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七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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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见我来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像是某个地方的祭台。台上站着许多年长的长辈,其中一位正是方元。”

谢璟深的话白行歌才刚听了个开头就不想继续往下听了,仿佛已经能够预料到那个结局。他抬头盯着谢璟深,用眼神示意他不要继续说,然后他彻底用行动表示什么叫做‘你不愿意的事我就更想做了’这句话的意思。

这句话是白行歌昨晚听见谢璟深亲口说的,抓着他在床上,他拼了命地拒绝着他的时候。

白行歌也不知道谢璟深脸上的深沉究竟是真心还是假装:“他们给了我好多东西,跟我说,”顿了顿,他才接着道,“那些都是你的嫁妆。”

白行歌:“……”那群真祖宗怎么连死了都那么不安分呢?

谢璟深看起来是真的很疑惑:“只是,你的嫁妆他们为何要给我?”停顿了片刻,白行歌才又听见他沉沉笑了一声调侃,“还有,为何不是聘礼而是嫁妆?你要嫁人了?”

白行歌:“……”

他想找一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谢璟深在他发呆的当儿走到他面前,动作非常自然地在他因为刚起床而有些散乱的长发上抚了抚,替他捋顺了些许后才双手抱胸低头盯着他问:“白行歌,昨日的蓝莲印记,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藏着没告诉我?”

身份是一回事,敏感显然是白行歌昨日也才惊觉的事,否则不会让他如此轻易得逞。那么如此一想,这些应该都还不足以让他藏得如此小心,更多的秘密,会和他昨日做的梦有关吗?

而且再看白行歌的反应,显然对他做的梦并不感到意外,表示他极可能一早就知情。

那,这会是什么事呢?

回想起夜里的梦,谢璟深没忍住又思绪飘忽,想起穿着大红嫁衣的白行歌,想起昨晚被迫在他怀中露出难耐而又万分勾人表情的他的模样,心跳不自觉有些加速,甚至还有点口干舌燥。

他揉了揉额头,努力让自己不要再去回忆这些事。

回过神来的白行歌冷声朝谢璟深回道:“我看你是成天在胡思乱想,才会日所思夜所梦。昨日的事我还没跟你清算,你这般待我惹我生气,

就不怕你身上的死气——”

白行歌原本想拿谢璟深身上的死气会增长来威胁他,结果抬头一看,差点没被自己噎死。

怎么可能?又是这样,明明是做了惹他不快与发怒的事,为何谢璟深身上的死气不但没有增长,甚至还又减缓了些许?

谢璟深见白行歌说到一半不说了,眉头轻轻一挑:“怎么?”

许久没有再感觉到的,自从遇见谢璟深他的世界就变了觉得自己变得无比倒霉还不再受到老天宠爱的那种感受又回来了。

白行歌越想越气,原以为可以用来威胁谢璟深让他老实点的事情也没了,他就坐在床上气呼呼地说:“你担心那么多作甚?即便要嫁也不会是嫁给你。”

不对,他怎么就是嫁了?以他的身份地位,把谢璟深这个江湖混子娶回家都不是问题。

……呸,谢璟深想得真美,娶也不会娶他。

白行歌这句话似乎刺激到了谢璟深,旋即便听见他发出了一声冷笑,低头用着没什么感情的笑容与他对视。

昨天被谢璟深折腾得狠了,白行歌的眼睛看起来还有点发肿。谢璟深抬手在他眼角爱怜地抚了抚,视线漫不经心:“以后的事,还真不好说。”

白行歌恍惚间,似乎从他的动作里感受到一丝源自于他本人的强烈占有欲|望。然而不等他更仔细地去查探,那种感觉很快又消失了,不晓得是他的错觉,还是这人在情绪上真能够做到收放自如。

碍于昨晚不怎么愉快的事,谢璟深在梳洗穿戴整齐后还是被白行歌给轰出了房间。

他如今已知晓自己对白行歌的心思,定要为了他昨夜的反应多思。其实白行歌的态度在他预料之外,就像上次在客栈逼迫白行歌为他解决那等事情一样,他两次都觉得,待白行歌清醒后定要大发雷霆,甚至还很可能直接与他,与飞月楼翻脸。

轰出房间的结果算是最轻的了,至少他并没有为此而要切断与他的联系。

这让谢璟深没忍住多想,想着白行歌待他的底线,是不是也与对待其他人稍微有那么点不同?他是不是,真的能够有一丝丝机会,争取自己的那份念想?

