这并不会伤害王爷的性命,只是有人想要他身体不好而已。天家的事我一个普通人也不敢过问太多,为了活下去,我只能照着做。”
也许是见到白行歌给自己的药起了效用,阿宁觉得自己的性命得到了保障,便一股脑将藏在心里许久的秘密都说了:“许姑娘床下的符令,确实是我找了机会给偷偷塞了进去的,可那的确与我无关!小的什么都不懂,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
单纯的许芊芊做梦都没想到往她床底下放了东西想要栽赃于他的,会是自己如此信任与喜爱的阿宁,眼睛都瞪圆了。
白行歌则是问道:“听你之言,当初接洽你的神秘人也在九王府里?”
阿宁顿了顿,小声道:“对方总爱戴着一张面具,我也不知他真正模样如何。他
非常神秘,而且总是能够顺利躲过王府卫兵的巡察接触到我,我也很害怕他。”
听完,众人静默了许久,直到寻回自己思绪的季君泽问了白行歌:“所以对王府下手的人,就是那位神秘人?”
白行歌思忖片刻后回答:“主谋或许有他的份,但真正实施这些计划的,倒未必是他。”毕竟在那期间,这神秘人明明还一直在外边四处与他周旋。
总是要放个人在九王府里,配合他的作为。阿宁才刚来不久,时间线对不上。
“再等等吧。”白行歌说道,然后悄悄地将手放在身后捏了道诀,加强了对那下咒之人的反噬。
这样做其实对他自己也有影响,除了身体的不适之外,元神的晃荡也让他的头有些发疼。只是相比他这点小事,对方受到的影响会更大。欲成大事,欲将人逼出,对自己总归是要狠一些才行。
结果这一等,众人就等来了从头到尾都十分淡定地坐在桌子边的陈祺轩,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喷出了一口血来。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
这个副本开始准备收个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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