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前因后果 噬肉之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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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仙转过脸来,大抵是刚刚失血有些多,这时候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神情却是温柔的,她瞧着他,神色温柔:“我还以为,你就要一直躲着我,一直不来了。”

饕餮俯下身来摸摸她的发顶:“怎么可能,当初躲着你,是我不对……这么些年了,你又是何苦。”

百草仙这些年来,一直便是八九岁女童的模样,当年她第一次见蚩尤,便大约是这般年纪,那时候蚩尤也只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她便跟随着他,从轻狂的少年到沉稳的青年,可是偏偏,偏偏却是妾有情郎无意,他心中有部落百姓,有兄弟情谊,却是偏偏没有她。

涿鹿一战,她为了助他,将自己的草木之心借于他,蚩尤身死的那一刻,她的心也死了。

却也明白,她这一生倾尽所有,也换不回他一次的回眸。

草木无心,她便永远停留在自己将心交出去的那一日。

嘲风为乔羽飒逼出毒针,放在眼前瞧了瞧,冷声道:“这百草仙好毒的心思,竟然在上面下了剧毒!”

伤口刺刺地有些痛,却并无中毒症状,乔羽飒也知自己体质特殊,再毒的毒物也对她无用,当下微微一笑:“明明是当年与我父帝之间有些渊源,与我又何干,只怕是把气都发到我身上了。”

下山之路倒也安稳,只不过半山腰的瘴气又是浓厚了些,还未走到山下,乔三眼尖,率先便瞧见了自家妹妹,立马大呼小叫地跟了上来,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确定她无恙才松了口气:“怎么去了这么些时候?都快急死哥哥了。”

乔羽飒诧异:“我们上山到现在,也不过两日的功夫,哥哥怎么就急成这样?”

乔三瞪大眼睛:“前后已经半月过去,妹妹怎么说只两日的功夫?”

这山上果然古怪。

乔羽飒忧心白泽的伤势,也不愿过多赘述,此时尉迟骞也上前,她便将风水珠拿出交于他。

尉迟骞接过,也知他们此行定然极有风险,白泽又有伤在身,思量半日,才犹豫的开了口:“白公子伤势不能再拖,你们在这荒郊野岭只怕对他伤势不利,不如随我回府,也好有个照应。”

乔三这半月来风餐露宿,这时候见妹妹无恙心中一块大石也放了下来,顿时觉得浑身不舒服,听见这话只觉得甚好,忙凑了过来:“这样正好,待到了贵府,先准备一大桶热气腾腾的洗澡水,爷这半个月过得……”

蒲牢上前一步拦住,淡淡道:“还是不劳烦王爷了,山野之人,自有办法。”

乔三立马失望。

尉迟骞听他这般说,也不勉强,却听乔羽飒道:“多谢王爷体恤,如此便多谢了。”

蒲牢转过脸去瞪着她。

路上乔羽飒才向他解释:“饕餮此人向来狡诈,我总觉得有些不对,若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我们也不用来回奔波找那百草仙算账。”

蒲牢略一沉吟,心底明白了:“你是觉得饕餮他们使诈?”

乔羽飒看着手中的神农鼎,面有忧色:“此物非同寻常,我又重伤了百草仙,她怎么会就这么甘心将神农鼎给我?我总觉得心里不安。”

蒲牢将神农鼎接过来仔细看了看,想了半天:“此物是神农鼎无疑了,东西都已经到了手里,莫不是你太多疑了。”

乔羽飒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样最好,我也希望是自己多疑了。”

亲兵脚程极快,且尉迟骞也知白泽伤势不能再拖,所以快马加鞭,好在定国王府也不远,只一日的功夫,便到了。

蒲牢精通药理,在上山之时便采集了不少灵芝药草,为着防那百草仙发现,全部偷偷地塞进白泽袖中,这一回到定王府便将白泽带走自己熬药去了,青丘与小白自然是去照顾白泽,乔三早就嚷嚷着要痛痛快快地泡个热水澡,也跑的不见人影,乔羽飒本来想跟着蒲牢一同去熬药的,只是刚走了两步,眼前忽然便是一黑。

翡青手疾眼快,伸手扶住了她:“小姐,你怎么了?”

头忽然就有些痛,乔羽飒伸出手,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冒金星,不知怎么的手都有些发抖。

摇摇头:“大概是这些日子累着了,不妨事。”

翡青有些担心:“要不要让蒲牢公子过来瞧瞧?”

乔羽飒想了想:“不必了,应该是这些日子累着了,回去睡一觉,大抵就好了。”

翡青瞧着她,还是有些担心:“小姐瞧着脸色不好,蒲牢公子若是忙,我们便请个郎中来瞧瞧也好。”

乔羽飒忽然觉得浑身无力,好像是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周身困顿得只想好好找个地方躺上一躺,也不愿说太多,只摇摇头:“我去睡一会儿便好。”

翡青听她声音嘶哑,瞧着像是真的累了,只得点点头,扶她回屋了。

这边蒲牢将药熬好,仔细地闻了闻,确定无误了才给白泽喂了下去,那神农鼎果然非一般凡物,只一盏茶的功夫,白泽的脸色竟是好了许多,连呼吸都平稳了些。

嘲风在一旁探头探脑:“好些了么?可是好了?”

蒲牢给白泽探了探脉,神色也放松了许多:“三剂药下去,定然痊愈。”

嘲风啧啧称奇,摸着下巴道:“果真是神物,”又转转眼珠:“那可是能用这个什么东西,将你的元丹补上一补?能治好白泽,定然也是能将你的元丹补好的吧?”

蒲牢苦笑:“哥哥想的倒是容易,龙子元丹又不比别的,除了……”

他住口不语,嘲风似乎是心中明白,也不再说话了。

白泽是当晚便醒来的。

他在床上躺了那么久,清醒是时候极少,这一醒来,倒是没有之前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从床上坐起来,只觉得一股真气在丹田之处缓缓流动,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心念稍动,那股真气便自动在体内走了一个大周天,顿时神清气爽,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愣了愣,才发现自毁的经脉,竟也愈合了。

昏迷时那些事情,他倒是还隐约记得一些的,仔细想了想,掀开被子便要下床去找乔羽飒。

只是刚推开门,便迎面撞上了正准备进门的青丘。

“白泽!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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