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小子放肆 郎君有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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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长本事了。

乔羽飒不顾后脑的疼痛也光着脚下了床:“今日你若是出了这个门,以后有本事极天天睡在书房里面别回来!”

白泽一只脚已经踏出去了,一听这话便又收了回来,转过身去冷冷地瞧着她:“不回来便不回来,日日伴在你身边的是我,可是你心心念念想的,却是他!我留在你身边,又有何用?!”

乔羽飒如坠冰窖,这么些时日了,他耿耿于怀念念不忘的,还是这件事。

那些已经被她刻意遗忘的往事如同海浪一般又翻卷了上来,乔羽飒满心悲凉:“你疑我?你竟然疑我?白泽,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拼了命要回到你身边你疑我?我可以不计较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伤我,我原谅你,我放下对你的恨,放下我的家人随你走你便这般对我?白泽,你如何对得起我?”

白泽脸色铁青,恨声道:“你道是我疑你,可你就敢保证心中就无他尉迟烨一丝一毫的位置?”

尉迟烨。

这三个字如响雷般震进她的耳膜。

有多长时间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每一次想到,便会连呼吸都有些痛,他伤过她,爱过她,最后还是放过她。

她与他的缘,今生今世,不死不休。

白泽见她这般神色,心中又是愤怒又是委屈,一双眼睛涨的通红,隐隐有泪光闪现:“你果真还是在想他!我与你相守这么些年,抵不过他的一年!飒飒,你对我就是这般薄情!”

薄情?呵。

乔羽飒抬起眼睛,看向他的目光满是清冷。

“白泽,那你呢?你又如何待我?我从宫中出来,我随你会宿海,带你去百草林,我们又一起到了绣鸢城,可是这么久了,你可曾对我说过你心里的话?”

寒气从地面上慢慢地渗起来,透过她的脚心直达心底,仿佛是连她的声音都冻起来了。

“我对他,”她声音很慢,似乎是很艰难才能说出那个名字,“尉迟烨,我对他,有感激,有愧疚,可是,和苏寒一样,没有爱。”

她用手捂住脸,眼泪顺着指缝慢慢地滑了下来,有一颗落在他的脚面上,有种说不出的滚烫。

“白泽,你道我薄情,当日我有了身孕你弃我而去之时可又曾想过自己是否薄情?我若不是我,不是那个当年救过你的乔羽飒,你可又会回头?你与我,究竟是谁薄情薄幸?”

心痛如绞,她腿一软便跌倒在地,那些不愿意回想的往事慢慢地便涌了上来,带着锐不可当的气势,将那么长时间的伪装冲得溃不成军。

她自然是心里有怨的,她自然是曾经恨过的,只是她也明白,凡间的岁月静好,于她来说太难的,太奢侈,她宁愿用若无其事埋藏起那些疼痛的往事,将日子过成想象中的那般模样。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伪装,就可以粉饰太平。

她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咬着手指哭了出来。

淡淡的花果香包围了她,白泽伸手将她抱在怀中:“对不起飒飒,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乔羽飒挣开他尖叫:“你走!你疑我!我为你背井离乡为你远离家人你疑我!你嫌我与他有肌肤之亲疏远我!早知如此我便老死宫中与他一生一世!你……”

白泽猛地低下头来堵住她的嘴唇,她一怔之下便狂怒地要挣开,白泽握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压在地面上,乔羽飒挣脱不得便一口狠狠地咬在他的肩头,用力地牙龈都有些冒血。

白泽发了狠,死死抱着她不肯松手,硬是将她压在地上不愿放开。

月华如水,两个人在满地碎乱的月光之中撕扯,带着桃花香的春风冷冷地打在乔羽飒裸露的肌肤之上,白泽满身的花果香气让她意识有些混沌,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初遇的那个夜晚,漫天的星光,她赤脚走在虫鸣鸟叫的丛林之间,那时她是大帝最小的帝姬,他还只是修为尚浅的幼兽,自此,她与他,便是生生世世的相守,他总是白衣白发如雪,看着她,从少年道迟暮,青丝变白发,不离不弃,相守相依。

有些情,有些爱,已经深入骨血,变成灵魂中的一片,不可分割,就如当年,他一眼便在喧嚣的人群中瞧见了她,认定她就是他要找的却又不小心弄丢了的人。

第二日乔羽飒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一出门便瞧见昨日被她捡回来的那人正在花园里和一群丫鬟们调笑,乱哄哄的很是不像话,她上前呵斥了几句,丫鬟们便笑嘻嘻地散开了。

转头瞪了那厮一眼,那小子笑嘻嘻的凑上来:“原来是大娘子来了,小的给大娘子请安,这会儿正在给各位姐姐们算姻缘呢,大娘子可要算上一卦?”

这厮叫江冉,才来了半日的功夫,竟是在府中混的如鱼得水,上到管家,下到厨房烧水的妈妈都很是喜欢这个小子,乔羽飒见他嬉皮笑脸很是不正经,便板着脸喝到:“你这厮好没规矩!我白府虽不是名门大户却也不能让人看轻了去,你别进院子了,跟着白管家先学几天的规矩吧。”

说完不理他转身便走,正巧看见乔三打着呵欠走过来,眼睛下面两个青黑的眼圈,不禁大奇:“哥哥这是怎么了,昨日成亲的又不是你,怎么的气色这么不好?”

乔三瞟了她一眼,哼哼了两声,笑得暧昧:“昨日你忙的晚,我本想着去你屋里瞧瞧你怎么样了,谁知一走到门口……”

原本乔三长得也是极好的,偏生这笑容挂在脸上,怎么看怎么的猥琐:“你们动静闹得这般的大,哥哥不小心听见了,惊得一晚上没睡好。”

乔羽飒差点晕过去,又惊又怒:“哥哥好没羞!哪里有大半夜去听妹妹墙角的!”

乔三在柱廊上坐了,不以为意地挥挥手:“我就是去瞧瞧你,刚走到门口便听见了,没敢多留便走了……咦,这个是谁?看上去好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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