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阴血(1 / 2)
青丘闭了闭眼,慢慢地站起身来,瞧着白泽的目光有些凄然:“白泽,其实你真是这世间最绝情之人,你我再遇,定然是你死我活,只是这最后一次好好谈天的机会,你都不愿给我。”
她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满是愤恨:“你可知道,你越是这样,我便越是恨她,我便越是,不会让她好过!”
白泽也站起身来,那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也不知何时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肃杀。
“你若执意如此,他日相见,我定不会手软!”
青丘冷笑:“如此,你我日后相见,便各自不用手下留情。”
两人最终不欢而散。
白泽回到客栈之时夜色已经极深了。
这初春的气候,果真还是乍暖还寒。
嘲风推门进去的时候,白泽正盘腿坐在床上,一圈黑色的雾气绕着他的脸庞缓缓浮动,竟是将他的脸庞都遮住了。
听见门响便睁开了眼睛,一丝血红从他的眼中闪过,快的让嘲风几乎都捕捉不到。
嘲风瞧着他这般样子,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话到唇边却是说不出来了只开口问了一句:“你的伤势如何了?”
白泽伸腿从床上走了下来。
“已经好了大半,再半个月,就能痊愈了。”
他忽然胸口一震,一股烦闷便从心底翻涌而出,正想运气压住,却觉得心脉之处一阵剧痛,忍不住哇的一声便吐出了一口血。
嘲风大惊,上前扶住他:“你怎么了!”
白泽猛地抬头,一头乌发忽然散开,那插在发间的乌木发簪从头发上滑落了下来,落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一头乱发散下,嘲风见他眼神一阴,竟是生出几分狰狞之色来。
“尉迟烨,你找死!”
嘲风衣袂微动,只觉得眼前一花,白泽便不见了身影。
“喂!白泽!”
蒲牢也听到动静赶了过来,见自家哥哥正怔怔地站在原地,上前问道:“怎么了?”
嘲风抓抓头,有些疑惑:“我也不知道,只问他伤势如何了,怎么忽然就吐血了,这一晃眼的功夫,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蒲牢想了想,脸色一变:“不好,他定是是去宫里了!”
除了乔羽飒的事情,还能有什么事情能让白泽这般失态?
天边已经开始泛白光了,整个大熹宫一片寂静,宫门口值班的侍卫直挺挺地站在门口,只觉得眼前一花,似乎是一个人从身边掠了过去,还没等回头去瞧瞧怎么回事,便听到身边一声巨响,一个黑色的身影从门口高高弹起,落到了几米之外的地上。
“有刺客!”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侍卫们拔刀上前,也不管那黑色的身影是谁,几把明晃晃的长刀便砍了下去。
只觉得触感冷硬,仿佛是砍到一块铁石之上,虎口一震,几乎连长刀都要拿不住,其中几个功夫低微一点的侍卫,长刀已经脱手而出了。
白泽气血翻涌,好容易才忍住一口血没有喷出来。
他从地上一跃而起,冷冷的看着那紧闭的大门,站在原地没有动。
那些侍卫见果真是个陌生人,不由分说又提刀而上,几柄长刀向他砍来,只是这些个侍卫虽然功夫不错,又怎么能敌得过白泽,白泽只长袖一卷,只听叮叮当当几声,那几柄长刀便掉落在地,他又反手一推,几个侍卫便口吐鲜血向后飞起,狠狠地撞在宫门之上。
有几个摔得脊骨碎裂当场而亡,还有两个一时半会儿还未断气,倒在地上轻声呻吟着,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
巨大的宫门被撞出了一个大洞,白泽挥掌一推,一股极大的反力却从宫门处回了过来,他足尖一点,整个身子向后飞去卸力,若非如此,非要又受重伤不可。
“白泽!”
嘲风蒲牢兄弟两个匆匆赶来,一左一右地架住了他。
“这结界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破解了的,你这样大闹,指不定会将谁闹出来,还是赶紧先回去得好。”
蒲牢咳嗽了两声,用力掐住他的手臂:“乔家自有安排,你且安心瞪着便是,这时候来,岂不是打草惊蛇么?”
白泽双眼血红,死死地瞪着大熹宫的方向。
“等?我还等得么?飒飒在宫中……”
他一咬牙,恨声道:“尉迟烨好大的胆子,他竟然敢……”
蒲牢忽然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条绳索,掌心一抓,便将白泽死死缚住。
白泽用力一挣,竟是半点也挣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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