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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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事姑姑点头,笑容加深,“启禀娘娘,已经找到了。与那一位足有六分似。尤其那双眼睛,简直是一模一样。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位生的呢。”

皇后笑了,“那就好。一定要好好教她规矩。成败在此一举。”

“是!”

又到一年选秀时节。

皇上之前大病一场,又得了无虚观开的神药,身体好了不少,可宫里的嫔妃都是宫中老人,而他已有十年不曾纳新人进宫,此次大病初愈,他想要纳新人了。

此次选秀都是经过各地官员从民间选上来的。皇上担心外戚势大,后宫之中除了皇后娘家,其余都是近些年才崛起的。

选秀由贤妃主持,皇后依旧没有出面。

御书房,皇上看完折子,觉得身体疲乏,便提出走走。

贴身太监趁机提了选秀之事。

皇上心中一动,示意去看看。

他坐着龙撵,一路到了后宫选秀的院落。

秀女们正在外面院子里站着,等候常事姑姑喊她们的名字,才能进去。

皇上下了龙撵,没让大家出声,自己走到廊檐底下,看着这些站姿齐整的秀女。

这些秀女都是花骨朵般的年纪,个个花容月色。就好像一朵朵鲜花等着他采摘。

其中有一女子格外引人注意,她穿着淡粉色的百褶裙,身披白色薄烟纱,身材纤秾,一张鹅蛋脸,皮肤白皙脆弱,朱唇粉嫩剔透,眼底有划不开的忧伤,看上去柔弱而娇俏。

她似是对此次选秀半点不在意,眼眸轻抬,只顾着看不远处站在树稍嬉戏的鸟儿。明明它们笑得这样欢快,可她眉头却紧紧蹙着。

就在她看得正入神时,耳边传来一阵醇厚的男声,“你叫什么名字?”

沉玉被这突然的男声吓了一跳,侧身望去,入眼便看到明黄色的身影站在她面前,她猛然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年约半百的男子正看着她。

沉玉吓得跪倒在地,行了大礼,“叩见皇上。”

皇上示意她起身,又重复刚才的问题。

沉玉头也不抬,怯生生道,“奴婢沉玉。”

小鹿般惊恐的模样勾得皇上心痒难耐,他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你刚刚为何一直在看鸟儿?”

沉玉咬着下唇,湿漉漉抬头,一副害怕到极致的可怜校儿。

皇上心又软了,“朕恕你无罪。”

沉玉抿了抿唇,低低道,“进了宫,我以后就再也当不成鸟儿。无法跟小伙伴们玩耍了。”

皇上脸上的笑容顿住,又试探道,“你没有家人吗?”

沉玉小心翼翼摇头,“奴婢父母过世后,一直寄养在亲戚家。两年前,亲戚搬走了,奴婢无家可归,只能到绣房做活维持生计。”

皇上牵起她的手,又细细抚摸她手上一道道的口子,“朕以后便是你的家人。”

沉玉吓得又想跪下来,却被皇上半扶着,“莫怕。”

皇上冲旁边的贴身太监使了个眼色,对方冲身后招了招手。

皇上拍了拍沉玉的手背,“朕晚上去看你。”

说完,他大步流星离开,沉玉呆愣在原地,其他秀女一脸羡慕看着她。只是有人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嫉妒。

几日后。

江舒涵带着丫鬟进城买东西,中途去了趟茶肆喝茶,凭窗而望,耳边传来临桌书生们窃窃私语的声音。

“哎,你听说了吗?皇上最近宠信玉妃娘娘,简直到了专宠的地步。”

“玉妃娘娘?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呀。”

“哎哟,前几天不是选秀女嘛,从贵人刚升上来的。”

“这才几天就当了妃,这晋升速度够快的呀。”

“可不是嘛。”有人羡慕得不行,“听说皇上对她娇宠备至,还新自给她化妆。叫什么梅花妆。不仅如此,还特地叫了画师给她画像,听那画师说玉妃娘娘当真是美艳动人,国色天香。”

江舒涵啼笑皆非。这才几日呀,第一宠妃就换人了。

嬷嬷也搞不懂了,“前阵子皇上还赏赐淑妃娘娘不少东西,闹得满大街都知道,怎么今儿又宠玉妃娘娘了。”

江舒涵没有答话。喜新厌旧是男人的本性,皇上是一国之君,自然不会委屈自己。宠妃换人,太正常了。

“江姨,你也来喝茶啊?”柳宝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江舒涵转过头,便看到柳木白跟在后头上了楼。

柳宝通嘿嘿笑,冲江舒涵作揖问好。

柳木白也上前行礼,江舒涵还礼请两人坐下喝茶。

柳宝通好些日子没见江舒涵,围着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说起最近在认字,那先生教得很枯燥,又说自己头一回做生意,赚了一大笔钱,因为不知道她在这儿,没带出来。似乎是怕江舒涵不信,他还特地找同盟,“是吧?大哥。我选的那批宝珠已经翻了三倍有余。”

柳木白坐下后,一直竖着耳朵听临桌那几个书生聊玉妃娘娘,他听得正入神,心里隐隐生了一个念头。

既然皇上如此宠爱玉妃娘娘,若是他能跟玉妃娘娘搭话,请她代为说好话,他父亲的名声不就能洗刷了吗?