谢璟深边思考着,边来到了阿竹的房间。

这些日子来,阿

竹已经习惯了谢璟深每日起来就会到他这里,向他讨要给白行歌熬药的药包。所以一打开门见到他,阿竹就笑眯眯地说了句:“稍等。”然后转身给他拿药包去。

鉴于谢璟深近日来对白行歌无微不至的照料,以及各种非常贴心的保护,阿竹现今对他是越发没有成见了,甚至还有点欣慰谢璟深终于放下从前对白行歌身份的偏见,愿意将他当成朋友那般照顾。

谢璟深拿了药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突然询问阿竹:“你陪在白行歌身边那么久,对他和季君延之间的关系是不是颇为了解?”

阿竹愣了愣,说:“也,还行吧。陛下对公子的管控特别严格,有时候甚至会把周围所有人遣散出去,只想和公子单独相处。”

谢璟深拿着药包的手下意识紧了紧,阿竹没有注意到他变得有些僵硬的表情,只听见他沉声接着问:“那你不担心季君延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对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阿竹眨了眨眼睛,显然需要他针对所谓的不好的事,提供更为细致的描述才能够理解。

谢璟深抿着嘴,尽量保持面色的平静:“比如强迫他做不愿意的事,碰他,或者亲他……”

他才刚开了个头,阿竹就了然地罢了罢手:“那肯定不能够。你别瞧咱们公子看似温和柔弱好欺负,我告诉你,其实公子他脾气可倔了。既然他对陛下无意,甚至对他的喜爱感到排斥,定不会有机会让他做出这样的事来。陛下若实在是想要逾越,公子恐怕还会以死相逼。”

谢璟深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沉思。

小仙人脾气那么倔的吗?还真是……完全没看出来呢。

单纯的阿竹没发现面前站着的,那位披着人皮的狼的心情正因意外发现的某些事逐渐变得愉悦,甚至还颇为感动地对他说:“多谢谢公子的关心,咱家公子还是挺有保护自己的手段的,陛下一时半会儿还伤不着他。”

如果白行歌站在这里,铁定要对阿竹说,真正该提房的是他面前那个人面兽心的谢璟深。

可惜白行歌并不在,阿竹还趁机将自己心中的担忧给诉说了出来:“在离开皇宫之前确实如此没错,只是这一次公子擅自离开,怕是真的

碰了陛下的逆鳞。若稍不注意被陛下逮回宫,公子得面临什么样的情况,就不敢保证了。”

谢璟深把阿竹的提醒记下之后,又去借用客栈的厨房给白行歌煎药去了。飞月楼小队的成员们如今对此已习以为常,不再对谢璟深做的,任何关于白行歌的事感到意外。他们甚至还有点欣慰,这两个人关系终于有所缓和,不会再吵架。

然后这样的想法,在白行歌下楼吃饭的时候瞬间被打消。

因为白行歌今天似乎又不高兴了,而且将他惹怒的人,昭然若揭。他从下楼后目光就没有落在谢璟深身上过,后者虽然依旧保持着平日里照料他的态度,给他各种夹菜盛汤,可白行歌偏就是要跟他作对似的,他拿什么,就偏不吃什么。

这可又把阿竹给看傻了。更令人惊愕的是,谢璟深,一个随随便便就能把人的头拧下来,从来只有他和人生气,没有其他人与他置气的份的江湖大佬,即使被这般对待也不生半点怒火。如此看来,反倒更像是谢璟深又做错了什么,正试图把白行歌给哄好。

飞月楼的人这一顿饭可真是吃得心情复杂,因为他们竟从这两个人相处的情况中,仿佛见到了正在哄媳妇的楼主大人。

这个想法差点没把他们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应该是错觉,他们二人就是单纯的八字不合。

其实白行歌觉得自己在人前的容忍度很高,哪怕真有人惹他不快了,也不会如此直接在众人面前用这种态度对待对方。

谢璟深似乎不管在哪个角度,都是他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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