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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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开始

“娘?娘?”古色古香的卧室里,江舒涵刚刚接收完原身的记忆,还不等她缓过劲来,外面就传来男孩的叫喊声。

下一秒,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跑了进来,额头上全是细汗,“娘?”

江舒涵抬头,看着他,这是原身的儿子,名叫甄元综。

他穿着月白色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画着山水的折扇,腰间一根金色环佩腰带,腿上一双鹿皮靴子,一副贵公子打扮。

江舒涵学着原身的语气,蹙眉冷叱,“你现在不应该是在族学念书吗?怎么回来了?”

甄元综面色有一瞬间僵硬,很快反应过来,腆着脸冲她笑,“娘?我这不是听说你病了,跟着着急,所以特地跑来看您吗?您好点了吗?”

江舒涵坐到凳子上,刚要叫丫鬟进来倒茶,甄元综却先一步,给她倒好了,双手恭恭敬敬递过去,“娘,您请喝茶。”

江舒涵看了一眼洒到桌上的茶水,接过来,一脸欣慰赞道,“综儿果然长大了。都知道孝顺娘亲了。”

甄元综憨笑摇头,在江舒涵旁边坐下,试探道,“娘?我听嬷嬷说,您昨天和爹吵架了?因为何事啊?是否要孩儿帮忙从中调和?”

江舒涵喝茶的动作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喝完茶水,看了眼他手中的扇子,神色淡然摇了摇头,“不必。”

甄元综小心翼翼窥视了她的脸色,“娘?您脸色这么难看,要不要请大夫啊?”

江舒涵摇头,“不用。娘没事。”

她下巴点了点他手中的扇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扇子?怎么看着像孟少府的《夜寒秋江图》啊?”

甄元综脸色有些不自然,不自觉攥紧手上的扇子,随即又觉得自己太过紧张,笑了笑,“是啊,这是朋友送的。”

说着,他将扇子展开来,亮到江舒涵面前。

的确是孟少府的《夜寒秋江图》,而且是真迹。可是不对啊,前朝推崇字体,出过不少名家。这孟少府就是其中之最。他的作品几乎都为皇室所收藏。甄元综是如何得到这么名贵的画作?

江舒涵眼神闪烁了下,原身一直以为这个儿子是以为她杀了父亲才会这么对她。可在江舒涵看来,他白眼狼的潜质,一早就显露了吧?只是原身一直自欺欺人罢了。

不过她也没必要跟他周旋。左右原身的任务只是让她当个看客。看客嘛,江舒涵想,就是袖手旁观,当个吃瓜群众,她孤且看看这父子二人结局如何。

江舒涵笑了笑,一脸欣慰看着他,“综儿真是大了,居然能交到如此慷慨的朋友。”

甄元综脸上闪过一丝心虚,随即又眨巴了下眼,“娘?您和爹?”

江舒涵收敛了笑容,神色郑重,“综儿,娘问你一件事。你必须老实回答娘。”

甄元综的心立时提到嗓子眼,眼巴巴盯着她,“娘,您说。孩子听着呢。”

江舒涵神色落寞,低低一叹,“如果……我是说如果,娘有一天不在你身边,你能好好照顾自己吗?”

甄元综捏着扇子的手紧了紧,他翘了翘唇角,“娘,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江舒涵扯了扯嘴角。她可真为原身感到悲哀,她这儿子是巴不得父母和离呢。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呢?因为他不想被原身管束,不想要原身这个丝毫不能给他带来荣光的母亲,他更想要新阳公主当自己的靠山。

江舒涵原先还想刺他两句,可她没兴致了,跟一个六亲不认,只知荣华富贵的白眼狼待在一块,哪怕多说一句话,她都觉得呕得慌。

江舒涵神色冷淡下来,敷衍地点了下头,“如此,娘就放心了。”

说完,她故作很累的样子,“你先回去族学念书吧。娘有些累了,需要歇一会儿。”

甄元综忙搀扶她起来,“娘?我扶您躺下吧。”

江舒涵知道他在作戏,可也没推辞,有那点时间,她都能走到了。

躺下后,甄元综走出房门。江舒涵注意到他离去时的步伐比来时轻快多了。

江舒涵这一睡,就睡了两个时辰。

醒来后,她的奶嬷嬷陈嬷嬷掀帘从外面走了进来,“夫人?您可算醒了。”