柳宝通见他不答话,忙跳下凳子,伸出手冲他挥了挥,“大哥?”

柳木白这才发现自己走神了,忙回头冲他笑,“怎么了?”

柳宝通也不生气,忙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柳木白点头,“是啊,不过你只是碰巧遇上海船被抢,你选的那些宝珠才叫你捡了漏。做生意不可能每次都靠运气。你还得再下一番功夫才行。”

江舒涵啼笑皆非,她刚听说柳宝通做生意,觉得自己是在听天书,感情这还是真的。

柳木白居然让个五岁孩子做生意。他这年纪恐怕连算盘都不会打吧?

柳木白抬眼就看到江舒涵惊奇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柳家几代商贾,孩子生下来就得摸算盘。五岁做生意已经不算小了。”

江舒涵撑着下巴,看向柳宝通,所以这是家学渊源吗?

柳木白解释之后,又侧头听那几个书生说话,江舒涵见此,想到他的真实身份,几乎下一秒就猜到他的打算。

回去的路上,江舒涵特地叫柳木白和柳宝通跟上她的马车。

马车赶到郊外,周围没什么人,江舒涵才开了口,“你若是想跟宫里搭上话,我倒有一个法子。”

柳木白倒是没意外江舒涵会猜到自己的目的。但他没想到江舒涵居然能帮到自己,闻言自是喜不自胜,拱手道,“请夫人告之。”

江舒涵便将自己上次去金铺买珍珠,那掌柜跟太监宫女私下交易一事说了。

能买东西就能递消息。而且消息只需口传,比实物更加安全。

柳木白当即喜不自胜,“多谢夫人!”

江舒涵笑着摆手,“希望能帮到你。”

柳木白笑着点头,“此事夫人算帮了我大忙。柳某必有重谢。”

他做生意虽是遍布全国,但大多都是在江南。京城这边也仅仅只开了几家钱庄。与宫里更是毫无瓜葛。

他以前想要恢复袁家清白,走得都是清白路子。可随着他年纪越来越大,此事却一筹莫展,他便想到用点上不得台面的法子了。

这玉妃娘娘新得宠,必定有她过人之处。

若是她喜爱财物,他便给她财物,也算是各取所需。

江舒涵哪肯要他的东西。那颗夜明珠就已经很满足了。

不说柳木白如何打算,且说淑妃这边。

她终于病好了,不用再喝那劳什子苦药了。她喜滋滋坐到梳妆台前,命宫女为她梳妆打扮,她要将自己打扮得花容月貌,她要留住皇上的心。

宫女们一双巧手,花了三个多时辰终于将淑妃娘娘打扮得比以前更美。

皇上也确实来看她了,只是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象征性地夸了几句,就以要处理国事为由转身离开。

淑妃见皇上要走,哪肯放他离开。她不比皇后,需要靠皇上的恩宠才能在后宫活下去。

她大胆上前,搂住皇上,掐着嗓子,柔声道,“皇上,您别走了。臣妾想您了。”

皇上摸着她的手,滑嫩娇美,心里也一阵发痒,可是当他转身,立刻想到之前她躺在榻上形容枯槁的样子,又觉得倒胃口。

可他面上不好表露出来,毕竟淑妃还有个威王,这个儿子孝顺懂事。他不能不给儿子面子。

只是皇上也不想为难自己睡一个老女人。就在这时,有丫鬟匆匆跑进来禀告,“皇上,玉妃娘娘晕过去了。”

皇上一听这话,担忧得不行,“快快!摆驾玉娇宫。”又一迭声叫贴身太监去请太医。

他扭头拍了拍淑妃的手背,“爱妃,朕去看看玉儿,她身体不好,年纪又小。朕去看看她。你早些睡吧。”

说完,也不等淑妃是何反应,扭头便走。

淑妃看着皇上急切的背影,将头上插的鲜花摘下,甩到地上,用脚不停地踩,一口银牙差点咬碎,“这个小贱人敢跟本宫抢人!”

宫女们缩了缩脖子,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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