几个丫鬟鱼贯而入,江舒涵任由她们服侍。穿衣,穿鞋,梳头。

等她们整理完,江舒涵挥手让她们退下去,嬷嬷才小声禀告,“夫人,奴婢让人打听过了,侯爷这几日下衙都会特地去趟今雨轩喝茶。据赶马车的甄三交待,侯爷似乎跟一位姑娘来往极为密切。对方衣着华丽,一看就是出身宝贵人家。”

江舒涵挑了挑眉,居然没查出是新阳公主。看来这甄三眼力见不怎么样啊。

陈嬷嬷又低低道,“奴婢已经派了青山和青松守在今雨轩门口,一定会查到对方是何人的。”

江舒涵点了点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应该很快就能查到了。她只要静观其变就好,她看向嬷嬷,“明儿咱们把我的陪嫁查一查吧。”

陈嬷嬷一怔,脸色奇差,下意识看向江舒涵,拔高声音,“夫人?”

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夫人真的有意跟侯爷和离?凭什么呀?夫人这些年为甄家兢兢业业,打理家业,还为甄家生下嫡长子,凭什么她要为个不知身份的女人退位让贤呢?夫人糊涂了呀。

她这样做,置江家于何地?置老太爷和老夫人于何地?

江舒涵抬了抬手,“嬷嬷,你有没有想过,侯爷为何待我如此决绝?他就算对我不满意,可我毕竟是他的结发妻子,还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可他依然要和离。你不觉得这事很蹊跷吗?”

陈嬷嬷被她问住了。是啊,一夜夫妻百日恩,就算侯爷一心想将甄家重新挤进一流世家。可是他也没必要非得跟夫人和离吧?除非他续娶的夫人权势滔天,能让他得到更多。

陈嬷嬷下意识看向夫人,难不成夫人已经猜到对方是谁了?

江舒涵淡淡一笑,坐到化妆台前,看着这些首饰,眼底一片默然。

就在这时,丫鬟进来回禀,“夫人,青山,青松回来了。”

江舒涵不好见两个小厮,陈嬷嬷行了礼,出去问话。

没过多久,陈嬷嬷就失魂落魄回来了,杵在门口,一副想进来,又不敢进来的样子。

江舒涵收拢好自己的头面,又盘点了下自己的手镯,“进来吧。别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

陈嬷嬷掀帘进来,但依旧是之前那副难以启齿的表情。

江舒涵斜睨了她一眼,陈嬷嬷战战兢兢回道,“夫人,青山青松说,那人是……”

江舒涵挑了挑眉,“是谁?”

这古代的皇权可真大啊,瞧瞧陈嬷嬷这样的反应,当真表现得淋漓尽致。

“是……是新阳公主。”

江舒涵故作惊讶,蹙眉道,“她不是早就嫁人了吗?”

“听说月前她夫君得了一场急症没了。”陈嬷嬷想来打探得很清楚。可惜原身对这些八卦不敢兴趣。想到这里,江舒涵暗想,今后她可一定要让嬷嬷发挥她最大的用途。在这古代可着劲儿吃瓜,才不枉费她来这一场。

江舒涵胡乱点了下头,“哦,那就好好盘点嫁妆吧。”

陈嬷嬷欲言又止,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想来她也知道此时她说再多也是无用。

皇权至上,只要皇上一句话,休妻不是没可能。

昔年东晋著名的书法家王献之不就是奉旨休妻吗?

江舒涵带着嬷嬷丫鬟盘点嫁妆,荥阳侯很快知晓了。

妻子这么识相,荥阳侯很满意。皇上为了面子,私底下让他休妻,他若是不将此事办妥,必定会失了圣心。他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爬到户部侍郎的位置,可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失了大好前程。

想他荥阳侯府在祖父那一辈可是国公府。因爵位是降等袭爵。到他父亲这辈从荥阳公降为荥阳侯。他父亲兢兢业业一辈子,也只是得了一点圣恩,没有再降。只是他们甄家也从一流世家轮落到二流。如果他再不努力,他的儿子继承爵位就是荥阳伯了。

他担任户部侍郎之位已经五载,皇上一直未有将他提拔之意。他只能另谋他法。

现在朝中有两位王爷最有可能继承大统。威王是皇上第三子,性情阴柔,猜忌心极重,为淑妃所生,淑妃受宠多年,地位稳固。私底下拉拢不少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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